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sper。。。

03。旧事重提

不管是天上还是地下，执掌一家一派的，都是一样的任重道远，都是一样的艰难考验，沈湛现在就很是觉得有些头疼脑裂，

本来他年纪轻轻就当家执掌门户已经很是不易，好在自己家里没有拆台不配合的，大哥也好二哥也好，舅舅和娘亲，都是他的靠山都是他的依赖，别人觉得他家里头不是一般的热闹，说什么风言风语的都有，都觉得他虽然是他老子爹的亲生儿子而且还是个龙身，可是毕竟年纪太小，肯定指挥不动家里头的那几位大神，所以都私下里说他不过就是徒有虚名，其实还是他老子爹和他大哥当家做主，

这些个事情他都不在意也不当回事，他老子爹和大哥其实已经好多年不管家族里头乱七八糟的事了，用他舅舅的话说，自打他老子爹娶了他亲娘，基本上就是个不思进取游手好闲的状态，谁让他亲娘的名声实在是太暴烈太出名呢，从前他以为舅舅说的是他娘亲身为应龙本事大的不得了，后来等他为了执掌门户整天埋在书堆里研究复杂的人际关系，才明白舅舅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亲娘的名声，真的不是一般的暴烈，

即便是在真龙一脉里头，他亲娘也是个异数，应龙素来不是暴脾气，战力十足，一般来说责任感比较强，想当年还主动下凡帮助过平定战乱造福苍生，不过一代代延续下来到了他亲娘这里，就拐了一个极大的弯，

那些应龙通常的习性在他娘亲身上半点也看不到，他娘亲的脾气秉性，暴烈的很，很像那种黑暗深渊里出来的墨龙，应龙一脉虽然也很能打斗，但是像他娘亲这么厉害的，还是很少很少，非常稀罕，这个程度其实很像苍龙，苍龙一般都战力可怕，看他老子爹就知道了，

他估摸着，他老子爹应该就是墨龙和苍龙的集合体，所以才会是这么个颜色，墨绿墨绿的，而且不是一条纯粹的非常正义的坚持正道的龙，他们沈家世世代代都很厉害，到了他老子爹这里简直就是史无前例的厉害，不过他大哥明显是更像自己的亲娘，如果书上没写错，那么大哥的亲娘应该是孔雀，

这就让沈湛很是不解，他老子爹那么厉害的人物，如何当年就会娶了一只孔雀做正室夫人呢，不过他也能理解为什么现在他老子爹对他娘亲那么好了，他娘亲是地地道道血统纯正的应龙嘛，这个这个，只有真龙和真龙结合，才有可能生出更厉害的下一代呀，否则，按照那位先夫人的水准，沈家在他老子爹之后就算是家业衰落了，

要说让他亲娘一战成名的，确实是个大事件，那时候他娘亲刚刚出来混，还不知道天高地厚，结果就遇到了便衣潜行的魔君殿下，然后话不投机就打起来了，魔君自然厉害的很，可是他娘亲也没吃亏，全身而退不说还很得魔君赞赏，后来他娘亲渐渐的出了名，遇到他大哥之后为了帮他大哥出手过几次，越发的家喻户晓，也正是因为如此，到了大哥被魔君困住性命垂危的时候，娘亲才能出面救下了大哥做了魔君的新夫人，如果书里说的全是真的，那么魔君对他娘亲是很好的，只不过道不同，所以天魔大战的时候他娘亲还是没有帮魔君，不过魔君手下的四大名人倒是基本上都报废在他娘亲手上，足见他娘亲是多么的能打，唯一一个活下来的，据说是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他娘亲，自己早就倒戈了的，再后来他娘亲就嫁给了他老子爹，沈湛怎么看书怎么都觉得这一段好像缺了点什么，再后来就是那名动天下的战穷奇了，据说他老子爹因为活的比较长久，而且心思比较复杂，对上古留下来的玩意都比较有好感，结果却还是为了他娘毫不客气的斩了穷奇的脑袋，这一段他已经听二哥说过好几遍了，基本上耳熟能详，他本来也用不着这么仔细的查家谱之类的，都是因为眼下这桩麻烦事，花神把那孩子送上门来就走了，他们家里却炸了锅似的鸡飞狗跳没个消停，

