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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很多,很多,很多。

【炼斋】繁花落 07

07.

时辰还早,萧瑟冬日,街头上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


沈炼裹着斗篷,一路不紧不慢走去,心里头一直在琢磨裴纶说的那件事,


一般来说,锦衣卫,尤其是沈炼这个级别的锦衣卫,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单独一个出现在街头,


过往的经验证明,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季节,分明就是那些人动手截杀的大好机会,已经有过不少的锦衣卫,因着种种原因,殒命在这样的时候,横死在这样的路上,


今日这番,沈炼是故意的,照着裴纶的意思,要想瞒天过海,就需得先把局面搅乱,然后才能浑水摸鱼,若是风平浪静,那还真是不大容易动手,也不大容易从一众人眼皮子底下遮掩过去,


这些年,因着心里已然没剩下多少热乎气,在锦衣卫北司,沈炼升值的速度不慢,


并不是因为他又多么硬朗的关系在上面,而是因为,但凡那些人不愿意去做也下不去手的事,他都能做的挺好,毫无负担,也不会觉得过意不去,不管什么样的案子,只要到了他手里,都是一样的干脆利落,日子长了,自然很让上头满意,


当初他的命就是最上面那位给留下的,如今他一路向上而去,最上面那位,听说这样一位令人称心如意的锦衣卫能人是他,也算知根知底,无形中给了几分通融,那些个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当然愿意投其所好,也就更加成全了沈炼的赫赫威名,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真正让沈炼在锦衣卫北司坚如磐石的,还是他那一身果然的利落功夫,


无数次劫后余生,大大小小死在他那把绣春刀之下的人,不计其数,他却还好好的活着,外头传扬起来,都说他就是阎罗王转世,合该就是来人间搜罗人口的,


今日这样的时辰,他一路慢悠悠走过去,其实就是在给那些人机会,等着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主动出手,


本来,他也不是非要这些人死,与北斋一起之后,他也想过,放那些人一条生路,毕竟那些人也不是与他结了私仇,不过就是看着锦衣卫三个字不大顺眼,


可惜眼下却是不同,他要去办那样一件大事,就需得先把这些个讨人厌的尾巴都料理干净,免除后患,


今日是沈炼当值,负责在北司之中分派手头积攒的诸般暗箭,故而,他这个时候去往北司,也是情理之中,因着他从来都是步行,不骑马,也不算如何突兀,


走着走着,身后已然显现出来追着的尾巴,沈炼大约估摸了一下人数,想着最好一次都料理干净,所以也就做了准备,想在前面一处偏僻巷子里头动手,也就是那日北斋被那些人前后堵住的地方,


可惜那些个跟上来的人不大有耐心,也是觉得人多势众,又是偷袭,必定可以一击得手,公然在街上动了手,沈炼没得选择,也没客气,干脆黑着脸拔出了刀,


沈炼在街头长刀出鞘的那一瞬间,家里头,北斋已然坐起身来,缩在被子里头,捧着热茶,慢慢的喝,才喝完,倾身过去,要把茶盏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忽然失了手,


茶盏滚落在地,粉身碎骨的厉害,她看在眼里,心头莫名一抖,变了脸色,


微微落雪的街头,一身黑色斗篷的沈炼,正在一言不发与人拼斗,他出手从来没有多余招式,都是本着取人性命,对这等人尤其没得姑息放过,所过之处,已然放倒了好几个好手,


有些是被砍断了手臂,有些则是被废了腿脚,还有的捂着脖子剧烈颤抖,血色淋漓,遍洒街头,沈炼还是那般不以为意,一身狠戾,握着绣春刀的手,半点不抖,


北司之中,负责巡视街头的一波人马,才与夜半巡查交接完毕,从长街那头一路过来,远远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转过弯来,也就看见了这般场面,认出来其中对敌出手的是本司沈大人,立即冲杀过来,团团护住了沈炼,


为首的那个,前阵子正好在沈炼手底下当过差,对沈炼颇为敬畏,此时此刻眼中所见,立时吆喝一声,四五个锦衣卫各自持刀在手,警惕着周围那些白衣人,


今日这番,还真是有些段数,沈炼看在眼里,拍了拍那为首的肩头,淡淡言语,“既然是冲着我来,那就别让兄弟们为我担着,这等街头之事,自然还是街头了结,”


他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那几个剩下的白衣人,神色阴狠,“今日之事,是你们先动的手,那就一个也别想走脱,要是今日果然让你们当中哪个活着离开,便是我沈炼白做了这些年的锦衣卫,”


说话间沈炼已然与那些人动了手,为首的锦衣卫担心有事,知道这时候应该有南司人马在附近经过,当即一扬手,发了锦衣卫报信的讯号,


天上烟花绽放,很快,从周围巷道之中传来训练有素的脚步声,继而显现出来很多黑黢黢的锦衣卫人手,还真是南司人马,


此景此景,便是内部之间如何不和,还是需得一致对外,至于应该如何对外,南司领头那个站在那看了看,有些拿不定主张,


裴纶从那边慢悠悠过来,看在眼里,懒洋洋说话,“别都看着呀,好歹一家人,总不能真让外人看了热闹,”


