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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宗】朋友妻 04

04.

本来要尽快动身的,因为来求诊的人络绎不绝,也是因为近日来时常阴雨连绵,故而,扶摇和宗越,不得不延迟了离开的日子,


宗越给人看诊的时候,扶摇多半会在身边帮忙,本来不需得她来做这些,不过,自打那日看见她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天掉眼泪,宗越也就改了心思,日间只管把她使唤的来来去去,还不让她做那等女子装扮,就让她扮作身边的近侍小厮,一日日的,把她使唤的颇为顺手,


日间忙碌起来,知道是在为两个人的生计忙碌,扶摇也顾不上去想旁的,眼下,对她来说,能够放下之前的那些过往,做个没有过去也不需得去思虑将来的人,再好不过,于是也就一日日的随着宗越忙碌在这些个事情当中,


即便如此,在那些个不忙的夜里,扶摇还是会一个人默默喝酒,酒入愁肠,化作了无声无息的相思之泪,也是苦痛沉重的眼泪,汹涌奔流,时时让她觉得几乎就要给那波涛吞没,


她没有告诉宗越,离开天权之前,她和无极之间,有过一次颇为激烈的争吵,不是为了情意,对于彼此心中的情意,谁也没有怀疑过,


可是,情意之外还有很多东西,很多很多让她和无极秉持不同想法的东西,让她与他渐行渐远的东西,


这个过程自然是苦痛的,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若她只是个寻常女子,终其一生,就这样舍弃所有,哪怕是把己身坚持的信念和想法一并放下,只是陪在无极身边,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她从来不是寻常女子,她不是,她是扶摇,也是璇玑国的女主,她还有子民,还有放不下的责任和担当,


偶然的一天晚上,想起来还有几味药草需要料理,宗越从房间出来,院子里头整理好了东西,要回去的时候,一惯的警觉,眼角余光,让他瞧见了坐在屋檐上喝酒的扶摇,


思虑之后,他过去扶摇身边坐下,手里也拎着个酒坛子,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后才问她,“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扶摇转头看来,他实话实说,“已经出来这么多日子,一直没见有人来打听你的消息,不大像是无极一惯的心思,”


扶摇沉默了一阵子,然后才说了出来,“出来之前,那些臣子们正在劝谏陛下广纳后宫,”


宗越神色不变,“这些小事,难不倒无极,他有的是手段,”


扶摇喝了几大口酒,直白言语,“我和他吵了一架,吵得很厉害,不是关于那些后宫之事,就是关于他的那些个层出不穷手段,”


宗越蹙了眉头,沉默不语,扶摇转头看来,眼神犀利,“你知道么,他在各处都有眼线,也都有棋子,甚至不乏牵线木偶,此时此刻,太渊王宫之中,你弟弟身边,就有他的人不错眼珠盯着,”


宗越还是沉默不语,仗着酒意,扶摇也就说了出来,“说到底,你弟弟和齐韵的事,也是他那手段当中的一部分,不过,若是依照他的心思,怕是不会让齐韵有所出,免得到时候那孩子夹在两个家族之间,左右两难,”


宗越这时候终于沉沉开口,“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做,云痕与齐韵,本就不该再有牵扯,到底隔着理不清斩不断忘不了的血仇,”


扶摇转头看来,眼神激越,紧紧锁住了宗越,好一阵子之后,宗越终于转头看来,


她眼中已然带了泪光,“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从那天晚上你让我在那房间之中看见齐韵,看见了齐韵看你的眼神,对你的态度,我就知道,云痕和齐韵,这步棋,针对的不是云痕,而是你,是你这个大哥,因为齐韵,因为齐韵的存在,你和云痕,你们兄弟两个,轩辕王室的两兄弟,即便已经经历了那么多,还是没得做到齐心合力,这就是那个人所谓的手段,心思,制衡,未雨绸缪,是也不是?”


宗越没说话,她看着他,眼神之中全然都是苦痛,眼泪已经无声滑落,“你和他是兄弟,是过命的兄弟,事到如今,他尚且如此待你,那么我呢,等我回到璇玑,在我的王廷之中,他又为我安排了什么,准备了什么?”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伸出手来指着宗越,“你不说话,是不是因为,早就知道,他根本就没真的打算让我回去璇玑,当初那时候,根本只是他的权宜之计,对不对?只要我继续留在天权,留在他身边,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用我的名义,在璇玑扶持一个傀儡,一个如臂指使忠心耿耿的傀儡,从而把璇玑的所有都牢牢掌握在手中,是不是?”


