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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很多,很多,很多。

【墨白】冬雷震震夏雨雪 14

14.

下得山来,一众师兄们都在那目瞪口呆的站着,看见师父怀里这般从容的抱着一只雪白的九尾狐狸,不由得都暗自交换了一个惴惴不安的眼神,看来十七固然的手,却也已然受了师父的责罚,所以才会是这般原身的模样,再看她那狐狸身也明显蔫头蔫脑没精神的样子,可见确实是被师父惩罚的不轻,叠风领头,当即躬身向师父请罪,墨渊站在那,看着自己的这些弟子们,他知道他们肯和十七串通一气是为了自己的安慰和面子,可是这样的事还是有悖于昆仑墟一惯的作风,今日是他识破了十七的念头抢在了前面,如果果然被十七得逞,再被夜华识破,有损他一人声名是小,连累了一众弟子是大,他这个师父,是不能姑息的,故而沉声说着,冲虚真经,叠风子澜六万遍,其余个人三万遍,不得马虎敷衍,


话音才落,那白色九尾狐就从墨渊怀里蹿了出去,白浅方才见到夜华阿离两个,本就心情不快郁闷的很,如今又见诸位师兄们因着自己的行为而被牵连,越发不是滋味,尤其是大师兄和子澜,她方才赶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担心他们两个,怕他们两个没有看出来那是真正的师父,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惹得师父生气动怒,这时候见墨渊这样责罚他们两个,就知道担心的事都已然发生了,她心里愧疚的很,也难过的很,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直直扑到叠风怀里,叠风连忙伸手将她抱住,她就这般用了原身说着,整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师父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师兄们都是被我威逼,不得已而为之,


墨渊沉默着没说话,他这般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特别有师父的威仪,表情也随之而肃穆庄重了些,白浅见他不说话,就是没有收回责罚的意思,情急之下,就这般硬生生冲破了墨渊在她身上的禁制,变成了自己的人身样子,在墨渊面前端肃行礼之后恳请着,求他收回对师兄们的责罚,或者让她来一力承担也好,


她这个样子,真真让墨渊素淡了眼神,他与她之间已然有过那么多,他又为了她这般公然主动约了夜华在苍梧之巅比斗,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里头的事情不简单,她却还要在这些弟子面前维持着和他的师徒身份,一时让墨渊很是沉默不语,他越是不说话不表态,气氛也就越发的凝重了起来,叠风等人看在眼里,怕师父更加生气恼火十七,也都跟着跪着行礼认错,求师父不要特别恼火十七,十七见诸位师兄都为她如此,惶急的也跟着跪了下去,这场面,也就越发的师徒之间界限分明了些,


白浅因着之前的打算,是不管不顾在自己身上动了手脚的,她明知道自己这样被师父的术法拘束着,不该如此妄为,极有可能伤上加伤,可是她清楚自己的势力,又实在不想冒险丢了师父的脸面,在苍梧之巅这样的地方输给夜华,坏了师父和昆仑墟的名头,于是用了特别霸道的法子,本来只想着撑过一时一刻就好,反正也不会真的打个没完没了,虽然并不曾真的与夜华动手,这时候却刚好到了时限,她还这般跪着的姿态,忽然当场委顿下去,才抬起手来捂住了嘴巴,淋漓的鲜血就已经喷涌出来,顺着她那白玉一般的手指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身旁的叠风子澜俱都大吃一惊,惶急的急急忙忙伸手去扶,白浅却已经撑不住的昏厥软倒下去,墨渊一伸手就把她抱在了怀里,也才发现,她胸口的伤口又崩裂开来,已经濡湿了一大片,他当机立断,抱着白浅倏忽而去,


墨渊的寝室里,白浅躺在床上昏沉不醒,墨渊亲自动手为她料理伤口,也才发现,果然还是有些不好的情况发生,白浅那伤口里,丝丝缕缕的污浊之气,虽然并不十分明显,可是也不容易彻底剥离干净,墨渊虽然可以用了自己的修为暂时为她稳住情况,却不知道这里头的东西什么时候又会发作起来,他自然知道那都是当初能把神兵利器留下的魔障之气,也知道,若要彻底除去这魔障之气,就需得把那一缕生魂荡然无存,这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那一缕生魂是翼界眼中的至尊至贵,被震在昆仑墟里,和被战神墨渊在昆仑墟里化去,天壤之别,堪称惊天动地的事件,墨渊收手之后,为白浅整理好了衣衫,看着她唇边和胸口的血迹,沉静了眼神,


白浅这一次睡了三天三夜都还没有醒来,为了她的这番骤然发作,师兄们也都无心抄写课业,每日里都忧心忡忡的念着十七的情况,折颜和白真也到了昆仑墟里来帮手,到了这样的时候,退婚反而成了小事,纵然那日白浅的话说的决绝又冷情,不过到了她这样发作不醒觉,只是昏沉在床上的时候,夜华还是来了昆仑墟里守候在大殿之上,


众人面前,他说的简单明白,事发突然,浅浅也是为我着想,才会故意做的这般决绝,如果在这样的时候就这般退婚,虽然看起来是顺了浅浅的心思,其实却是伤了她的心,对浅浅,我即便不能锦上添花雪中送炭,也不会如了旁人的意愿落井下石,我会在这里守着,直到她平安醒来,