从道理上来说，谁都知道不是那个小孩子的错，那个大眼生生的小姑娘，话都说不利索，只会一个人站在那里可怜兮兮的抹眼泪，大家都看着她可怜，也都并不想冷落她对她不客气，可是，道理是道理，感情是感情，

他娘亲看了那孩子一眼扭头就走了，大哥过来看了看脸色也不好看，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他大哥基本上从来都是谦谦君子，很少给别人脸色看的，等到他二哥就不用说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看的那孩子一个劲的往后躲，才哼了一声怒气冲冲走开，搞得人家孩子哭都不怎么敢，他老子爹只是从书房里远远的看了看，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他那天站在那和那孩子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才去找二哥说话，二哥气冲冲的跟他说，“你瞧瞧那孩子的年纪，真真气死个人，咱娘没直接过去给老爹一爪子都是给他面子了，如果换成是我，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他转头看了看那孩子，真心没看出来什么，二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说你从小就呆吧，我看到现在也不怎么聪明，那孩子的年纪在那明摆着，你说老爹是什么时候做下的混账事，”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明摆着就是他亲娘有他身子不方便又赶上从前那位先夫人忌辰的那段日子嘛，这下子，真心麻烦了，

舅舅回来之前，那孩子就可怜巴巴的一个人站在那抹眼泪，给他们一群人吓得哭都不敢哭出声来，他们也都心烦意乱的等着舅舅回来拿主意，这种棘手的事，又和他娘亲的福祉息息相关，也就只有舅舅做得了主，

舅舅那天回来的特别晚，一回来就先去找他娘亲，两个人关起门来说了半天的话，然后才出来，也才看见了那个可怜兮兮的孩子，舅舅看了看就过去和颜悦色的蹲在了那孩子面前，笑眯眯的跟那小女孩说话，那孩子一边哭一边乌鲁乌鲁的说了几句什么，

舅舅听了点了点头，让沈湛过来抱着那孩子去他老子爹的书房，沈湛看了看，站着没动，叫了一个丫鬟过来将那孩子抱了过去，舅舅自己都不肯抱，还让他去抱，他如果今天果然抱了那孩子，只怕今晚上就得把自己的手砍下来向亲娘谢罪，

舅舅也去了他老子爹的书房，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反正没多久舅舅就出来去帮娘亲收拾东西，然后舅舅和娘亲两个就走了，这一次，大哥非常罕见的陪同上路，二哥眼尖看见了，也立马追了上去跟上，沈湛想了想，只是跟二哥耳语了几句，自己却留了下来，

沈湛留下来是两个目的，第一，那个孩子还小，他老子爹肯定是管不过来的，他也不会让自己的亲爹去操心这种外头的孽种，第二，此事必定不会就这样完了，一旦那个花神什么的再找上门来，他要看好宅院，确保不被那贼女人玷污了他娘亲的家，

有些事，他娘亲不好自己出面，他这个儿子却方便的很，现在正好也是他执掌家门，很多事都可以不经过他老子爹专行独断，所以他必须留下来断后，不能让这件事成为他亲娘心里头的疙瘩，让他亲娘一辈子不痛快，

他素来是个独断专行的，也不怕他亲爹不高兴，惹急了，挖坟掘墓挫骨扬灰的事也做的出来，什么花神草神的，到了他这都是狗尾巴草一根，说弄死就弄死，没什么大不了，据说他老子爹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个脾气，于是沈湛就在家里不动声色的等着那不要命的自己送上门来，

闲着没事他就翻书看，结果看到很多道听途说的八卦，其中就有一段讲到他老子爹似乎曾经和青丘狐族有点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他看着心里头就有点堵，越发替自己亲娘难受，暗自想着，这个小丫头如果真是他爹偷人在外头生的，他必定连锅端了一个不落都解决了才能痛快，然后还得劝娘亲和他老子爹和离，他爹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忒过分了些，娘亲那样如花似玉的娇妻不知道心疼爱护，还跑到外头去沾花惹草，真真气死人，

晚上他睡不着，气鼓鼓的在院子里头转悠，走着走着就到了那孩子暂时住的地方，他一眼看去吓了一跳，那床上缩成一团睡着的，哪里是什么花呀草呀的，明明就是一只毛茸茸的狐狸嘛，看样子还是个九尾的，一看就是青丘狐狸洞里出来的，

沈湛顿时觉得头更疼了，据说，青丘狐狸的媚术天下无敌，这下子，恐怕他老子爹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中招了，

