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sper。。。

墙头很多,很多,很多。

【墨白】有凤来仪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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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师徒之间相处了几万年,墨渊最是知道白浅的性子,大婚之后,即便已经做了这些日子的夫妻,那等风月之事,床笫之欢,不过就是听之任之,并不曾见过她如何主动索要,故而,当下即便听了她这般脱口而出的虎狼之词,他也不过就是挑起眉头凝神看来,并未做出其他表示,心里十分清楚,她口中的所谓肉偿,必定不会是寻常人心中以为的那般,


白浅要继续分说解释,肚子忽然饿的咕咕叫了起来,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只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着头小声小气言语,“最近好像饿的实在快了些,也容易了些,”


那声音之中透着浓郁的迷惑不解,墨渊听出来了,并不解释,只是温声吩咐,“吃饭,”


说这话的同时,他已然为白浅夹了一些菜色到碗中,都是她素日喜欢吃的,不出他所料,白十七果然拿起筷子,心无旁骛开始吃饭,他从旁看着,依着她吃饭的节奏,时不时为她夹菜,


他最是知道她的性子,知道她根本就是一只馋嘴狐狸,遇到喜欢吃的,不声不响就能吃下不少,却也是一只极为挑嘴不好伺候的小性子狐狸,那些个不喜欢吃的,几乎就是一点不碰,有了身孕之后,为了让她多吃些不喜欢却又对身子骨好的,这些日子,他都是陪着她吃饭,在这期间,他特别想着,用了一种不容易被她觉察的法子,无形中哄着她吃下不少从前不爱吃的,


对墨渊来说,这简单易行又百试不爽的法子,便是吃饭的时候好生听着白浅说话,


这阵子他已经发现了,只要不加以劝阻,也不给予提示,一顿饭的功夫,由着性子言说起来,白浅能和他说不少的话,他只需得好生听着,时不时给她夹菜,她就会自动吃个没完,


因着与他说个不停,心思都在那些个话头上,她就会稀里糊涂照单全收,根本不在意他给她夹过来的都是什么菜色,只管囫囵个全部吃下,日子长了,这番场面已然成了他与她之间的一种习惯,


从前那时候,在昆仑墟中,他从不与弟子们一起吃饭,不过就是有那么几次正好经过,听见了白浅那絮絮叨叨的话语,惊讶之下凝神看去,也就看见了她那一边吃饭一边言说不听的样子,


一开始以为是偶然,之后又撞见几次,才知道她本性如此,那时候还想着用眼神无声提点,想让她改了这无从觉察的习惯,后来也是听之任之纵之宠之,到最后自然就是不了了之,想不到今日还可以顺势而为,到了这等便宜,


这样子说着话,一顿饭自然又吃了不少功夫,若非墨渊特别留神注意,一直保持着吃食的热度,吃到最后,入口的自然都是冷食,白浅一惯大大咧咧,多半不会在意,他却看不下去,


有了身孕,虽然她自己并不醒觉,也没明确言说,终归还是存着多方不适,需得方方面面都格外用心注意,才能保证生产的时候母子顺遂,这一点折颜已然亲口与他说过,当时还特别想着提点,说不仅如此,娃娃日后的筋骨如何,也是全看做爹的在这段有孕的日子里头是否经验丰富,妥帖周详,


吃饱喝足,瞧着白浅精神头还好,墨渊带着她在街头游逛了一阵子,消磨了不少功夫,


虽然已经是十几万岁的的上神,对那些个各式各样的人间玩意,白浅总是情有独钟,满心好奇,时常会站在街上,摆弄着什么到了全神贯注的程度,墨渊总是耐心十足,不声不响站在一旁陪着,等她自己拿主意,到底要不要买一个带回去继续摆弄,


如此这般,虽然是在街头游逛了一些时候,其实也没走出去多远,眼看着暮色低垂,白浅脚步已然慢了下来,墨渊知道,她那股子兴致勃勃的精神头多半已然消耗的七七八八,不过就是心思上还有些个舍不得,拖拉着不想就这样回去,


心思上来,他专门带着她去逛了画本子的铺面,瞧着她那股子眼睛都不大够用的样子,心里头着实有些叹息,这一次他没由着她来拣选,索性直接给了银子,让把其中的三分之一先装起来送去落脚的客栈,剩下的三分之二明天午后一并送到,


眼见着人家已经把那些个画本子装起来送出门去,白浅也就没了继续游逛的心思,之后不过就是买了几味中意的点心之类拿在手里,恋恋不舍看了看那些个渐渐热闹起来的喧闹之地,随即主动挽着墨渊手臂,老老实实跟他回去过夜的客栈,


客栈房间之中,收拾停当,上床安歇之前,眼神扫过,看见白日里头天君打发人送来的劳什子还在案头放着,白浅不觉眨了眨眼,俗话说当日事当日毕,也就是说,这等烫手山芋也需得在今日早早了结,免得日后老神仙琢磨起来,又苦楚了她那不仅磋磨的小身板,


