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sper。。。

墙头很多,很多,很多。

【叠凤PLUS】04 落日熔金

叠凤之落日熔金


凤九第一次一个人去到昆仑墟,遇到的第一个昆仑虚里头的人,就是昆仑虚大弟子,叠风,


那一日,叠风办完事从外头回来,到了山脚下,这般看去,立时看见了那一抹红色的身影,看样子应该是在朝着山门而去,


这场面委实不大多见,叠风身形一晃,到了跟前,看清楚了那红色的身影到底是什么,也是有些意想不到,


那是一只赤红色的小狐狸,样子看来颇为讨人喜欢,身后拖着明晃晃的九条毛茸茸尾巴,一看就是青丘白家的小家伙,这时候正站在那仰头看来,大大的,又圆又亮的眼睛,还有那已然竖立起来的耳朵,怎么看都是个乖巧懵懂的小可爱,


叠风站在那,温和了神色,和风细雨一般说话,“你就是十七的侄女,青丘帝姬白凤九?”


小狐狸睁大了眼睛,聪明机灵的很,闻弦歌知雅意,“不知道是哪位师伯?”


叠风没说自己是哪个,而是问小狐狸,“这是要去昆仑虚找十七?”


小狐狸转头看了看山门所在的方位,“是要去找姑姑,”


叠风于是大大方方伸出手来,“这样子上去,需得不少时候,我带你去找十七,”


小狐狸转过头来,看了看他,大约是觉得他看起来不像是个糊弄人的无赖,也就跳了上来,


叠风稳稳当当抱着小狐狸,闪身而去,一转眼也就到了山门之处,守门的小童行礼说话,他微微点头,抱着小狐狸朝着大殿而去,


大殿之上,一众人都在,正在说话,赶得巧,折颜和白真也在,白浅自然也是在的,这样的时候,忽然看见叠风抱着赤红色的九尾狐上殿,不觉都转头看了过来,


印象之中,白家的这个小丫头还没多大年纪,所以,即便是给大殿之上的诸位看着,叠风也没觉得自己这样抱着小狐狸有何不妥,到了这里,他也就把小狐狸放了下来,由着小狐狸去找十七说话,自己则是去向师父回禀今日出去料理的事,


他不过才在师父面前站定,叫了一声师父,要继续说话,身后忽然传来小女子好听的声音,“凤九见过上神,见过诸位师伯,”


叠风转头看去,瞧见了站在那盈盈说话的小女子,立时吃了一惊,“你就是方才那只红狐狸?”


小女子抬头看来,瞧着他那吃惊的样子,也是有些吃惊不解,“是呀,我就是方才那只红狐狸,多谢大师伯一路将我抱上来,”


她若不曾这样特别提到一句,大约一众人也不会去特别留心这件事,给她这样一说,一众人不觉都去看叠风,叠风只得解释了一句,“从前听说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丫头,一转眼,原来已然这样大了,”


凤九向来机灵又乖巧,听人家这样说,赶紧顺着话头说了一句,“我今年虽然已经七万多岁了,要是和大师伯比起来,当然还是个没多大年纪的小丫头,”


叠风眼神扫过,大殿之上,折颜白真并白浅三个,都在盯着他看,折颜和白真是一脸的饶有兴致,看热闹似的,白十七脸上则是明晃晃的惊讶,似乎不大明白,好端端的,凤九又没怎么样,为何会给他这样抱着来到,


估摸着再说下去也不会有更好的结果,只会牵扯出来不少的麻烦,叠风干脆转过身,继续向师父回禀要紧事,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由着那些人在一旁嘀嘀咕咕说话,


凤九过去白浅身边,挽着白浅手臂站着说话,白浅也就低声问她,方才为何会给大师兄那样抱着上殿而来,


凤九认认真真回答,“我本来是想腾云上来的,到了山脚下才想起来,姑姑说过,昆仑虚不兴这个,所以想着,还是用了原身样子跑上来快一点,没跑出去多远也就遇到了大师伯,大师伯认出来了我是哪个,问我是不是来找姑姑,我说是,大师伯说带我上来比较快,所以也就顺手把我带了上来,”


折颜听了,饶有兴致看着凤九,“小殿下,照你这么说,我和真真每次来到昆仑虚,都需得从山脚下一步一步走上来?”


凤九转头看来,“你们自然不一样,你们两个都是上神,自然想怎么样都是可以的,我却不行,这是我第一次来昆仑虚找姑姑,若是真的坏了规矩,触了霉头,那可是会丢了青丘和姑姑的脸面,”


折颜听了,换了个方式提点她,“不说我们两个,就说那些个昆仑虚弟子吧,进进出出,来来去去的,比如叠风,难不成也都是踏踏实实走来走去的?”