他越想越是忧虑，最后只能去了他爹书房门口等着，第二天早上他爹一过来就看到了他挂着黑眼圈无精打采的样子，父子两个相对无言，进了书房，沈湛咬了咬牙，跟他老子爹说，“爹，现在也没有别人在场，我保证不会到娘那去嚼舌头，您就给我句实在话，这个女娃娃，到底是不是你和那些个狐狸洞里的生出来的，”

他老子爹愣了一下，看了看他，没说话，他心想完了，这是默认了呀，他老子爹估计是看他脸色一下子惨白惨白的，才终于说了一句，“就算不是我的，我也不能扔出去不管，”

沈湛抬起头来看着他老子爹，一字一句的问，大哥的亲娘，其实就是来自青丘吧，”

他老子爹面目扭曲了一下，有些不大情愿的点了点头，沈湛于是继续说，“那天来的那个，是大哥的姨娘么，”

他老子爹慢慢点了点头，沈湛于是倒抽了一口冷气，说他爹，“爹，你就是再喜欢从前那位先夫人，两个人长的再像，也不能在我娘那样的时候去动从前的小姨子啊，你这不是拿刀子戳我娘的心么，”

他老子爹的脸瞬间扭曲，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那青丘的狐狸就是再厉害再好看，难道还能厉害过好看过你娘？”

沈湛恍然大悟，“那您是着了狐狸的道中了人家的媚术么，”

他老子爹淡淡的，“那些个玩意，对付你这样的愣头青还差不多，对我没用，现在尤其没用，”

沈湛看了一会他老子爹，轻轻的说，“爹，你是不是拿不准，那时候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没干什么，所以才没去跟我娘解释，”

然后他惊恐的看到，他老爹竟然表现出来那么一点点紧张和不好意思，沈湛心想，完了完了，这才是最恐怖的，这下子，真的说不清了，

沈湛后来深入的思考了一下，为什么青丘送这个孩子过来，却要借着花神的名义，而且，还要弄得这样满城风雨，这到底是何居心，老爹又为什么隐忍不言，他这里还没有琢磨明白，就收到二哥的急件，出大事了，他娘亲从来都不是吃哑巴亏的类型，所以不会自己躲起来一个人难受，这时候他娘亲已经带着舅舅杀到青丘狐狸洞去了，二哥信上说，这次搞不好从此以后青丘狐狸就绝种了，娘亲下手，从来不留活口，灭了那群狐狸也不过就是须臾之间，再加上一个不怕事大的舅舅，这回狐狸们算是完蛋了，沈湛看完想了想，把信烧了，一个字也没跟他老子爹提起，他也是个不怕事大的，

不过他老子爹还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赶去了青丘，沈湛发现之后就带着那小女娃一起赶了过去，他的意思是别落下躲到他们家里兴风作浪的这一只，他赶到的时候，场面是舅舅和二哥控制着，大哥居然也在，而且外围封锁消息的结界居然是大哥亲手设下的，

沈湛忍不住多看了大哥好几眼，这场面，明摆着就是娘亲要斩尽杀绝速战速决嘛，一窝子的狐狸们瑟瑟发抖的缩在一起惊慌不已，舅舅和二哥佩剑都在手边搁着，就连大哥，也是全副武装随时动手的状态，沈湛看了马上也抄家伙守在了一旁，笑话，这场面，可不能落下他这个他娘亲唯一的龙儿子，

二哥说老爹和娘亲不知道去了哪里谈判，然后就看见舅舅摸出来一个东西的同时一抬手，将他们这些自己人和那些狐狸们隔开了，从那东西里清晰传来他老子爹的声音，他们几个于是知道，这大约就是个顺风耳之类的玩意，马上都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的听着，听他老子爹的意思，似乎是要从头说起，

说起来那确实已经是很久之前的旧事了，那时候沈天君自己也还年轻气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于是就在青丘翻船了，用他老子爹现在的话说，那时候，他应该是先中了青丘狐狸的媚术，所以才与沈浪的娘亲发生了关系，本来这也算不得什么，可是沈天君有个怪癖，那就是特别讨厌狐狸，尤其是青丘九尾狐，据说是祖上的渊源，所以大哥的娘亲必定是寻了高人用了损招，窃取了孔雀的元神，把自己扮作了孔雀的样子，

