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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很多,很多,很多。

【墨白】冬雷震震夏雨雪 15

15.

白浅是被一股力量牵引着醒过来的,心口上传来奇怪的感觉,让她不能自已的循着那力量飞驰而去,浑浑噩噩的落在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密室之中,她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是自己,好像又不全然是自己,眼前看着的东西也觉得很不真实,不知道是在发梦,还是正在当下确实发生,这般的迷糊之中,她眼看着自己的手臂,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缓缓抬起,骤然把那玉清昆仑扇牢牢握在了手中,而后,她的身体奇怪的像是被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控制了,就这般握着剑冲了上去,扑向了那边那个站着的身影,


那站着的人头也不回的反手利落一击,格挡了白浅的招式,白浅一击没有得手也不灰心丧气,握着手里的剑接二连三的杀招攻了上去,那人还是那样从容自若的站着,还是那样头也不回的招式抵挡,精准的封住了白浅所有的去路,这样几十招下来,白浅越斗越勇,手上的招式也越发精进老辣,那带着兜帽的人始终都是那般从容淡定,甚至连剑都不曾用,惹得白浅心中的怨愤之气愈发浓郁,终于,她心口上受伤的位置,渐渐露出一层若有若无的黑气,这时候,白浅的招式也变了,不再是蜻蜓点水的进攻,这一次,她对住了面前那人的背后要害,想也不想的蹂身而上,


在这样杀招迸发的一瞬间,白浅的眼神忽然变了变,她自己的神识骤然生发出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在昆仑墟里,这里是昆仑墟之中的密室,那边那个带着兜帽站着从头到脚都很从容淡定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师父本人,那么她这是在做什么,她为何要对师父做这样的事,她这是对师父动了杀心么,


她想要变招躲闪,奈何身体并不能被自己左右,眼看着那雷霆一击已然到了那人背后,不由得瞬间睁大了眼睛,纵然千难万险,还是叱喝了一声,回来,可惜气势不够,玉清昆仑扇化成的长剑不过是颤了颤,还是就这般直直的呼啸而去,随即不知道和什么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震颤的啸声,白浅自己也被突如其来的磅礴力量震荡的步步败退,最后更是踉踉跄跄勉强站住,她抬起头看去,那边站着的人已经转过身来,露出了披风之下紫色的衣衫,那人抬起手来,从容摘掉了兜帽,白浅才瞧出来,那人是东华帝君,不是她的师父战神墨渊,


在东华背后不远处,有一团暗火似的东西在幽幽漂浮着,说是漂浮着,看起来却好像并不自由,应该是被拘束在那不得逃脱,当下这时候那暗火似的东西正一闪一闪发出魅惑的光亮,引得白浅很是有些失神,心里头的酸楚和苦涩也越发浓重起来,她这时候才看见,方才自己的玉清昆仑扇就是和东华的苍何剑撞击在一起,才引发了那样的效果,


东华帝君看着她,悠然发问,你可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你师父难道没告诉过你这东西是多么凶险么,白浅,你这时候闯来这里,意欲何为,


白浅想说这话不是应该我来问你么,这是昆仑墟,你才是那个不请自来的人,又想说,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就是师父为之铤而走险不计生死的物件,我怎么会不知道,


可惜她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且她的身体也还是不受自己控制,东华一手拎着苍何剑,另外一只手忽然出人意料的一招向那暗火攻击而去,那暗火苦楚颤抖的同时,白浅又一次身不由己的持剑向东华攻击而去,这时候她已经明白了,自己是被那团暗火操纵着,那暗火无力自保,于是就这般牵引着她来行动,目的就是打发了东华保住自己的安稳,白浅不觉很是恼怒,想她堂堂一个上神,如何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人摆布操纵了去,可是这念头不过就是一闪而过,随即周围所有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她惊讶的想着,莫不是我这身体就要被人家夺去了吗,继而又放下心来,任凭自己如何的厉害,总不会是那石头精的对手,大不了就是受些皮肉之苦,没可能坏了东华的大事,


这念头才倏忽闪过,她就觉得昏昏欲睡,才想要就这般睡过去,把那糟烂局面留给东华去处理,忽然觉得身子被人抱住飞速后退,她勉强睁开眼睛看过去,发现自己果然被人抱住了,而且那抱着她的人,还是她的战神师父,不过是瞬间的一个念头,然后她就发现不是,不是师父,是夜华,是梳了发冠的夜华,不是师父,可是师父也在,师父正在和东华动手,看样子东华是要直奔自己而来,


她听见东华说,墨渊,你看不出来白浅已经入魔么,今日不了断此事,后患无穷,


白浅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和东华帝君为了自己动手,心里又惊又惧,她记得师父的修为还没有全然恢复,这般动手之下,会不会让师父伤上加伤,可惜她这身子当下真是不由自主,她眼看着自己一击狠招逼退了夜华,然后就这般握着剑直直扑向了东华,东华撇开师父蓄力迎了生来,一时间真是你来我往生死之战,白浅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般厉害,凭借着和手里的玉清昆仑扇人剑合一,就算是东华也不能马上将她拿下,