凤九才要说正是如此,忽然想到,方才大师伯带她上来,分明就是用了术法的,那滋味,好像还真是挺像腾云驾雾,不觉有些迟疑,转头去看姑姑,低声问问题,“姑姑,早年间,你和诸位师伯下山去玩,也都是走来走去的么?”


眼见着诸位师兄都在留神听着这些个话,白浅不好说是自己没和小丫头说清楚,其实师父只是不许一众弟子在昆仑墟中腾云驾雾用术法,只得一本正经告诉凤九,“当初那时候,我与诸位师兄一起下山,是为了有所历练,增进修为,但凡能使用法术的场合,都需得好生试炼一番,腾云的身法也是其中一部分,当然需得抓住机会,好生操练才行,”


凤九不疑有他,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术法和功夫之类,就是需得多多操练,然后才会熟能生巧,随手就来,”


说到这里,她忽然来了兴致,想起来这次要向姑姑展示的一门新奇功法,“姑姑,我最近偶然间看到了一门法术,挺有意思的,要不要看看?”


这功夫叠风已然向师父回禀完了诸般要紧事,师徒两个正好清清楚楚听见凤九这句话,自然而然转头看来,这般时候,得了姑姑首肯,凤九已然把那才看来的法术用了出来,


把那术法用出来的时候,凤九都还没觉得哪里不大对头,瞧见了那样乱七八糟的效果,很是迷惑不解,不知道怎么就弄成了这样,白真白浅看在眼里,瞧着大殿之上忽然之间漫天飘飞的草叶,也是一头雾水,折颜则是干脆笑了起来,就连墨渊,眼神之中也带上了几分意想不到,


这般时候,还是叠风这个稳妥周全人反应最快,抬起手来一带而过,那些个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到处飘飞的草叶,已然变成了从虚空之中源源不断喷涌而出的清澈喷泉,场面煞是好看,


凤九看在眼里,惊讶的很,“没错没错,就是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话音才落,她已然给身旁的姑姑白浅推了一把,“小九,和姑姑的大师兄说话,怎么这样没规矩?”


凤九赶紧低了头,规规矩矩说话,“请大师伯指点迷津,”


叠风从容说来,“你方才用的,是寻常山精野怪所用的术法,那些个术法,到了昆仑虚,都会被龙气压制,无从施展,所以也就变成了方才的样子,这术法,说到底,其实是从龙族御水之法演化而来,你若是喜欢,我倒是有几个类似的法门,可以传授给你,”


这回凤九学乖了,要说话之前,先去看姑姑,折颜看在眼里,故意说在前头,“难得人家没有门第之见,不吝赐教,小殿下,你怎么还只是站着,赶紧谢过人家的这番盛情厚谊呀,”


得了这般吩咐,凤九赶紧谢过了叠风,说等他得闲的时候再去叨扰讨教,免得耽搁了他的要紧事,


如此这般之后,凤九也就站在姑姑身边不说话了,免得说多错多,又闹出来了不得的乱子,给人家看笑话,白白丢了青丘的脸面,一直到跟着姑姑离开大殿,朝着姑姑的院子而去,她始终都是那般大家闺秀的帝姬风范,半点看不出来,才当众做过了那样不着边际的事,


晚间凤九自然是住在姑姑的院子,这是她第一次去到姑姑的院子,四处看了看,觉得还真是挺不错的,就是看起来着实简单了些,没什么可心又实用的摆设,


瞧着姑姑心情不错,她试探着打听,“姑姑,我这次来,可不可以在昆仑墟中多留些日子?”


白浅想了想,凤九若是留下,最起码可以给二师兄帮把手,也就同意了,还想着叮嘱了一番,“你在这里住下自然是可以的,师父必定不会在意这等小事,只不过,眼下师父才神魂归来,身子骨不大好,需得静心修养,所以,你若是留在这,就需得格外留神注意,不要惊扰了师父清修,”


凤九答应的颇为利落,“姑姑放心,我知道分寸轻重,肯定不会搅扰战神休养生息,”


白浅还要去给诸位师兄帮忙,告诉凤九在这处院子里头可以随意自处,也就转身走了,


姑姑离开之后,凤九在院子里头前前后后转了几圈,把各处都看了一遍,想着既然已经得了姑姑吩咐,说是可以随意自处,那也就说,即便做些小小改动,姑姑应该也不会介意,于是也就深吸一口气,利落挽起袖子,认认真真收拾整理起来,一时之间,使用术法变来变去的嗖嗖嗖声响,络绎不绝,