如果是现在的沈天君，必定一眼就看穿了，可是当年的沈天君中了九尾狐厉害的术法，沈浪的娘亲当时是青丘掌门的，功力自然不是一般的深厚，所以当年的沈天君没有看穿，而且之后很多年也没有看穿，直到沈浪的娘亲出事去世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妻子是狐狸，而且是九尾狐，这可真不是一般的打脸，那九尾狐自知大错不可逆转，拼着最后的功力，死的时候也还是保持了孔雀的样子，算是全了沈家的颜面，于是那些个书上也就都写的是，沈天君的先夫人是鸟族罕见的白孔雀，

娘亲听了沉默不语，半天没接话，过了一会才问，“你答应了那死人什么，”

他老子爹低低回答，“当年答应了那九尾狐，以后如果有和她长得一样的人上门求救，不会坐视不理袖手旁观，”

过了一会，才听见娘亲说，“当年的那只九尾狐是姐妹两个，死的是姐姐，如今找上门来的是妹妹，也就是你的小姨子，九尾狐有一种媚术，据说要施展术法的九尾狐死才能解除，你当年中的，应该就是这一种，只不过这一种术法耗费极大，而且算是逆天改命，不为天地所容，故而使用这种术法的狐狸都活不了多久，她当初肯这样做，必定有不得不为的理由，多半还是为了青丘狐族，如今天命难违，所以妹妹才不惜用了这样的借口将那个孩子送到沈家来，想要避过天劫保存青丘一脉，对吧，”

大家听了都去看大哥，大哥面色如常不为所动，这时候听到娘亲淡淡的说，“当年的九尾狐必定修为极为高妙，不过还是承担不起你的真龙精血，所以沈浪的出生，等于是变相要了他亲娘的命，他娘亲拼着命不惜用了魔族术法保持孔雀原身，才能让沈浪是这么个凤凰身姿，可见被那九尾狐夺了元神的孔雀也不是一般寻常种类，想来应该是稀有的白孔雀一脉，只不过，人在做天在看，如今不知道怎么的事情暴露，天后自己就是鸟族，也是白孔雀，只怕是和从前冤死的那位颇有渊源，所以才有了眼下的青丘之难，你这位小姨子倒是想的周全，只要你肯认下这个孩子，必定不会看着她小小年纪就被灭族，肯定会出手，而这个孩子一旦被你认下，按照礼数，我就是她的嫡母，天后就是再想报仇，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她如果敢动手，王怜花必定会叫她满门尸骨无存，就是泓儿也不会放过那些鸟族，你这位小姨子，真是算无遗策，只是这局面已经被我看破，今日我不会成人之美，但是也不会铩羽而归，你自己看着办，”

到这时候大家才知道舅舅和娘亲早已看破这连环局面，所以才三十六计走为上，今日到青丘来，也不过是想会会那个苦心孤诣的九尾狐小姨子，沈泓和沈湛都问舅舅那位高手在哪，王怜花随意摆了摆头示意了一下，他们兄弟两个转头看去，在一旁角落里看到了那个满脸花痴笑容的九尾狐，兄弟两个不由得都恶寒的哆嗦了一下，

王怜花玩笑一般的说着，“来都来了，自然不能什么也不干空着手离开，我给她下了点好药，让她这辈子都死心塌地的喜欢一个人不动摇，免得她什么时候想不开心思活泛，也跟她那短命姐姐似的，打算什么不该打算的人，”

沈湛好奇，问那九尾狐现在喜欢的是什么人，王怜花比划了一下，“看见没，就外头水边上那颗树，”

这回就连沈浪都跟着气笑了，那颗不是一般的树，是出了名的不开窍又死心眼的品类，这都活了好几万年了，还是那么个三岁孩子智商，出了名的长不大痴呆呆，

过了一会娘亲就回来了，准备走人，一窝子的狐狸们跪在地上嚎哭不已，求应龙真神不要撒手不管，娘亲全当没听见，转身就要走，忽然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娘，大家转头看去，原来是前几日被送到他们家里去的小丫头，也不知道那小丫头是怎么想的，似乎认准了这个才是自己亲娘，踉踉跄跄跌跌撞撞走过来，居然拉住了娘亲的裙摆，仰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娘亲，

娘亲看了一眼没做声，舅舅在旁边开玩笑，“要不然带回去做童养媳吧，”

