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sper。。。

05.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总被无情弃，不能羞。

日子一天天过去，旭凤再也不曾出现，锦觅也不曾将他那日出现的事放在心上，她当下正在心急火燎的忙活着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精进修为，

这事说来话长，本来呢，锦觅也没有如何的松懈，可是也谈不上多么的孜孜不倦，事情的缘起是那日她去了街市上闲逛，日高人渴漫思茶，于是去了茶肆铺子里闲坐，润玉体念她的辛苦，让她在这里坐着歇脚凉快，自己去把剩下需得置办的东西逐一买齐，锦觅于是就坐在那喝着茶水吃着瓜子听着周围的人闲聊，说的不过都是些市井家常，锦觅不知不觉听的津津有味，也是想知道知道，别人家关起门来都是如何过日子的，

这般的闲谈之中，听见人家说起谁家才娶了新妇没几年，又贪图新鲜看上了更年轻标致的小女子，锦觅不由得噘着嘴微微蹙眉，越发倾斜了身子伸长了耳朵去听，听到人家说起那家的主妇日日辛勤操劳忧虑，不知不觉已经损害了本来秀丽的面容，心中越发有些不忿，继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之间转念想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她现在不过是凡人身子，若是这辈子七老八十的时候才终于修炼得道，那岂不是做了神仙之后就要一直都是七老八十的样子？想到这里，锦觅手里的瓜子顷刻间洒了一地，

好不容易挨到润玉回来，锦觅赶紧站起身来拉着他的袖子匆匆忙忙离开，润玉迷惑不解，还以为她这是遇到了哪里来的歹人，四下看了看，也没瞧见什么人鬼鬼祟祟，只得随着锦觅埋头赶路，走到了那人烟稀少的地方，瞧见身前身后都没有人旁顾偷听，锦觅果断停下脚步将润玉拉近了些小声问道，那个，我才想起来一件事想要跟你打听打听，你别瞒着我，要实话实说哦，

润玉站在那温柔看来，不知道锦觅这又是想到了什么，锦觅咳嗽了一下定了定神，这才小小声问润玉，那个，凡人成仙，是不是修炼得道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成仙之后也就一直都是什么样子？

润玉虽然不解，想了想，大多数情况都是如此，于是点头说是，锦觅心中顿时沉落下去，忙不迭踮起脚尖在润玉眼里仔细看了看自己，可惜也看不清楚太多，于是风风火火一路赶回家去，到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照镜子，越看镜子里的自己也就越是心焦，越看越是觉得自己明显比刚和润玉见面的时候老了一些，不由得心慌意乱的一叠声叫着润玉，润玉才把那些置办来的东西从袖子里拿出来规整好，听见锦觅这样的叫法，还以为她怎么了，瞬间出现在锦觅身边，才现身就被锦觅一把抓住了手臂，

她倾身过来有些急切的说着，你看看我看看我，好好看看我，我是不是比从前才遇到你的时候憔悴了些，也变老了些？

润玉温润的眼神看着锦觅，不知道她忽然之间何来如此一问，不过还是柔声回答，觅儿的样子，和从前相比，是变化了些，

他剩下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锦觅已经一股脑的说着，完了完了，就知道会这样，我怎么就忘了自己当下还是个凡人身子呢，这凡人身子自然会日复一日变老的嘛，完了完了，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等到我终于修炼成仙的时候，岂不是早就变成了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么，完了完了，那可不行，变成那个样子的话，多难看呀，不行不行，

她这样嘀嘀咕咕的说着，润玉上前一步走近了些，揽住她腰身笑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觅儿的样子是和从前有些不同，不过是比从前更好看了些，觅儿现在比当初初见的时候，好看了很多，

润玉说的是实话，也说的很真诚，经过了这些日子，锦觅确实比当初初遇的时候好看了很多，那时候不过还是含苞待放，如今却是在日日夜夜无声徐徐绽放，她本来就生的美，如今是更美，在润玉看来，尤其好看，其实，无论是她从前的样子，还是当下的样子，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最美，不过，若是真的非要论个轻重缓急，那自然还是现在更好看，现在的锦觅比从前更灵动，也更鲜活，她自己没有觉察，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身上的灵力越来越充盈，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在散发着沁人心脾的美好和芬芳，使得润玉越来越舍不得离开她身边，哪怕只是短暂的分离，也总是再三思量之后才能离开，她的样子实在太美太好，让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守在她身边才好，

