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很多,很多,很多。

【忌逍】峰峦之上 03

【忌逍】峰峦之上 03


对张无忌来说,武当山这处地方,一向都是非比寻常,如今,因着和杨逍的这番进展,变化,发生,武当山三个字,格外与众不同,便是将这三个字在心头转一转,带起来的,都是铺天盖地,无穷无尽甜美快活,


送走了杨不悔,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心思,去到房间之中,隔着幔帐,看着杨逍睡着的样子,张无忌已然由衷喜爱,心潮起伏,待到在床榻边上坐定,撩开幔帐,杨逍睡着的样子近在咫尺,触手可及,那等才安生下去的心思,立时又变得高涨满溢,恨不得一直将杨逍抱在怀里,再也不放开才好,


此时此刻,看着被子里头,还在沉沉睡着的杨逍,看着这人那从来也不会给旁人看见的,没有防备,安然睡着的样子,眼神从杨逍身上一寸一寸掠过,散开的衣衫,还有那些个明晃晃痕迹,落在眼中,想起昨晚上那时候发生过的场面,张无忌不由得脸上一红,燥热漫过,心跳如鼓,不想给杨逍觉察,叨扰这人休息,赶紧起身走了出去,


院子里头站定,抬头看着天上来来去去的浮云,张无忌满心欢喜,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又十分安心踏实之感,油然而生,


自从小时候遭逢变故,骤然失去双亲,为寒毒所苦,这些年,便是在张三丰身边,他也从未体会过这等安然踏实,此时此刻,忽然感受到了这等滋味,比起那等厉害武功,教主之位,更为欢喜畅快,不知不觉喜上眉梢,脸上都是欢欣笑容,


这等时候,思来想去,心思都是围绕着杨逍来来去去,片刻不离,


张无忌先是想到,一会杨逍醒来之后,面对面说话之时,需得如何称呼对方才好,然后又寻思起来,过了眼下这一时一刻,往后在一处的时候,需得如何才好,这样一想,心思弥漫开来,不知不觉之间,已然开始琢磨,往后,等到大事成就,自己和杨逍两个,该当如何安度余生,


他本不是多谋善断之人,心里头也装不下那么多的东西,此时此刻,因着杨逍,为了杨逍,发自肺腑,一片痴心不改,各式各样场面思量起来,每一种都觉得很好,委实有些不好决断,最后只是想着,这等事,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只要杨逍喜欢,自己当然怎么样都行,根本就是无需多想,便是杨逍只是中意光明顶,要自己往后陪他安居密道之中,日日夜夜,年年岁岁,再不与旁人往来,也是心甘情愿,


想到光明顶,密道两个字掠过心头,张无忌不由得想起了那时候看到,阳顶天夫妻二人的场面,顿时生出几分感同身受,


当初光明顶上,虽然曾经亲耳听闻成昆讲述当年种种,他到底是个局外人,感受并不如何深刻,也没心思琢磨,阳顶天的夫人,当时为何追随而去,半点也不留恋世间,更是不曾过心,当下亲身经历,有所体会,再去想起那等场面,那等情状,心思自然变化不少,


此时,张无忌满心想的都是,若是有朝一日,遇到那等场面,眼见着发生变故,因着自己的关系,杨逍遭人所害,走在前头,自己必定会和阳顶天的夫人一样,半点也不犹豫,随同而去,


昨夜之后,他已然想不出,若这世间没有了杨逍,若杨逍已然不在身边,不能朝朝暮暮,时时刻刻,如影随形,须臾不离,为何还要孤苦伶仃,独自在这广大人海,郁郁前行,


念头一转,张无忌自然想到,若是有朝一日,对敌之时,发生意外,自然需得拼尽全力,好生护卫杨逍,便是粉身碎骨,性命不保,也是毫不吝惜,可是,若是有所不敌,果然危在旦夕,不得不走在杨逍前头,却不能让杨逍为了自己的缘故,轻言生死,


这等念头起来,他不由得喃喃低语,“杨伯伯还有不悔妹妹,自然不会轻易放下,为我而死,”


这等话说出来,想起来这两天,杨逍为了杨不悔和殷梨亭这件事,如何愁容满面,如何郁郁寡欢,如何借酒消愁,他又有点不大确定,“往后,不悔妹妹已然嫁了殷六叔,自然没得再像从前那般,只是守着杨伯伯一个,到时候,我若已然去了,杨伯伯多半还是独自一人,孤苦度日,如何使得?”


寻思之下,他觉得,大约只能用教规,还有教主吩咐,将杨逍拉住,不让这人为了自己,放弃漫长岁月,当即思量起来,若真是到了那样的时候,需得如何措辞,如何举止,才能用教主身份,让杨逍听从,


张无忌对明教上下,一干所有了解,基本上都是源自杨逍,唯一不是从杨逍那里听来,自己亲眼所见的,就是当初阳顶天写就的那张纸,那上面的话,他倒是还记得几句,此时此刻,能够想起来的,还是那句和杨逍有关的,正准备有所仿效,届时也好让杨逍听从,忽然身子一颤,面上又白又红,神色大变,显然不大好受,


他踉跄退后几步,为了稳住身形,一只手胡乱找寻起来,及时抓住了一旁的石头桌子,才算是没有腿上一软,坐倒在地,


如此这般,已然惊动了屋子里头睡着的杨逍,不过白影一闪,杨逍已然从房间里头出来,去到张无忌身边,一把握住少年人手臂,关切看去,“教主,怎么了,哪里不适?”