娘亲淡淡的，“谁的童养媳，你自己的么，据说九尾狐长大了都很漂亮，”

舅舅明显一愣，只能尴尬的陪着笑脸，娘亲看着脚边的孩子，淡淡的冷着一张脸，“我不是你娘，你是狐狸我是龙，于其来求我，不如去求那边那个白衣服的，”

大家转头看去，娘亲说的人正是大哥沈浪，舅舅随口问了一句，“小丫头，你叫什么，”

那女娃娃奶声奶气的说，“七七，我叫七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小娃娃这句话说完，娘亲的脸色又冷淡了几分，舅舅意味深长的看着大哥笑，大哥则是无奈的浮现一个苦笑，

老爹最后还是出面摆平了这件事，不过代价就是乖乖去北海思过三年，娘亲说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那股子狐狸味道，那只狐狸娃娃最后还是被大哥带走了，结果就是再也不能自由出入昆仑地界，昆仑是娘亲的娘家所在，

沈泓和沈湛这回打听明白了，据说从前也有一个叫做七七的狐狸很是让娘亲不快活，那还是娘亲和大哥之间的那段往事，这下子，大哥算是彻底把自己搭进去了，从那以后，就算是在家里，娘亲没有再跟大哥说过一句话，无论大哥怎么做，做什么，娘亲对待大哥都是看不见听不见不存在的状态，

沈泓和沈湛看得出来，大哥为此很是难过伤情，其实大哥也没怎么样，据说那只小狐狸是未来的青丘之主，大哥不过是想让她学点正道，将她送去了名门正派学艺，可惜对娘亲来说，一朝恼了狐狸，那就是一辈子都不待见狐狸，恨屋及乌，也不待见跟狐狸有关系的其他品种，

舅舅对此很是幸灾乐祸，而且还趁着主人不在家，对沈家宅院进行了全面的改造，沈泓和沈湛两个兢兢业业的操持帮忙，等到沈天君回来的时候，差点找不着自己家门在哪，

家里头从里到外都换了新的，沈泓和沈湛都以为老爹会恼羞成怒暴跳如雷，没想到老爹不仅不恼火，还挺高兴，说只要他们娘亲喜欢就好，不仅如此，还专门大摆宴席邀请各路神仙来庆祝新居落成，沈泓和沈湛都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大约是在大半年之后，知道娘亲又有了身孕，他们才在舅舅的指点下明白其中的奥妙，从前娘亲不当这里是自己家，怎么样都无所谓，如今按着自己的喜好从里到外改了一遍，说明总算是有点家的意识和观念了，他们的老子爹自然欢喜的不得了，

舅舅一向料事如神，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们老子爹很是懊恼的私下跟他们说，如果早知道去北海面壁三年就能迈过去这个门槛子，早去了，哪里还用耽误这么多年，

沈泓和沈湛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们的亲爹什么都好，别的事都精明的不得了，唯独在他们娘亲这件事上，永远都弄不明白，

这一次娘亲生下来的是一只可爱的不得了的应龙，也是从壳里钻出来的，当时就把他们这些个男人喜欢的心都要化了，奇怪的是舅舅反而没什么反应，也不像从前那样积极带孩子，反而把这些事都推给了他们兄弟两个，

沈湛和沈泓琢磨了一下，觉得舅舅应该是觉得妹妹没有娘亲好看，确实，妹妹虽然也是应龙，不过嘛，咳咳，不像娘亲那样是金黄色，妹妹是一条小青龙，呃，就是一条草绿色的应龙，虽然萌哒哒的是很可爱招人疼，可是他们兄弟两个也觉得，这个颜色，看起来是有点怪怪的，尤其是沈湛，在他看来，娘亲永远都是最漂亮最好看的，

沈泓在旁边补了一句，“那是你没看过娘亲和舅舅同时原身翱翔的样子，那才叫做真的好看，无以伦比的好看，”

沈湛想了想自己爹娘一起翱翔的样子，又想了想娘亲和舅舅一起飞在天上的样子，默认赞同了二哥的结论，

尾记：

八千年后，青丘狐族掌门舍天后之位而不嫁，一心要嫁沈家的白凤凰，被拒，自此终身不嫁，一直守身如玉，

王怜花感叹，此七七固然非彼七七，奈何非要叫做七七呢，名字误终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