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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凤短篇】027 心若磐石

叠凤之心若磐石


遇到叠风,与叠风熟悉起来的时候,凤九心中,已然一片死寂,


亲爹为了自己,当面去向东华帝君求亲,被三言两语回绝了去,之后自己又做了那等糊里糊涂的冲动之事,险些从凤九变成凤八,不止自己苦痛难受,也把小叔和姑姑气坏了,


那一夜,那般苦痛的时候,她隐隐约约觉得,帝君是来过的,是曾经陪伴过自己的,


醒来之后,看着身边空空如也的为之,怅然若失之中,眼神扫过,看见的,只有那个板正端肃的背影,那一身雪白的利落衣衫,还有那一只手臂横在背后腰间的姿态,


养伤的日子里头,姑姑和小叔,都没出现,来来往往,给她送吃的,照看她一应所有,关照她的,只有这个一身素白衣衫的利落男子 ,


后来,身子骨修养的七七八八,凤九才知道,姑姑和小叔不曾出现,是因为被她这等割尾巴的事气着了,也是伤了心,根本就是不想看到,她那个要死要活,又伤又痛的样子,


伤患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叠风来到青丘狐狸洞,照看凤九,是折颜的安排,


大约,也就只有折颜才有这样的面子,从昆仑虚,墨渊身边,把这位四海八荒第一周全稳妥人,暂时借了来,盘桓在青丘狐狸洞中,照看伤痛的凤九,


九尾狐一脉,断尾一向不是小事,那种苦痛,不是亲身经历,根本就是无法想象,单单只是那般疼法,也已经足够活活把人疼死,


虽然,那时候,已然服下折颜的灵丹妙药,之后好些日子,凤九还是伤重的厉害,根本就是无从起身,


吃吃喝喝之类,都需得有人在身边照看,晚间更是需得有人守着,若是她果然痛的厉害,睡不着, 就需得给她用药,还需得用法术护持一些时候,


这等事,那段日子里头,都是叠风在做,白日之中,照看凤九一应所有的,是叠风,晚间,守在一定距离之外,留神凤九百般感受滋味的,还是叠风,


只可惜,那时候,凤九满心苦楚,一身伤痛,根本就是感觉不来其他,每日都是浑浑噩噩,恍恍惚惚,有时候,连自己吃的是什么,都不大记得,


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凤九忽然很想看看狐狸洞外头的花花草草,可惜,那时候她还无法起身,就连挪动一下,都会牵动伤处,疼痛不已,


叠风一惯心细如发,两三天下来,瞧见凤九总是痴痴看向狐狸洞口方向,温声问她,是不是想出去走走,晒晒太阳,领受一番鸟语花香,


凤九躺在那没动,低低回答,“是想出去看看,”


叠风听了,放下手边的东西,站起身来,说与凤九,“也好,那就出去看看,”


凤九转头看去,一脸狐疑,委实想不到,自己这个样子,动一下几乎都做不到,如何能够去到狐狸洞外头,


叠风背着手站在那,手掌轻柔拂过,凤九已经从床榻上漂浮起来,四平八稳,仿若躺在了看不见的床榻之上,一点不动,


叠风看在眼里,动心起念,站在那,并不曾如何动作,凤九已然变成,躺在另外一张宽阔舒适卧榻上,


叠风仔细看了看,确定不会牵动凤九伤处,这才慢条斯理,四平八稳,朝着狐狸洞外头而去,


那张承托着凤九的床榻,就这样在空中漂浮着,随着他走了出去,


到了狐狸洞外头,叠风手臂拂过,卧榻缓缓落下,却又并不是落在地上,而是凭空落在了看不见的什么东西上头,稳稳当当,没有半点波折,


如此这般,凤九便是盖着被子,一动不动,被从狐狸洞里头挪出来,躺在了大泽边上的树下,吹着温暖的风,看着周围的景致,还不会被太阳晃了眼睛,


凤九躺在那,先是闭上眼,听了一阵子,然后才缓缓睁开眼,仔仔细细,看着周遭所有,心里头积攒下来的那些个苦闷之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心思舒展了些,胃口也就跟着回来了些,凤九本来还在苦闷惆怅,没得什么好东西填饱肚子,满足口腹之欲,偶然之中,说了一句,没多少时候,叠风已然把吃食送到面前,


凤九睁大眼睛,看着面前那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吃食,实在有些想不到,“这是你做的?你亲手给我做的?”


叠风没说话,勺子盛了一点,吹了吹,送到凤九嘴边,“小心烫,”


这等举止,分明就是照看小娃娃的姿态,凤九有些不服气,转念一想,论年纪辈分,自己在人家面前,也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罢了,也就乖乖低头,认真吃东西,


尝了尝,味道还挺不错的,她也就唏哩呼噜,把那一碗都吃完了,还跟叠风说好,晚间想吃什么,


晚间吃饭的时候,瞧着叠风端来的菜色,凤九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


叠风照旧还是那样斯文儒雅,有条不紊,没有半分不耐烦,照看着凤九,吃完了那些饭菜,


如此这般,打从这一天开始,白日之中,甚至是晚间,但凡凤九想出去,叠风就会带她出去吹风,甚至还用法术,让那张卧榻平平漂浮着,陪着她,沿着青丘大泽,足足转了一大圈,


折颜再来的时候,瞧见凤九气色好了不少,心思也活泛了些,委实称赞了叠风一番,


如此,凤九才知道,叠风是折颜从昆仑虚中借来,专门就是照看自己的,


折颜走了之后,她趴在那,看着这个一身素白,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利落周全的男子,有些好奇,“你这性子,是后来在昆仑墟中养成的,还是从小时候就是这样?”