这般时候,墨渊已然回去寝室之中,白浅跟着过去照看,折颜白真也已经离开,故而,大殿之上,只剩下这些个昆仑墟弟子,那等使用术法的声响,一众人都听见了,不约而同转头看去,想知道是哪个这般大胆,公然违背师父吩咐,在昆仑墟内大肆使用法术,


叠风站在那看了看,一猜就是凤九,于是说与诸位师弟,“凤九初来乍到,不知道师父立下的规矩,情有可原,你们做你的,我去看看,叮嘱几句也就是了,”


大师兄都这样说了,旁人自然没有异议,自然也就散了,叠风交待了令羽几句,离开大殿,朝着白浅的院子而去,准备去和凤九说说昆仑虚中的规矩,免得日后让师父不喜,


到了白浅的院子门口,叠风站在那没进去,朗声说话,“凤九,是我,可否当面说几句话?”


话音才落,凤九已然从里头走了出来,瞧见叠风在这里站着,笑盈盈说话,“原来是大师伯,进来坐吧,”


叠风这才走了进去,进了院子之后,目之所及,这般看去,还真是生出了不小的变化,显而易见是有长住的打算,


落座之后,他详尽嘱咐了一番,特别说了师父不许诸位弟子在昆仑墟中使用术法这件事,凤九认认真真从头听到尾,那态度看来真是好极了,叠风看在眼里很满意,说完也就起身离开了,


晚些时候,白浅回来院子里头交待了凤九几句,说接下来自己要去照看师父一些时候,已经跟大师兄打过招呼,让凤九凡事听从大师兄吩咐,若是觉得没事可做,可以去厨房给二师兄打下手,然后也就走了,


姑姑不回来,整个院子也就成了凤九一个人的,她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最后终于给自己选了一个中意的房间当做寝室,这才兴冲冲抱着枕头被子过去睡下,


第二天开始,凤九开始了在昆仑墟中和一众师伯一起的日子,她性子飒爽利落,脾气好,擅长察言观色,嘴甜会哄人,扮乖巧更是手到擒来,没过几天,已然与一众师伯相处的很是不错,因着十七的关系,大家都把她当成自家子侄一样乍看,也是因为十七之后,昆仑虚中难得多了一个需得大家伙好生照看的小丫头,自然都是颇为用心照拂,


因着姑姑和大师伯都反复叮嘱过,不能搅扰了战神清修,故而,每次在后山遇到战神,凤九都是赶紧蹑手蹑脚拎着裙摆走开,生怕自己冲撞了人家,搅扰了人家正在思量的紧要大事,


有的时候,眼看着已经避无可避,没得遮遮掩掩,她干脆变成立时变成原身样子,也就可以因地制宜,把自己掩藏起来,免得给人家注意到,有时候是躲在树干后面,还有的时候是在草丛之中,不然就是藏身在石头缝隙里头,


如此这般,墨渊自然注意到了凤九的躲躲藏藏,他知道自己是看起来端肃了些,可是也不曾真的半点都不能接近,再说凤九还是十七的亲侄女,本着爱屋及乌的心思,他还不曾在凤九面前板起脸来严肃的很,于是也就不大明白,小丫头为什么每次都是见了他就躲,


因着凤九的这番躲躲藏藏,墨渊不觉思量起来,这阵子,归来之后,自己在十七面前,是不是太过端肃了些,才会使得师徒之间,并不像从前那般亲近,


凤九这样躲着师父,叠风自然也注意到了,一开始自然也是有些不解,后来想着,大约是十七的吩咐,不想师父给小丫头搅扰,也不想师父在这些个事情上头分心,对凤九的这番细致周到,颇为欣慰,


白浅时常陪着师父在后山走动,期间自然遇到过凤九几次,每次遇见,大老远就能凤九主动回避,不仅不觉得有些异常,还觉得颇为欣慰,毕竟,就算她也拿不准,万一小丫头想得少,又会在师父面前做出些个什么事情来,若是当时正好她和大师兄都不在场,还真是挺麻烦也挺尴尬的,


如此这般,日子长了,一众人眼中,凤九还真是懂事又乖巧的后生晚辈,等到她那些个小毛病显露出来,大家看在眼里,从来都是不以为意,怜惜不已,并不觉得如何,比如说,小丫头明明就是酒量一般,还和十七一样喜欢喝酒,喝醉之后,时常有些失常举动,


第一次遭遇凤九醉酒的人,正是叠风,那天晚上,夜色之中,他在后山巡夜,忽然之间,听见了那等呜呜咽咽的哭声,有些吃惊,循着声音找过去,也就看见了依靠着树干坐着的小丫头,那样子一看就是已然喝了不少,晕晕乎乎,醉的不轻,