裴纶的位置在那摆着,那巡街的只是一个小旗,哪敢违背,这些人上去团团围住的光景,沈炼已然料理的七七八八,


等到街面上这些都倒在地上的血泊之中,他站在那看了看,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拍了一把裴纶肩头,已然匆匆而去,


到了家门口,还没进去院子里头,沈炼就发觉了不对,太安静了,实在是太安静了些,就算这个时候北斋都还没有起来,也不是这样的安静法,


他站在门口看了看,想了想,没走正门,绕到后面,四下看了看,摸过去,先料理了那等在外头把风的,然后才无声无息翻墙进去,眼见着日常放菜的架子翻倒在地,已然怒火中烧的厉害,


房间之中,北斋确实已经给人拿住了,之前她出去院子里头,才出了房间的门,就给人捂着嘴巴掠劫到了一旁的阴影之中,然后也就给带回了房间里头,


三个男子围住了她,说了一些个关于沈炼的不好,无非就是说他心狠手辣,草菅人命,颠倒黑白,不分是非,


北斋一直低着头听着,没做声,她如今已然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这样的局面,人家不管说了什么,她都只是低头听着,心里已然有些着急,不知道沈炼当下怎么样了,


那几个说着说着,说到眼下就在界面上截杀沈炼,来这里就是以防万一,北斋听到这里顿时急了,担心沈炼侥幸脱身,念着自己,带伤回来,再给这些人拿住,心里一直琢磨着如何逃脱,


这时候看见窗户外头有人影闪过,估摸着就是沈炼,要出声说话,给其中一个捂住了嘴,她心里着急,立时咬了下去,匆匆喊了一声小心出来,话音未落,沈炼已然从门口杀了进来,


他还没有进来,就已经一脚踹飞了门板,两个迎上去的,不偏不倚给门板拍中,鼻青脸肿还撞到头,当场昏了过去,剩下的一个,拿刀架在北斋脖子上,在房间中央站着,


沈炼看在眼里,先看了看北斋,瞧见她头发有些乱了,衣衫也给扯散了一点,好在没有受伤,心里还是恼火的很,看着那人的眼神颇为阴狠恶毒,一步步朝前走,也不说话,只是盯着那人看着,


外头裴纶已然带人赶了过来,看见这场面,当即大声说话,“见过不要命的,还真没见过你们这样上赶着不要命的,沈大人的家宅,也是你们能擅闯的?来呀,团团围住,哪个要是让这厮走脱,提头来见,”


房间里头,沈炼看着那人,低沉而又冷峻的声音,“你们不是口口声声冤有头债有主么,怎么这样下三滥的法子也能拿出来用,拿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做盾牌,也算替天行道,名门正派?”


他这样说着话,盯着那人看着,余光还是瞄着北斋,担心她真的给这样的亡命徒伤了要害,


北斋看着沈炼,知道他一定会顾着自己,心里头安生了不少,瞧着沈炼的手松松垂着,一只手忽然握成了拳头,却又不是地地道道的拳头,拇指露在外面,似乎指点了一个方位,


北斋眼神朝那方位看去,也就看见了搁在隐蔽之处的,一把匕首,


她看在眼里,一只手暗暗摸索着,把那匕首拔了出来,又见沈炼的拇指朝下点了点,朝下看去,也就看见了那人的一点腰身,顿时明白了沈炼的意思,


本来这等事她是下不去手的,可是这时候被逼急了,担心这人用自己胁迫沈炼,握紧了手中小巧的匕首,都没等到跟沈炼对个眼神,就这样拼尽全力狠狠朝着身后捅了出去,


那一瞬间,沈炼手中忽然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绣春刀,趁着那人吃痛的瞬间,一只手护着北斋脖子,将她向外侧推开一些的同时,另外一只手已然持刀而上,


颇为利落的招式,直直插入那人心口,继而又是反手一刀,瞬间滑过脖颈之处,血色弥漫出来,他已然护着北斋迅速后退,顺便斩断了那人持刀的手臂,


沈炼带着北斋退开的瞬间,外头的弩箭已然飞了进来,一转眼的功夫,那死人已然变成了立在那的靶子,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来,


这一番折腾下来,大家伙都知道沈大人的家宅没得再去住人,也都知道沈大人另外选了一个宅子安置,


那宅子看起来颇为凋敝,位置隐蔽又荒凉,周围都是空落落的宅院,看起来并不如何,与沈炼的俸禄之类,颇为相称,并不如何惹眼,其实那宅子是裴纶这阵子早就看好的,已然暗地里埋了不少值钱东西在里头,


沈炼带着北斋就这样搬了进去,也没特别置办什么,其他东西都是一日日一件件慢慢添置,


好在这院子比从前的老宅大了不少,已然可以专门为北斋置办一间画室,一点一点为她采买了不少喜欢的纸墨笔砚之类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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