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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斋】繁花落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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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转眼,距离当初那番殊死拼斗,已经三年多时光,


也就是说,到如今,沈炼已经过了三年平平安安日子,每日里不过就是照常当值,照常下值回家,


如果不是与那些人一起厮混,有的时候,他会固定去一个地方,见一个女子,


那是个白日之中看起来着实不怎么样的女子,故而也就没有人知道,沈炼到底看中了那个女子什么,


不知不觉之间,日子也就这样过了,当初那样大的一件事,之后也不过就是很快烟消云散,淹没的干干净净,再也不曾见过任何人提起任何只言片语,


魏忠贤倒台日久,按理说,日子应该有些起色,可是那也就是一时的,


当初许许多多的人盼着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轰然倒下,等到这个人真的轰然倒下之后,大家伙才发现,日子并不曾因此发生多少改变,从前如何,眼下还是如何,真要说起来,有的时候,还比从前更加苍茫晦涩了些,


圣心不可揣测,也是无从揣测,那些当朝的厉害人物尚且如此,沈炼这般在底下忙忙碌碌蝇营狗苟的,自然也就无需多言,


每日每日,照旧重复着从前那些轨迹,不是在去抄家灭族的路上,就是在去拿人过刑的途中,日子长了,沈炼觉得自己几乎已经练就铁石心肠,不管见到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面容,什么样的眼神,都是一样的不为所动,


那滋味就像是,早就已经给当初那场争斗,耗尽了心中残留的所有温暖烟火气,


这一日下值之后,沉沉夜色之中,沈炼照例去了那个地方,找了那个女子过来相见,


大约是因为今日他才受命跟着去办了一桩血案,身上还留存着不少的阴狠戾气,那女子到来之后,一直都是有些畏缩的低着头模样,身上的衣衫看起来也有些宽大,好像是匆匆忙忙赶来,并不曾好生料理自己,


沈炼看在眼里,无端有些恼火,“这一年多来,半点银子也不曾短少过你,我求的,不过就是一点不言不语陪伴,你到底在怕什么?我又不是第一天这个模样过来,”


那女子听了,仍旧是那般怯怯的模样,沈炼索性不再去理会,只是坐在那边独自喝酒,一杯又一杯,不言不语阴沉沉的样子,看起来格外让人无从靠近,


眼神扫过,瞧见那女子已然和寻常一样,坐在书案之前,摆出一副写诗作画的样子,他心头才算是好受了点,


没有人知道,那女子每次来到,都是依着他的吩咐,用面纱遮住了面容,除了这般坐着,摆出那个样子,什么旁的事也没有,他不过就是坐在这边看着,一直看到酒劲上涌,然后就会起身回家去,


事情过了,回头去想,他才想明白自己那时候到底多么不自量力,又是多么的奢求妄想,对北斋那样的人来说,他除了这身功夫,这番不要命的心思,大约再无任何其他可取之处,


北斋是文人,还是个有风骨的文人,她虽然是个女子,心思却是不少,还是个有主张的,在这样的女子眼中,他沈炼这样的人,实在算不得什么,穿上这身飞鱼服之后,也就更加算不得什么了,


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他自然也不会成为独一份的例外,


心思上来,顿时觉得今夜这酒水也难喝的厉害,才要发作起来,那女子忽然一反常态,过来身边不说,还递过来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他不咸不淡接过来,瞧见那纸上似乎画了什么东西,嘴里凉凉淡淡的说着,“这么多日子下来,才知道原来也是个能舞文弄墨的,”


那张纸被他拿在手里展开,一眼看去,顿时全身都僵硬住了,继而就是满腹怒火,


可是,那怒火之中到底存着几分悲凉,让他一时不觉颤抖手臂,红了眼眶,


片刻之后,眼神凝滞在那副画作之上,沈炼已然是疑窦丛生,看笔法风格,明显就是北斋,这般看去,那墨迹都还不曾全然干涸,


他先是凝重了眼神,继而抬起头来打量面前的女子,“这画你是从哪里得来?”