墨渊和夜华两个都在一旁看着,各自等待着最好的机会将两个人分开,白浅显然已经入魔,她心口上的黑气越来越盛,折颜和白真两个在外头给东华护法的,都觉察到了那份怨气和求生的意志,白浅更是在这样的力量牵引之下步步逼近,东华一开始看在墨渊的分子上不免礼让了些,也是想寻个机会将白浅放倒就好,哪知道白浅这般的咄咄逼人,一副不死不休的气势,渐渐的也就惹恼了东华,墨渊和夜华两个眼看着,东华帝君神色一变,磅礴招数铺天盖地而来,而白浅,白浅居然不闪不避就这般凝神聚气人剑合一的迎了上去,


这一瞬间,墨渊叫了一声不好,身形一晃就冲了上去,夜华紧随其后,也明白了墨渊那一声不好的意思,那神识根本不顾惜白浅将会如何,只是一心要玉清昆仑扇和苍何生死一搏,也是存了借此毁去白浅神识彻底掌控身体的意思,


墨渊和夜华两个扑上去之后,采取的行动泾渭分明,夜华是竭尽所能助力白浅,想要帮着她分担苍何的一击,墨渊则是想也不想以身为盾,抱住了白浅的身子,全力带着她后退躲避而去,落在了一旁,


不过是一息之间,已成定局,东华帝君出手老辣诡异,出人意料的加速提前了攻势,夜华与他擦肩而过,东华那势在必得的一击,几乎实打实的着落在白浅的剑上,却并未累及她本人,东华的那一下子,墨渊用自己的后背,完完整整的替白浅挡了下来,


白浅呆愣愣的站在那,眼看着师父唇边带血,却还仍旧用力的搂着护着她的身体,白浅怔怔的看着他,忽然意识到,师父是赞成东华来把那神识毁去的,尽管那是他那位故人唯一留存下来的东西,可是师父仍旧赞成东华这样做,


她喃喃的问墨渊,师父,你也要将那东西,彻底毁去?


墨渊看着她,那样子好像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好像根本没有才替她受了东华的全力一击,只是笑着与她说,十七,于公于私我都要将那东西毁去,于公,那是邪物,若不除去,日后必成祸患,即便是,为了这番毁去,要准备和翼界一战,我也在所不惜,于私,那东西借着令你受伤的机会,想要夺取你的元神和身体,我又岂能容它继续留存于世,唯有将它彻底毁去,你才能从这番入魔中解脱,无论如何,我都要将这祸根除掉,


白浅怔怔的看着墨渊,低声说着,可是那不是一般的东西,是那人留下来的唯一的念想,你如何舍得,如何舍得就这样彻底毁去,让那人再也没了生机,


墨渊摸着她的脸沉静说着,十七,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生死有命,我并不在意,身为战神,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也算求仁得仁,可是我不能眼看着你因我入魔,十七,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着,其他的,自有为师来为你扛,


白浅正要说话,忽然惊惧的看向自己的手,那手不知不觉又握紧了手中的剑,她眼看着那剑随着她的手臂稳稳抬起,这一次却不是指向了东华,而是面前那还搂着她肩膀的师父,她眼中骤然寒光闪过,在那长剑即将没入墨渊身体的时候,忽然生生的控制了自己的手臂,随即惶急的说着,师父,放开我,我会伤着你的,


墨渊纹丝不动的站着,只是柔声对白浅说,没事的,那神识能力有限,这一击几乎是它能够发动的全部,你只管放手施为,这一击之后,它就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白浅哪里舍得,她又如何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再伤了师父,夜华和东华看见这番景象,不约而同的转身向那神识发动了暴烈攻势,那神识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大限将至,骤然放射出幽蓝光芒,竟然冲破了对它的限制,直直往白浅那边扑去,


与此同时,白浅在不明气力牵引之下,也又一次抬起了玉清昆仑扇,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如那暗火所愿,没有对墨渊发动攻击,而是忽然一把推开墨渊迎了上去,同时用手里的长剑为那暗火扫清了障碍,


于是乎,大家都看着,那一团暗火躲过了夜华和东华的攻势,到了白浅身边,完美的和她心口的黑气融合在一起,然后骤然消失在白浅心口处,再也不见踪迹,


东华眼神一冷手腕一动,大开大阖的招数铺面而至,白浅也不畏惧,淡漠迎上,两个人又一次缠斗在一起,


夜华从旁看着,吃惊的很,白浅的实力惊人,居然能够这般与东华你来我往毫不相让,墨渊担心她在这般被控制的状态下被东华所伤,看了一会之间身形一动骤然切了进去,自己挡下苍何剑攻势的同时,将白浅护在身后,