锦觅看得出来也听的出来润玉说的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她心里美美的，笑眯眯的看着润玉，润玉就是这样一个人，从前她就知道他对她温柔体贴又周到，现在做了夫妻之后才晓得他对她到底是多么用心，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总是这般温润如玉的模样，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加舍不得她去做那些操劳的事，如果不是她就是这样闲不下来的性子，总要找点事情做来打发日子，润玉真的可能会让她做个地地道道什么也不需得费心思量的夫人之类，不过锦觅不喜欢那样高高在上的日子，她更喜欢当下这样的烟火气，和润玉一起踏踏实实过日子，不知不觉，她已经习惯了这样和他在一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心里就安稳踏实又快活的很，他也总是能让她觉得安稳踏实又快活，

不过，当下锦觅还是摇晃着他的手臂说着自己的小心思，不行不行，这样发展下去，等到我真的修炼成仙的时候，可能就真的已经老了，到时候你就该觉得我不好看不招人喜欢了，我得快点重列仙班才行，从今往后，我都要特别勤奋特别刻苦的勤加修炼，要快点精进修为，然后快点和你一起回去天界，那样就再也不用和你天上一个地上一个的分开啦，

润玉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听着她半是懊恼半是忧心的说着这些软乎乎的小心思，心里软绵而又愉悦，其实，要说在这个修行得道的事情上头，更急切的人是润玉才对，他一直都有密切关注锦觅的修为进展，也已经暗中吩咐了关于大婚的筹备，虽然不知道锦觅为何忽然之间如此急切，不过他也乐得看见锦觅早日重列仙班，如此，他就可以早日让她成为他独一无二的天后娘娘，夫妻两个也就真的不需得再这样天上地下的不能时时刻刻在一处，

这样之后，锦觅真的全心全意投入在精进修为上，润玉有拿来很多滋补有益的丹药给她固本培元，锦觅也确实很努力用心，只不过，精进修为毕竟不是速成的法子，自打锦觅发现她的努力不过就是杯水车薪，最有效最有成果的法子反而是缠着润玉双修，顿时就在这方面下了狠心思用了大力气，害的润玉总是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住，好在锦觅天赋异禀，不仅没有受不住的表现，还在这方面日以千里的进步，她是水系，润玉也是水系，夫妻两个借由这番身心交融的互相助益，各自都得了不少的妙处，锦觅固然修为长进的又快又好，润玉的心思也沉稳从容了许多，就连他一直担心的穷奇之力，也都没有再发作的迹象，只是，如此频繁的灵修，让润玉开始担心锦觅注意到另外一件他一直瞒着她的事，

大约是在三个多月之后，锦觅总算是觉得心里安生了些，也觉得自己的修为增长的很满意，故而趁着润玉不在家的时候出去集市上转悠，按照当下的情况发展下去，她应该很快就能飞升天界，于是觉得能够在人间这样悠哉悠哉的日子已经不多，这才特别挑了时候出来转悠，总觉得逛一次少一次似的，这一次她才津津有味的听完街坊邻居口中的飞短流长，说的是关于谁家的新妇新婚半年还不曾有了身孕，手里的瓜子吃的正欢快，听着人家唾沫横飞的说着那些关于身孕和孩子的事，无外乎是在说没孩子的事到底是谁的责任，心不在焉的扫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之后，也才想起来，她和润玉在一起也算有些日子了，当下她不也是人家嘴里说的那个还没有身孕的状态么？这么一想，她又努力伸长耳朵多听了几句，回去的路上一直三五不时摩挲着自己的肚子，暗自想着，她现在的这个没有身孕的状态，又会是她和润玉两个哪个的责任？