叠风手上不停,收拾整理着一摞又一摞的衣衫,沉稳回答,“跟着师父,不知不觉之间,已然如此这般,”


凤九琢磨了一下,有些感叹,“都说名师出高徒,如今我算是见识了,姑姑,还有你,都是这样厉害,可惜,我从来就没遇到战神那样的好师父,”


叠风听了,抬眼看来,“青丘白家,人才辈出,想来,本来也不需得再去旁人门下,拜师学艺,”


凤九嘀咕了一句,“话是这样说,可是姑姑还是去拜战神为师了呀,”


叠风想了想,笑了笑,“其实,我的脾气,也不是一惯如此,早年间,十七去拜师的时候,我还做不到当下这样,很多时候,还是毛躁的厉害,”


凤九看着叠风,有些想不到,“你?你也会有毛毛躁躁的时候?”


叠风微微一笑,“早些年,我也有很多不周到不周全的地方,多亏师父耐心教导,师弟们海量包含,才算是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瞧着凤九精神头不错,叠风与她说了一些白浅早年间的旧事,听的凤九惊讶不已,


想不到,自己眼中,一惯风云不动,淡漠如云的姑姑,也曾有过那般混不吝的纨绔日子,


这番话说完,叠风起身走开了,说是需得赶着准备晚饭,还有还有汤药,


人家走了之后,凤九趴在那,用心琢磨起来,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人真是委婉体贴,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在宽我的心,让我知道,当下这件割了尾巴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天长日久,总会成为过去,”


那时候,凤九一度以为,经过这件事,自己这辈子,都没得放下东华帝君这样独一无二之人,


后来,日子长了,她才明白,叠风说的不错,不论是年少轻狂,还是一时冲动,总归会在慢慢悠悠的日子里头,成为烟尘之中的过往,


这一年生辰的时候,凤九已然好转了不少,就是还是需得小心注意,


姑姑不让她轻狂大意,干脆把她变成狐狸样子,装在筐子里头,拎去昆仑虚中,让一众师兄帮着不错眼珠的盯着,省的她再出状况,


身子骨还没全好,自然是不能喝酒了,凤九正在有些惆怅,叠风走过来身边,给她带来了一些精致的瓶瓶罐罐,说是西海的一些个各种口味花蜜,拿来给她尝尝看,


那些小瓶子,实在很好看,凤九挑选了半天,终于伸出爪子,选了一个,叠风打开之后递给她,味道馥郁清甜,很是爽口,


如此这般,叠风坐在那,依着凤九的挑选,一个又一个,依次打开,不知不觉之间,那么多的瓶瓶罐罐,都给红彤彤的小狐狸喝完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即便没有喝酒,趴在那,看着身边这样温润如玉的人,凤九也是有些痴痴的,不觉问了出来,“在你看来,什么才是两情相悦,什么才是朝朝暮暮?”


叠风坐在那,说话的时候,并不曾去看凤九,而是瞧着面前的温柔夜色,“凡间有句话,说的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却觉得,若真是两情相悦,自然还是要在一起朝朝暮暮的,所说的朝朝暮暮,其实也就是时时刻刻,唯有时时刻刻都会用心想着对方,时时处处都能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才能称得上朝朝暮暮,”


凤九听了,由衷叹息了一声,“这样的人,这样的一双璧人,四海八荒之中,怕是也找不见几个,”


叠风侧头看来,“青丘就有好几个例子,你的爷爷奶奶,折颜与白真上神,当下还有十七与师父,都是这样的天作之合,”


凤九想了想,“还有我的爹娘,我爹娘两个也是这样,”


叠风笑了笑,“青丘一惯的风气,就是顺应本心,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时候到了,你也会遇到自己的命定之人,结下属于自己的大好良缘,”


凤九琢磨了一下,想着姑姑这样厉害,都是十四万岁上才得了大好姻缘,想来,自己当下才这般年纪,当然也用不着着急,这么一想,心思还真是放的很宽很宽,


过了些日子,亲爹终于知道了她割尾巴的事,怒气冲冲来到昆仑虚中,要把她抓回去,吃鞭子,


白家二哥,一惯都是气势如虹,白浅当时虽然也在大殿上,自家二哥面前,还是乖巧的小猫似的,一声不吭,只是一个劲的去看自家四哥,


白真虽然不忍,也想为凤九保全颜面,可惜,自家二哥面前,他和白浅一样,都是人微言轻,根本就是没得阻拦,只能去看折颜,


折颜明白白真的意思,不过,这里到底是昆仑墟,自己也是客人,自然不好出面,但是也不着急,还示意白真稍安勿躁,好生看着,


眼看着白奕手中的鞭子,就要把凤九索拿了去,忽然之间,有人上殿而来,客客气气言语,“上神远道而来,还请上座,容我等奉茶,”


说话间,甚至没有人看清楚,叠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已然稳稳当当站在凤九身前,将凤九护在了身后,


看起来,叠风只是做了一个寻常的,请人落座的手势,只有白奕知道,这看似随随便便的一个手势,其中另有乾坤,分明就是从各种角度,封死了他再对凤九出手的可能,


两个人这样看着,叠风不疾不徐言语,“经过了那么多日子修养,殿下终于得以痊愈,当下这般时候,上神正该由衷为殿下感到快慰才是,怎么才一见面,就这么大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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