等到两个人在床上躺下,被子抖开,将两个人一并盖住,白浅等了等,不见老神仙主动提起那劳什子,察言观色,瞧出来老神仙神色之间实在过于平静也平淡了些,她咕噜噜转了转眼睛,想着今日那番肉偿的典故还没解释完,当即侧身主动依偎而去,伸开手臂搂住老神仙一侧肩头,大半个身子依附过去,亲亲热热挨在人家身上,开始睡前夫妻之间的体己私房话,“师父就不想知道,今日那时候,我说的肉偿是个什么意思么,”


墨渊平平躺着没动,无声伸开手臂,让她枕在肩头,顺势为她暖着护着白日里头颇为辛苦的腰身,微微侧头看来的眼神,已然是极好的鼓励,


白浅看在眼里,知道老神仙的意思是让她说下去,也就打开了话匣子,还说的很是陈恳肺腑,“今日那时候,我那番言辞,并不是临时起意,也不单单就是为了从师父这里免去那些责罚,这些日子我已然想过了,也已经做了决定,那便是需得多多用心体谅师父当下的难处和不易,需得竭尽所能,尽量多为师父分忧,免得日后时常被老凤凰嘀咕,说我嫁了师父之后,还是从前那般不开花的铁树心思,”


小女子这般言之凿凿,说的这般入情入理,墨渊几乎都要分心思量一番,他自己眼下到底有什么样的难处,又是在哪些个事情上头这般不易,已然需要他的小十七这般殚精竭虑,思量不已,


仿佛是为了让他能够觉得好受一些,怀里的小女子格外用心依附而来,使得柔软丰盈结结实实压在了他身上,


眼神扫过,无声看了看,瞧出来小女子自己好像根本没觉察到这样的姿势会让她如何不适,他只得帮着她略微调整了一下,让她能够舒舒服服挨着他,还不压到她那着实有些份量的软绵胸口,


这样的姿势之下,白浅已然絮絮叨叨说了起来,“从前这方面我确实不大觉悟,折颜说的没错,那时候对师父来说,我确实就是一棵不开花的铁树,不过呢,正因为如此,那七万多年也才平平安安过了,并不曾生出旁的曲折风波,这样说来,那等铁树心思也算有些好处,可是,若是大婚之后我还是这般铁树心思,那就着实对不起师父了些,虽然眼下这般有了身孕是有些不大好受,不过也还都可以忍受,今日那时候我就是想着,反正总是要生的,既然如此,莫不如及早了断,也好让师父早点放下这件心头大事,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次之后,劳烦师父辛苦着些,多忍耐着些,也好早日一了百了,免得日后年深日久,心有余而力不足,忧心忡忡,辗转反侧,”


听到这里,他已经明白了小女子话里头没有明确说出来的意思,知道她一惯就是逞逞口舌之利,并不会真的主动去做什么,他便也只是耐心听着,时不时给她揉着腰身,并不在意,估摸着,等到明天早上醒来,这件事就会被她忘的一干二净,半个字也无从想起,


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不见老神仙给出一点回应,做出一点表示,白浅心里头不免深重叹息了一声,看来还真是说到了师父心中的痛处,


从前确实没有想到这么多,也确实没有在这等事情上头用心,后来有了阿离这件事,感受到了夜华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忧心如焚却又格外在意的状态,她才想到,同为龙族,还都是旁人口中的父神血脉,在后嗣这件事上头,老神仙未必真的就像看起来那般从不挂心,


若是从前那般没有大婚的时候也就罢了,如今已然得了自己的夫人,老神仙心里,对于子嗣,应该早有思量,不过就是瞧着当下她那不大争气的样子,怜惜不舍,才会这般隐忍不言,






。。。。。。





如此这般,循环往复,不依不饶,不骄不躁,不疾不徐,不紧不慢,游刃有余,就是要让那无从抵抗也无从拒绝的小女子知晓,这个世上,四海八荒之内,唯有他,才是她俯仰天地堪破六合无所不能的夫,唯有他,才能这样待她,对她做这样的事,带给她无以伦比的曼妙滋味,唯有他,才是她腹中子嗣的根源所在,也才能照顾好她和娃娃,让她在有孕之后还能得了想要的轻松自在,


人间的夜色对于神仙来说,并不久长,甚至可以说是转瞬即逝,可是,对于修为高邈的上古尊神来说,即便只是这样短而又短的人间夜色,也可以被无限度的伸展,拉长,开阔,绵延,探索,在看似有限实则无限的时空当中徜徉欧游荡,有始无终,


三五日之后,凤九来到,陪伴在白浅身边,她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也是对自家亲姑姑格外上心,很快发现,有了身孕之后,姑姑的精神头着实有些不济,不过就是白日里头还算看着不错,一旦到了暮色低垂,就会有些后继乏力,