担心她从屋檐上滑落下去,宗越站起身,伸手来拉扶摇,她一把推开了他,他又来拉,她又大力推开,撕扯之间,情绪激动,不免力气大了些,然后也就真的从屋檐上掉了下去,


扶摇脚下一滑跌落下去的时候,宗越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抓人,可惜给她避了开去,所以也就没抓到,他于是也就跟着跳了下去,在她跌落在地面之前,牢牢把人接住,抱在了怀中,


扶摇挣扎起来,他把她放下来站好,但是,无论她接下来如何挣扎,如何对他又推又打,他都只是搂着她的腰身,没有松手,


等到她哭的不成样子,停下了那等撕打的动作,也就把她搂过来怀中,用了些力气,把她的头紧紧按在了自己胸口之处,由着她放声大哭,


多少日子以来苦苦压抑的愤懑,恼恨,悲苦,难过,伤情,都随着眼泪奔涌而出,


扶摇哭的泣不成声,身子颤抖,感觉整个人都给从里面狠狠掏空了似的,几乎就这样昏厥过去,幸而一直给宗越这样搂在怀里,


感觉到她开始虚脱无力,他搂住了她,让她依靠在他怀里,什么也没说,只是这样陪她站着,


许久许久之后,哭泣之声终于止息,肩头那处,已经给她的眼泪浸染湿透,那带着一些热气的潮湿滋味,引得宗越低头看去,瞧见了扶摇脸上不大对劲的潮红,立时蹙了眉头,抬起手来摸了摸,感觉到了额头上的热度,马上弯腰把人抱了起来,带回房间之中,安置在了床上,


是醉酒不适,也是哭的太过厉害,心灰意冷,更是沾染了风寒,扶摇就这样昏沉着睡了过去,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开始发热,


没得法子再去给她喝药,也是熬药需要一些时候,宗越排开银针,先给扶摇扎了几针,拉过被子为她盖好,然后起身出去,配了药,放在火上熬着,回到床边,瞧见扶摇额头上都是密密实实的汗珠,取了水盆布巾过来,坐在床边,开始给她擦汗,


擦着擦着,瞧见扶摇蹙了眉头,似乎是在忍耐苦楚,有些疑惑不解,四下看了看,没见到如何,握着她的手腕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


可是,扶摇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尽力忍痛,他不觉坐在那蹙着眉头思量起来,想知道到底哪里不对,


琢磨了一阵子,也是思量了一阵子,没见到到底哪里不对,他只能推断是梦魇,瞧见扶摇的汗越来越多,他也就拿着布巾,一下下给她擦汗,


忽然之间,医者一惯的敏锐,让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不觉有些迟疑,等了等,那血腥气不仅没散去,还越发浓郁,他只得站起身来,满心疑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没发现,她掉下来的时候已然受伤,


既然是外伤,那就需得好生料理,他俯身过去,掀开了被子,要看看到底是哪里的伤势这般严重,这般看去,从头到脚,都没痕迹,


回想了一下她掉下来的样子,估摸着可能是在脚踝之类的地方,他转过身看去,眼见着袜子上头也没有血迹之类,越发奇怪,


忽然之间,一个念头冒出来,他不觉僵硬住了,好一阵子之后,感觉到那血腥气已然颇为浓郁,只得转头看向扶摇,她额间都是汗,眉头紧紧皱着,手也握成了拳头,显然是在尽力忍受苦痛,


他看在眼里,很是深重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为什么偏偏赶上了这个时候?


他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昏睡着的女子,悔恨不已,方才给她扎的针,都是为了让她睡得深沉,也好把那等风寒发散出来,此时此刻,真是自食其果,


虽然他是医者,不过她并不是前来求医的人,从前那些时候,他虽然也曾动手为她裹伤,看见过不少,不过那时候还有无极在场,也是救人要紧,并不曾遭遇这般场面,眼下这般时候,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沉思之间,将扶摇那无声忍耐的样子看在眼里,瞧见她的头发都汗湿了,他终究还是做了决定,


先去准备了东西,然后把人抱了起来,带去那边屏风后面,一点一点,亲手解开了她的衣衫,让她依靠在自己怀里,如同照顾一个伤重不能料理自己的病人一般,开始为她料理这等贴身之事,


处理好了之后,他把她抱起来,送去了自己的房间,回到她的房间之中,随手将那沾染了血污的被褥扯下来,扔在了地上,然后才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用暖热的东西给她热敷,又给她扎了几针,坐在床边,为她擦去了额间以及脖颈之处的汗水,瞧见她渐渐睡的安稳,才过去一旁榻上,守着灯火,开始翻阅那些医书,


第二天醒来,扶摇才略微一动,就发出了一声低低呻吟,只觉得全身好像已经从腰间断裂成了两截,


宗越过来床边,扶着她坐起身,递了药碗过来,“趁热,赶紧喝,喝完了好生躺着,”


扶摇苦着脸一口气喝完,感觉自己又没了半条命,嘟囔起来,“我昨晚上干了什么,今天怎么这么难受,全身都不舒服,”


宗越扶着她起身,把她送到了屏风后面,拍了拍那一摞整整齐齐衣衫,“换了衣服就回去好生躺着,汤婆子已经预备好了,”


扶摇云里雾里,迷迷糊糊的,稀里糊涂开始换衣服,换着换着,终于发现了不对,瞬间变成了一根木头,


外头,院子之中,宗越从容不迫翻弄着手边的草药,听见扶摇从里头出来也没回头,仍旧是那般冷冷淡淡的声音,“不是让你回去躺着?”


扶摇站在门口,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宗越的背影好半天,终究还是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乖乖回去躺着,根本没发现,躺着的地方,并不是自己原来的房间,


院子里,宗越微微侧头看去,不见扶摇张牙舞爪气呼呼从房间里头出来,反而听起来像是很快睡着,不觉摇了摇头,想了想,嘀咕了一句,“从前还真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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