勉强按下心思,张无忌抬眼看去,尽力笑着回答,“无妨,就是方才琢磨起来功法,略微一试,出了岔子,歇一歇就会过去,”


这番话,他分了几次才算是都说出来,言辞之间,听来颇为艰难,好像上下牙打架的厉害,身不由己似的,杨逍听的真切,担心少年人贸然行功,生出意外,走火入魔,手上一动,这就要去探究少年人身上的究竟,却又给少年人移开了手臂,不觉微微蹙了眉头,


方才那一念之间,想到那件从前不曾发现的,半点也没用心去想的紧要大事,张无忌已然乱了心思,这等时候,听得杨逍还是称呼自己教主,心思越发乱了,不想给杨逍觉察自己这番异样,故而及时抽回手臂,避开了杨逍的查探,


担心少年人身体不适,隐瞒自己,不肯说出来,杨逍不言不语,手上一动,复又像方才那样,握住了少年人手臂,这一次说起话来,却是换了一番口吻,不高不低的声音,听来有些暗哑低沉,透着几分自己人之间的温柔和悦,“无忌,在我这里,不用遮遮掩掩,不管如何,不论哪里不好,都可以直白说出来,不需有所藏匿,”


这等话听在耳中,抬眼看去,迎上杨逍如水目光,看见了这人一身寝衣,想到这人方才还在睡着,最多就是刚刚醒来,觉察到了院子里头的动静,当即赶了过来,都没想着收拾自己,张无忌心头一暖,方才那股子凄楚酸涩滋味,立时散了大半,不由得温声言语,“杨伯伯,我方才,方才是有些不大好,不想你为我担心,所以才没说出来,现在已经好多了,没事了,“


虽然脸上燥热,心头狂跳,口干舌燥,无措又羞赧,他还是鼓起勇气,低低说了一句,“你肯这样来看我,念着我,关心我好不好,我其实,我其实已经大好不少,真的,给你这样握住手臂,我已经觉得好多了,不难受了,”


这句话说完,张无忌脸上已然热烫的厉害,根本没有勇气,抬头去看近在咫尺的杨逍,一阵风吹过,眼见着杨逍衣摆浮动,显现出来白皙双脚,越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心头狂跳,周身燥热的厉害,恨不得这就俯身而去,好好将那双脚暖在怀里,最好再能由着心思,反反复复,好生亲一亲,


急切之下,为了掩饰过去这等心思,他当即上前一步,利落将杨逍抱了起来,恳切言语,“杨伯伯,此间风凉,你没穿鞋,对身子骨不好,我这就送你回去,”


杨逍还没来得及说话,张无忌已经大步流星,快步朝着房间里头去,一转眼就到了床边,这就要将他放下,


眼见着少年人脸上泛红,眼神飘忽,根本不敢来看自己,却又一再偷看自己嘴唇,杨逍忽然起了几分调笑之意,故意平平言语,“教主如此这般,莫非悔了昨晚之事?”


给他这样一问,着急惶然之下,张无忌果然转头看来,一脸认真,直截了当,分说心意,“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杨伯伯,昨晚的事,我心里,半点也不后悔,别说是眼下,就算是这辈子,我也永远都不会觉得后悔,”


他声音低微下去,垂下眼帘,有些不好意思,“杨伯伯,你不知道,其实,这些年,这些年我心里一直都有念着你,那些个不大好的时候,不大容易熬过去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你,想着你在做什么,过的好不好,不知不觉,那些个滋味就淡了,没那么难受了,”


是满心怜惜不舍,也是给少年人说出来的这番肺腑之言快慰不已,杨逍柔声回答,“这些年,我也时常想到你,”


瞧见少年人因着自己一句话眼神晶亮,满脸热切,他伸出手去,先是摸了摸少年人的脸,随即去到脖颈之处,搂住了人,在少年人澄澈目光之中,微微发力,将少年人带到面前,徐徐侧头,这就主动挨了上去,


嘴唇挨在一起的那一瞬间,张无忌屏住了呼吸,一动都不敢动,唯恐让杨逍觉得,自己满心龌龊念头,只有轻慢之心,一时之间,只是听见了自己那等激烈心跳,眼前大雾弥漫,只有氤氲水汽,什么都看不清楚,也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爱发电见)





这一番折腾下来,到底有些受不住,窝在张无忌怀里,杨逍复又沉沉睡了过去,


张无忌搂着人,半点也不眨眼,贪婪执拗,只是看着杨逍睡着的样子,努力安慰自己,“早些年,我还没来到世上,杨伯伯便是遇到了些旁人,也是情理之中,若不是当初阳教主遇到了杨伯伯,将杨伯伯带到明教之中,当今也不会有这样一个光明左使,我和杨伯伯,也不会有了这等机缘,”


话虽如此,念及那句明晃晃教规,一想到,早年间,仿若自己这般年纪的杨伯伯,极有可能,和当下一样,与那位了不得的阳教主,有过不止一次一夕之欢,甚至直到今日都还念念不忘,无从忘却,在阳教主身后,鞠躬尽瘁,张无忌心里,到底有些不是滋味,恨不得这就把杨逍圈在怀里,牢牢钉在身下才好,


他初尝风月,心思混沌迷茫,不知道自己这样,分明就是起了浓烈醋意,只当自己气度太小,心思太窄,惭愧不已,觉得自己这般放不看心思,揪着过去种种不肯放下,实在配不上杨逍这样了不得人物,不由得生出几分自惭形秽,于是想着,接下来需得好生用心在武功上头,才好在那些个用得着的时候,多多为杨逍分忧,尽力把杨逍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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