东华看在眼里冷淡说着,让开,你应该明白,那东西本来只是个无所依仗的邪物,如今这般入了白浅的身体,迟早会毁了她的元神占据她的所有,到时候积重难返才是真麻烦,你让开,待我先把那妖邪之物从她身体里逼出来,然后再徐徐图之也不迟,


墨渊沉声问道,你要如何把那东西从十七身体里逼出来,将她打的半死么,


东华笑道,你方才不是看见了么,那东西和白浅配合的很是默契,想要把她打的半死,也不是件容易事,


墨渊眉头一皱,东华骤然之间对他动起手来,一边打还一边从容笑道,想斗白浅却是有些不容易,她如今得了那东西的臂助,很是了得,还是对你出手效果更显著些,


夜华一愣,随即黯淡了眸色,东华的意思他明白的很,当下越是与白浅动手,求生的意志就越是会让那邪物和白浅通力配合,力求不要死在东华的剑下,墨渊也好,他也罢,为了白浅的肉身不被东华所伤,也会帮着白浅和东华动手,这样一来局面就会很是混乱艰难,不过东华对墨渊动手就大大的不同了,一来他夜华不会从旁协助,二来关心则乱,白浅为了墨渊一旦乱了心神,自己的神识强大盛放开来,反而更加有助于将那侵入她体内的东西压制住,这样就算不能立刻将那东西逼迫驱赶出来,最起码可以不让白浅继续助纣为虐,


墨渊方才已然为了白浅受了东华的一击,现在东华又存心步步紧逼,为的就是要造势,逼得白浅的元神觉醒释放力量,招式动作之间,看起来也就不免狠毒决绝了些,白浅从旁看着,她身上本就为了方才的鏖战有些颤抖,眼看着师父被东华威逼,不觉又动了真怒,


她心思烦乱,一方面是震撼在师父方才说要彻底毁了那物什的决心上,一方面痛苦着自己助纣为虐,肉身为那物什所用,几乎险些伤了师父,又愧又怒之下,也是掺杂了那物什的失望伤心,不由得狂乱起来,


她见不得东华欺负师父,想要冲上去帮助师父,那物什却只是一心趁乱逃跑,两下里不免冲撞起来,白浅对这样的自己怒极,当下想也不想抬起手来,一掌拍在自己心口上,顿时鲜血淋漓的很,墨渊眼角余光看见,不免分了心神叫了一声十七,这当口东华的苍何剑已经当头斩落,


白浅看在眼里,如遭雷击,想也不想的扑了上去,她扑上去抱住墨渊就飞了出去,墨渊拼着自己不顾,也还是反手将她扣在怀里以身相护,加速飞离,纵然如此,还是没能全部躲过东华的这一招,墨渊虽然没有遭受皮肉之苦,却也还是被剑气劲力扫中,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白浅看着这样的墨渊,不知不觉渐渐赤红了眼眶,她转过身,面对着东华,缓缓抬起手来,手中的长剑轰鸣震颤不已,那剑锋却不是对着东华和夜华,而是对准了自己,


墨渊大惊,不由得说道,十七,你这是要做什么,快把剑放下,


她看着身旁的师父,愧悔的很,哽咽说着,师父,十七没用,十七方才几乎差点伤了你,如果不是十七这般不争气,也不会给师父带来这些麻烦,十七这就与这东西做个了断,为师父绝了这后患,


她这般说着话,那手里的长剑已经直奔自己的心口而去,明摆着就是想要玉石俱焚神魂俱灭,墨渊哪里会让她这样做,当即要伸手来拦,却被夜华从旁抢了先,眼看着白浅就要得手的当口,夜华的劲力袭来,白浅本能调转剑锋抵抗,那妖邪之物得了这样的机会,瞬间夺回对白浅身体的掌握,挡住了夜华的劲力之后,竟然就这般役使着白浅的身体逃脱而去,


白浅人都已经到了密室门口,忽然想起来为了她伤了又伤的师父,不由得脚下一顿转头看去,墨渊一身蓝色衣衫,正双手垂落站在那看着她,他的眼神之中表明了是要她快走,她看着他那唇边带血的样子无论如何也迈不动步子,明明就已经到了门口,却又调转方向直直向墨渊跑去,纵体入怀,扑进了墨渊怀里,在他怀中呜咽起来,墨渊揽着她的身子安抚着,低低叫了一声十七,白浅才抬起头来看去,墨渊已经在她脖子后面轻轻用力一按,她于是就这般晕倒在他怀中,不省人事,


在东华和夜华的注视之下,墨渊将白浅抱了起来,就这般抱着她缓步离去,那密室之中,已然又一次恢复了昔日的寂静幽暗,


墨渊白浅离开之后,东华收了剑,从容走出来,和门口的折颜对上视线,两个人都露出一个心领神会又阴谋得逞的得意笑容,等到夜华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却是东华折颜白真三个怅然无奈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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