这一日夜里锦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道什么时辰，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润玉终于回来了，她缩在被子里挨着，一直等到润玉上床来躺下，这才丝丝艾艾的主动去了他怀里窝着，看着他的脸不做声，难得她夜里这样安生老实，润玉侧头看来，锦觅于是诚心诚意的道歉，向他说对不起，润玉侧过身来瞧着她，手臂搭在她腰间，温润的眼神看着她，无声询问她为何要道歉，

锦觅斟酌了一下才小声说，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大抵应该还是我不对，都怪我为了灵力和修为缠你太紧，所以才会把你给累着了，也才会造成现在的情况，

润玉心中一动，已然有几分猜到了锦觅话里的意思，下意识移动手掌在她背上轻轻触碰，面上却分毫也不显露，只是温柔笑道，不知道觅儿说的所为何事，

锦觅本来想把那关于小娃娃的事拿出来好好的和润玉说一说，不过，夜色之中，瞧着润玉那一如既往温润柔和的神情，还是觉察了其中的不妥，她莫名觉得润玉有些紧张，也觉得他的身体有些不明显的僵硬，她想着今日在市集上听来的那些话，大约，只要是个男子，可能都不想被妻子当面提起这样的事来分说责任吧，往后的日子还长，也不需得急在眼下这一时片刻，她于是就又把那已然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朝润玉怀里拱了拱，给自己寻到一个安适的姿势，胡乱说了几句搪塞过去，就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

润玉拥着这样的锦觅，心中越发不安，其实他很明白方才锦觅说的就是关于小娃娃的事，在这方面他也确实有事瞒着她，之前也一直担心她觉察了之后生气，可是他也有自己的思量和考虑，让锦觅用凡人之身来为他绵延子嗣，风险太大，他实在舍不得她为此受苦，也是不想孩子和当年的自已一样，一辈子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所以想着等到大婚之后再来考虑子嗣的事，再说当下锦觅一心专注在重列仙班这件事情上，他也不想孩子的事节外生枝让她分心受累，所以，他给锦觅吃下的那些丹药里头，就有避孕的功效，只是从未与她说起，现在忽然被她这样提起，心中难免有些不安，锦觅睡着之后，他一直念着这件事睡不着，那久违的穷奇之力也随之在身体里蠢蠢欲动，润玉连忙用心压制，天快要亮的时候才终于恍惚睡去，

接下来发生的，和锦觅料想的差不多，那一日早上才醒来她就觉察了自己的变化，身子变得异常轻盈灵动，再也没有了肉体凡胎的沉重，不由得欢喜的在床上搂紧了润玉在他脸上大大的亲了好几下，润玉的样子，比她自己还要欢喜，搂着她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起床为她梳整好了所有之后，握住了她的两只手，润玉斟酌着缓缓问道，觅儿，今日是个大日子，不如就趁着这个好日子把大婚的事情办了，你觉得如何，

锦觅有些吃惊，也是有些感动快慰，看着润玉一时没说话，润玉见她不言语，以为她心里不愿意，才要斟酌着说些话缓和一下局面，锦觅忽然抽出手来上前一步抱住了润玉说，好，你想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润玉搂紧了锦觅，温柔抚摸着她的长发，锦觅搂着润玉腰身，就这样依偎在他怀里，两个人都好半天没有说话，然后润玉放开了她，牵住了她的手，就这般带着她一起返回了天界去，天界之内，已经按照润玉之前的吩咐，准备好了大婚的一应所有，锦觅瞧出来了润玉掩饰之下的紧张不安，反手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笑，然后才去更衣整装，等到亲眼看着锦觅一身银白色挺括朝服缓步而来，润玉清楚的听见了自己那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他实在是担心，担心和从前一样，还有意料不到的变故发生，这担忧让他不知不觉全身戒备，

锦觅心里，也不是水波不兴的平静，此时此刻，许许多多的旧事涌上心头，不过她还记得那日自己和润玉说过的话做出的约定，虽然确实兜兜转转又回到眼下这样的时刻，不过，既然已经做了约定，那便要把过去种种坦然利落放下，她看着润玉眼中自己的样子，对自己说，往事已矣，当下才是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命运，既然已经选择了和润玉一起朝朝暮暮，那就要对得起自己的选择，对得起自己的付出，润玉的付出，又对自己说，这不过是个给旁人看的仪式，许久之前，还在凡间的时候，她和润玉，早就已经是夫妻了，