听说姑姑这样子居然是从天君令人送了那劳什子过来才开始的,凤九心中顿时燃起了噼噼啪啪火苗,这天晚上,挨到姑姑给战神姑父带去安歇之后,她四下看了看,趁着叠风正在料理旁的事,没有注意到这边,当即把那劳什子收在袖子里头,然后若无其事喝茶吃东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当天晚上,夜色之中,凤九飘摇而去,落在了桃林之中,一声招呼,才送来没多久的白泽很快乐颠颠跑了过来,


再三四下看过之后,她从袖子里把那劳什子拿了出来,特别想着在外头裹上了一层白泽爱吃的吃食,就这样笑眯眯送到了白泽嘴边,


眼见着一脸温顺乖巧的白泽张开那等血盆大口,满口锋利牙齿瞬间就把那等裹着吃食的劳什子变成了齑粉吞吃入腹,凤九颇为满意,赞许的摸着白泽那看起来颇为令人却步的硕大龙头,“小乖乖,好样的,讲义气,果然是个能够信得过的朋友,日后若是得了其他好吃的玩意,必定不会少了你这一份,”


接下来好些日子都没见姑姑打听那劳什子的去向,凤九颇为欣喜,却不知,从头到尾,那天夜色之中她的所作所为,都给叠风从旁看的分明,不过就是不说破,故作不曾知情罢了,


天宫之中,一直不曾得到想要得到的音讯和反应,却又日日都知道墨渊带着白浅去了哪里,如何行踪,夜华脸色愈发一日日的沉落凝重下去,


当初送给白浅的那卷手书之上,他用自己的血为引,施加了隐秘法术,只要白浅打开来看,就能知晓,不仅如此,还可以经由手指触碰,了解她当下方方面面的情况,可惜之后并未能够如愿以偿,


当初他也曾想过,这般举动,多半瞒不过墨渊法眼,却也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思,决定铤而走险,冒险一试,甘愿冒着让昆仑虚战神不快的风险,也想保住和白浅的一线联系,哪怕这联系需得经由她对他的厌恶不喜作为途径,也是在所不惜,他知道白浅的性子,对她来说,如果能够从厌恶更进一步,发展变化成了记仇,便可以无形之中让她记着他久长一些,也会更多一些,


世事变迁,不可预料,夜华看来,白浅与墨渊,虽然眼下看来似乎没有半分嫌隙隔阂,到底还是相差了二十多万岁的年纪,墨渊又是那般寡言少语端肃沉稳一丝不苟脾气,经年累月,未必能够与白浅相合,也未必能够成为白浅心中最为合适的良人夫婿,身为天君,他最是知晓什么叫做天时地利人和,相时而动,伺机行动,一击得手,只要耐心等待,他与白浅之间,未必没有再续前缘重新来过的机会,


大半年之后,墨渊带着白浅回到了昆仑虚中,听闻归来之时白浅精神焕发,比当初下山的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书案之后,夜华不觉凝重了眼神,


又过了两个多月,白浅在昆仑墟中顺利生产,为墨渊诞下了龙身嫡长子,


白浅生产之时,四海八荒之内,盛况空前,漫天祥瑞,经久不绝,九重天大殿之上,身为天君,夜华亲眼见证了战神嫡子那等殊异气象,眼见着那才出生的小娃娃用了龙身迅疾穿梭而去,摆尾之时更是让整个九重天震颤不已,他愈发端肃了神色,


过了些日子,关于战神嫡子的各种说法层出不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夜华都有听闻,这些个消息当中,一种据说出自折颜的说法,让夜华摁着胸口咳嗽了好些时候,若非极力压制,几乎当场生生咳出淋漓鲜血,


据说,关于战神嫡子,折颜的论断是,看似偶然,其实必然,白浅身为亲娘虽然是第一次,不大明白其中的深奥道理,墨渊这位上古尊神,早已通晓六合执掌乾坤,万事万物各种缘法无不了然于心,当然知道,娃娃能够承袭多少本事,关键就在有孕之后生产之前这个阶段,若非得了墨渊那般用心照拂看顾,即便身为战神嫡子,即便有白浅这样的上神亲娘,小娃娃也不见得会这般天赋异禀,万中无一,


如此,夜华终于明白,阿离为何不曾得了那般了得禀赋,也终于明白,墨渊为何单单挑着这样的时候带白浅下山游荡,


天上大半年时光,人间就是将近二百年光阴,朝朝暮暮,日日夜夜,无法计数的加持宠溺,最后的结果,自然就是得了这样一个厉害娃娃,


与此同时,昆仑虚中,一众弟子列队廊下,都在睁大了眼睛看着后山那边,赞不绝口,各个艳羡不已,


墨渊带着叠风从那边过来,看在眼里,站在廊下向后山看去,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不觉立时生出几分无可奈何的苍凉之感,


后山那边,此时此刻,一身素白弟子服还做了男子装扮的白浅白十七,一侧肩头上盘着龙身的亲生儿子,怀里抱着一只赤红色九尾狐,用了旧日那般纨绔子弟姿态,大大方方翘着二郎腿,坐在龙首四蹄的白泽背上,正在役使那驯良温顺的瑞兽绕着后山转圈,奔驰不已,纵跳不停,这般看去,显然半点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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