那女子没说话,身子却是晃了晃,不得不伸手来扶他手边的小几,


借着不大明亮的灯火,沈炼一眼看去,嗖的一下站起来,二话不说伸出手去,及时把那女子扶住,让她依靠在自己怀中,顺手扯下了脸上的面纱,


瞧见了面纱之下的面容,他全身的血液好似一瞬间全然滚沸了一般,牙齿几乎都要咬碎,第一反应不是与她说话,问她如何到了此处,而是伸手去摸她的脸,按捺着心思,细细找寻,就是想要找到那等所谓人皮面具的痕迹,


可惜什么都没有,无论他如何摸索,如何找寻,如何凝神去看,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是感觉到手掌之下的人越来越软,脸上越来越热烫,他只得先把人抱起来搁在榻上躺着,自己坐在旁边,俯身过去,旁的都不去管,只是看入那双眼睛之中,


这样的姿势,四目相对,虽然什么话都没有,北斋的眼睛还是红了,然后渐渐流出了晶莹透彻的清泪,


一颗又一颗的泪珠,无声滚落下来,砸在枕头上,仿佛发出暴烈声响,


仔仔细细看过,确定了就是自己念着三年多的那个人,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他还是忍耐不住,俯身过去,紧紧的,紧紧的,用尽全力一般,紧紧的抱住了这个女子,


这样子抱了一阵子之后,觉得北斋越来越不对劲,他把人放开去看,急着问话,“怎么到这来的?怎么来到的这种地方?就你一个人么?”


北斋没有回答,或者说,她根本没法子回答,眼神不对,面色不对,怎么看怎么不对,


沈炼握住了她的手,那手心也是热烫的吓人,这半天都不见她出声,想起来方才她居然用了那般法子来让他知道她是哪个,他顿时俯身过去,急着问她,“被灌了药,说不得话?”


这一次北斋倒是无力眨了眨眼,又勉强把他的手握了握,随即也就垂落了手,显然没有多余的力气,


他俯身去看她的样子,将她的脸转过脸来一些看着,看见了她那般不对头的样子,顿时明白,多半不仅仅是被灌了不能说话的药,而且还被下了其他的药,所以才会这个样子,根本无力自主,也是没得法子为自己做主,


夜色渐渐浓郁,周围各式各样声响络绎不绝,沈炼坐在那看着,眼见着北斋已经身不由己,再三伸手来拉他的袖子,眼泪也是一个劲的淌出来,他才不得不俯身过来与她说话,“这种地方,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办?我若是果然对你做了什么,怕是要被你恨上一辈子,你要知道,这里不是寻常地方,”


到了寻常的时辰,老鸨过来隔着门问话,沈炼在房间之中冷言冷语,很快也就把老鸨打发了去,


这样之后,他将灯火调暗,做出那等宽衣解带之举,让外头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听见周围的人悉数散去,这才俯身过来与北斋说话,“再忍忍,过一会我就带你离开,”


话音才落,北斋已然伸开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拉近之后主动亲了上来,


她给那东西琢磨的不成样子,心思混沌,所作所为,都是依着混沌心思,这样子搂住沈炼之后,仿若溺水之人终于得了一根浮木依靠,依偎上来的同时,已然拉着他的手去解自己衣衫,


沈炼看着这样一个无力自主的女子,忍不住抚摸着她的脸,低声问话,“还能认出来我是谁么?”


北斋嘴唇无声翕动,说了沈炼两个字出来,沈炼看在眼里,隐忍了多少时候的心火蔓延开来,终于低头亲了上去,





。。。。。。








天色还没有全然亮起来,他已然抱着昏沉的,带着面纱的北斋,离开了那个地方,就这样一路将她抱回了家去,


离开之前,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老鸨收了银钱,让他为这个女子赎身,就此把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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