这一次，终于无风无浪平平顺顺将那些个繁琐的仪式走完，璇玑宫里，闲杂人等退下，只剩下润玉和锦觅两个人肩并肩坐着，润玉握着锦觅的手，轻声说，觅儿，若是按照往日的规矩，你既然已经做了天后，我自当为你指定一处专门的宫殿起居，不过，在我心里，你我之间，是天帝天后，也是寻常夫妻，所以，我想和在凡间的时候一样，让觅儿和我一起就住在这璇玑宫里，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锦觅听了不觉笑了起来，这一点上她和润玉不谋而合，在她心里，也是这样觉得，也从未想过要和润玉分开，更不要说独自去住在其他看不见他的地方，于是笑着说，正合我意，我来天界，不是要为了做什么麻麻烦烦的天后娘娘，而是想要朝朝暮暮都能和你在一起，咱们两个既然是夫妻，自然要住在一处，哪有分开各住各的道理，

这样的大婚之夜，静好的夜色之中，润玉犹豫再三，还是把那关于小娃娃的事拿出来和锦觅说了，他说了自己的两方面考虑，也为自己对她的隐瞒真诚道歉，这些都说完之后，不见锦觅言语，润玉有些紧张不安的握紧锦觅的手，艰难看入她眼中，

锦觅那一双灵动的大眼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她在等着润玉把心底深处最隐秘的那层顾虑说出来，可是，没见润玉把那重隐秘心事拿出来说，锦觅也没有点破，她懂得他心里的惶然和苦涩，于是缓缓倚靠在他怀中，轻声说，我知道你都是为我考虑，也知道你有你的道理，不过，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事，还是要敞亮坦白的来和我说，要是你总是什么事都搁在心里一个人承担，我总会有跟不上想不明白的时候，要是为了这些个小事互相猜疑生了嫌隙，得不偿失，人家都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咱们两个已经是夫妻了，那就需得肝胆相照，相扶相依，

润玉伸开手臂搂住怀里如花似玉的娇妻，默默闭上了眼睛，一次来掩饰和克制眼中汹涌的泪意，他有很多很多隐秘难言的心事说不出口，也有很深很深的忧虑担心，也许，终其一生，他都无法对锦觅坦言这些心中的隐秘，可是他也会竭尽所能按照她说的那样去做，做肝胆相照相扶相依的夫妻，

大约是在三百多年之后，润玉和旭凤再一次无可避免的狭路相逢，这一次，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简单直接一战了前仇，大战前夕，锦觅异常的平静淡定，润玉看在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欣慰，多年夫妻，有些事就算尽力掩饰，也还是瞒不过最亲密的枕边人，临出发之前，润玉觉得，锦觅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最后却又没有说出来，她只是亲手为他整理好了一身战袍，然后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化作了原身模样，藏身在他心口处，执意随他一同前往，润玉不许，她就无声执拗坚持，两下里僵持的结果，锦觅还是随着润玉去了，

生死大战，不容退让，更何况润玉战袍之下的心口处还带着一个锦觅，那番异样又血脉相连的感觉，让润玉心思敏锐气势如虹，当赤霄剑堪堪抵在旭凤心口，迎着旭凤一心求死的目光，润玉几次深呼吸之后，收回了手中的剑，旭凤绝望而又神伤不解的问润玉，为何不就这样取了他的性命，

润玉侧身站定，沉稳回答，觅儿不会想要看见你今时今日殒命在我剑下，

旭凤不觉惨淡笑道，她如何会看见，她又不曾在这里，这是你我之间的生死之战，你现在不杀我，焉知我日后不会取你性命？

润玉深吸几口气，伸手到自己胸口处，小心翼翼托出来一朵晶莹剔透的霜花，锦觅从润玉手中现身相见，旭凤不觉呆愣住，想起方才打斗之中，自己曾经几次对着润玉心口处重重出手，不觉凝然不动，