白真和叠风一并看了看夜华,并未作答,墨渊和折颜也不曾应声,白浅那伤口有古怪的事,墨渊就连折颜也不曾提起,两个人到了墨渊的书房里,折颜才开口说,小五这伤势古怪的很,给她那伤口上用的什么药,我一清二楚,而且一早也是看过的,不该再有这番波折才对,就算她果然有些情绪波动,也不至于又崩裂了伤口,苍梧之巅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这伤口怎么看着这么邪性呢,


墨渊沉默不语,折颜看着墨渊这个样子,不由得端肃了神情说着,你这样子做什么,莫不是要告诉我,又要为了小五发疯去做什么吧,她已经这样躺着起不来,要是你这时候再有些闪失,等她能够爬起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怨怼我呢,有什么话,这里又没有旁人,直说就好,


墨渊沉默了一会才与折颜说,你可有想过,我的这场天劫,为何迟迟不曾有过任何征兆,


折颜看了看他,琢磨了一下,忽然皱了眉头说着,你的意思是,你的天劫,被小五给你挡了不成?


墨渊沉默不语,只是空落落看着窗外的景色,幽幽说着,我那日已经问过十七,是否愿意嫁我为妻,她当时说的是,身上还担着和夜华的婚约,对我不公平,也觉得是委屈了我,我那日也以为不过就是如此,苍梧之巅这一战,虽然是我主动邀约,十七还是担心我修为不曾全然恢复,有可能被夜华所伤,故而想着要化成我的样子顶替我去和夜华一战,夜华来赴约的时候,带着阿离一起,十七和阿离说了一些话,我听的出来,她很伤心,也很愤怒,下山之后,因为所有的人都帮着她来瞒着我这件事,我不过是面子上小小惩戒一番,却又牵动了她的恼火伤心事,引得她骤然发作,我才发现,她为了我的名头,是在自己身上用了霸道术法的,这才引得伤口崩裂昏沉不醒,我也才明白,她当时那番岔开话题,其实还是在顾念着我的名声,所以,即便是到了这样的时候,人前她也还是照样守着和我的师徒距离,


他顿了顿又借着说了下去,只不过这一次的声音里无穷无尽的怅惘伤情,折颜,我一向自诩了如于心,却从不曾真的看明白十七的心思,方才我料理她那伤口的时候,才明白当日她就那般直直撞上去给我挡着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她是存了一死之心的,之前她曾表白心迹于我,我念着自己的天劫将至,直白决绝了她,她必定很伤心,所以才会当时想也不想的用自己的血肉之身撞上去,如果不是有玉清昆仑扇,她就算是上身之神,如今只怕也已经没得挽回,这些日子以来,我以为她懂得我了那挽回她的心思,却不知道,在她心里看来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在十七眼中,我大约是一直念着往昔那位故人的,当下种种,很有可能,只是出于一惯的溺爱和成全,她应该是已经知道了我那天劫的事,以为我是在有限的日子里,千方百计的溺爱成全于她,而她自己,也是想着要在这样有限的日子里,千方百计的保护我的一切,我的性命安慰,还有我这战神的名头和身份,她在夜华面前,无论如何,从来不曾说过一句,退婚也好,离散也罢,都是因为心里念着的那个人是我,是她白浅的这位授业恩师,


折颜笑道,说来说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的意思就是说,你的这番天劫,可能并不是常人知道的那种天劫,而是在于小五的这番曲折心思,在于你和小五之间的这番坎坷曲折,能不能顺利渡劫,端要看你和小五两个人的决断,是也不是,


墨渊出神的看着窗外,沉静说着,之前你告诉我说,十七化身素素和夜华之间的种种,都是因为那是她的天劫,是她飞升上神的必经之路,劝我不要搁在心里,那么如今这番又怎么说,又会让她如何想,我与她之间的此番种种,也是天劫使然吧,若是如此,最难的就不是劫难之中,而在于劫难之后,劫难之后,才是需得我和十七决断的时候,


折颜笑道,你打算怎么办,就那么把那让小五痛不欲生耿耿于怀的东西搁在昆仑墟里养着么,还准备着看那东西开花结果子孙满堂不成,


他玩笑一般的说着,有些事,亲力亲为固然快意,不过呢,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借刀杀人也不失为一条好计,尤其是当有些人无聊的全身都难受的紧的时候,如果是惊天动地的事,那不正应该让那种没脸没皮又不在乎树大招风的人来做么,不过呢,小五一向心软的很,尤其是和你有关的事,堂堂战神,莫不是连最基本的苦肉计美男计之类的都不晓得怎么用了吧,


墨渊挑眉看来,折颜撇撇嘴摊开手说着,我就是个动动嘴的,要怎么做,那自然还是你来拿主意,不过呢,你和小五这件事,我和真真也是打了赌的,如果你害我输了这一局,我也不会跟你客气的,所以呢,你最好三思而后行,不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才好,


送走了折颜,墨渊回到自己的寝室,白浅还在那样沉沉的睡着,墨渊坐在床边,为她理了理被子,看见她身上穿着的衣服之后,手上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继而起身出去,吩咐了叠风长衫几句,过了一会,叠风和长衫两个捧着一个盒子送了过来,墨渊伸手接过来,叠风和长衫对视一眼,都有些踌躇,最后还是叠风试探着说,师父,可要我等去青丘请凤九姑娘过来帮手?


墨渊沉静回答,这件事,等十七醒来之后,让她自行决断,


说完就拿着盒子回去寝室之中,叠风和长衫站在门口,看着面前合拢的门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叠风开口说,师父一定是觉得十七的样子不大好,怕让我们看了跟着忧心,要相信师父,十七会好起来的,至于这等换衣服的小事,对师父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弹指之间,哪里有什么好琢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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