锦觅站在润玉身边，挽住了润玉的手臂，看着旭凤果决说道，昔日我就曾经与你说过，要取我夫君的性命，需得先过我这一关，若你果然不念着今日我夫君的宽忍大度，那么来日你来动手的时候，我们夫妻一定奉陪到底，

回到璇玑宫中，锦觅在床边坐下，润玉瞧着她那有些苍白的脸色，战袍都没脱下就过去她身边坐下，让她倚靠着自己，觉得她的手有些凉，两只手握着给她暖着，

这样坐了一会之后，润玉轻声说，觅儿，对不起，今日让你为我担忧受惊了，

锦觅垂着眼眸，轻声说，你是该向我道歉，却不是为了今日这番，今日我才知道，为何这几百年来我一直不曾有过身孕，到了今日，我才知道你心中一直在忧虑担心什么，

她缓了缓，放松了自己依靠在润玉肩头，低声说，你早知道今日之战在所难免，不确定自己是否一定能够胜过凤凰，所以一直暗中给我用药，不让我有身孕，就是怕万一有变我被小娃娃拖累，其实，大婚那天你和我说起小娃娃的事，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有些话没有说出来，我想着，你不肯说，必定有你的缘由，这些年来也从未逼迫于你，现在我只是想问你，今日之后，你的那些说不出口的忧虑，是不是就可以放下了？

润玉满怀歉意的转头看来，锦觅也转头看过去，她瞧着润玉那红了的眼眶，缓缓说道，不过我也不是非要你向我道歉，因为我也有事瞒过了你，这样一来，我们两个就算是扯平了，从今往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两个，谁也不要再向对方说对不起之类的话，好不好，

润玉眼中已然带了泪意，锦觅却在看着他笑，她拉过他的手，轻柔放在自己腰腹之间，笑着低声对他说，你看，我这个天后娘娘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是有一直给我用药，我却没有如数吃下，所以，今时今日，我已经有了身孕，若是你今日果然遭遇不测，那我们两个就跟着你一起去，一家三口，总还可以团团圆圆在一起，

润玉不觉伸开手臂紧紧搂住了锦觅说不出话来，锦觅笑着在他肩头轻声说，我的脸色不大好吧，是因为你受了些惊吓，也是这小娃娃害的我身上不爽快，小的还不懂事，没法子讲道理，你这个做爹的，就心疼心疼我，让我过些舒心安生日子，过去种种也好，往后种种也罢，都不需得担心忧虑，当下我们一家人不是好好的在一起么，这样就够了，你在哪，我就陪着你在哪，谁让你才是我的夫君呢，

润玉闭上眼睛，温热的泪落在锦觅发间，哽咽的语气轻轻唤了一声觅儿，随即又慢慢笑了出来，轻声说，觅儿说的对，过去也好，将来也罢，都不需得去担心忧虑，当下好好的过时时刻刻，也就够了，

夫妻两个就这样长长久久的拥抱在一起，低声说着那些夫妻之间的闺房私话，润玉的手一直牢牢呵护在锦觅腰腹之间，那一日之后，润玉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惶恐不安，摆脱了心魔的纠缠，开始专注全力炼化身体中的穷奇之力，他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的功课，而是一辈子的兢兢业业，好在有锦觅一直陪在他身边，将来还会有他和她的孩子加入进来陪伴着他，无论是为人夫婿，还是身为人父，他都要沉着积极的走下去，守护家人，守护属于他和她的繁花似锦安宁流年，

有生之年，得偿所愿，润玉心中，再也没有了万难的纠葛难言，因为他已经知道，无论如何的万难，都还有锦觅在身边，陪着他一起面对一起承担，这就是她与他之间，朝朝暮暮岁岁年年的夫妻情分，如此，还有什么可以放不下，还有什么可以徘徊心头萦绕不安？

天书记载，天帝魔尊单打独斗激烈鏖战之后的第七年，天后诞下龙子，取名瑞安。

全文到此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