此间没有旁人在场,也是因为心里头只当她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虽然男女有别,叠风还是走了过去,把那抽抽噎噎稀里糊涂的小丫头抱了起来,送回十七的院子安置,


从后山那处,到十七的院子,一路上,小丫头抽抽噎噎的,絮絮叨叨,说了不少的话,本着非礼勿听的原则,叠风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只是专心走路,


到了院子里头,叠风站在那看了看,不知道凤九的房间是哪个,索性将她送去十七的房间安置,未曾想,到了床榻边上,才把人放下,小丫头不过是赶了个身,也就变成了毛茸茸的小狐狸,摊开了躺在那不说,还用狐狸爪扒住了他的手臂,就这样理所当然的黏了上来,


凤九醉的晕乎乎,把叠风当成了自家小叔白真,很自然的显露了原身样子,和小时候一样,理所当然的黏了上去,从前在桃林之中,每次她喝醉了,总是会这样黏着小叔,小叔也总是会把她照看的很好,这一次也是这般心思,所以也就很自然的抱着小叔手臂,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叠风坐在床榻边上,看着身边那只理所当然黏上来,抱着他的手臂,一而再明晃晃要求得到顺毛的小狐狸,着实有些迟疑不决,最后想起了当年师父照看十七的样子,心中豁然开朗,不过就是照看一个懵懵懂懂的小丫头罢了,哪里有什么需得这般瞻前顾后,当然应该效法师父当初的决断,光明磊落,顺心而为,尽职尽责,


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于是伸出手去,先是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瞧见小狐狸好像觉得不错,又揉了揉耳朵,手上动作才停下,小狐狸就嘤嘤叫唤起来,简直就是个离不开人的嘤嘤怪,


叠风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了想,干脆从头到尾开始给小狐狸顺毛,这样顺了一遍下来,应该是手法力道十分不错,小狐狸看来十分喜欢,毛茸茸的大尾巴时不时在他手腕之处轻柔划过,带来一种亲昵又温存的滋味,引得他越发带了几分笑意,


那次之后,叠风专门想着吩咐了一众师弟,不管什么时候,哪个若是看见凤九喝酒,需得立时过来说给他知晓,


大家伙一开始不大明白怎么回事,等到亲眼看见了大师兄抱着醉醺醺的小丫头去往十七的院子,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因为早就有十七那样的先例,每次喝醉了都是师父亲自照看,如今叠风这样对待凤九,大家见怪不怪,只是觉得理所当然,毕竟,昆仑虚中,除了师父,最为稳妥周全的人,就是大师兄了,


照顾了凤九几次,叠风终于晓得了哪个才是她的房间,瞧见小丫头的房间之中乏善可陈,并没有通常那般女子闺房的模样,自然有些怜惜,专门让家里头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帮着凤九装点一番,后来凤九也跟着叠风去过西海几次,不管看见了什么中意的,都能很快到手一模一样的东西,


久而久之,那房间已然有些放不下,这一次是叠风动手,帮她将房间变化的大了许多,重新安置了各式各样物品,


日子长了,因着已然见过了她醉酒只是最为狼狈的样子,日常对着那风风火火生机勃勃明朗可爱的小丫头,叠风心中,自然多了不少怜惜心疼,不知不觉之间,已然用了不少心思关心照拂,自然也就成了凤九心中一个特别的存在,不管什么事,都可以拿出来与叠风分说一番,


大师伯性子沉稳,思虑周全,还肯认真听她说话,每次都能对她指点一番,让她茅塞顿开,自然而然,凤九渐渐对大师伯颇为倚重信任,赶上醉酒之后心中愁苦,就连从前那些伤情往事,也都拿出来分说过了不少,


大师伯每次都是一样的态度,会听她说话,听过之后还会用心宽慰,那些宽心的话,给大师伯说的恰到好处,她于是也就渐渐明白了那样的道理,年少轻狂,满心执拗,便是果然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去喜欢的人,到头来没得什么结果,也不如何丢人,不过就是一段风花雪月的经历罢了,算不得什么,丢人的是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身不由己,一味纠缠不休,害人害己,


对待自己人,凤九一向满心赤诚,自打从十六师伯那听说了大师伯那坎坷的婚姻大事,对大师伯很是同情怜惜,也是有些内疚,人家自己的事都是这样一团乱麻,还要听她絮絮叨叨分说那些糟心事,故而,一旦得了机会,总是想要为叠风分担一二,


日子长了,那些个叠风出门办事的时候,她从旁看着,觉得大师伯来来去去都是一个人,实在太过孤单可怜,总是想方设法跟着去,


叠风可不知道凤九心里到底在琢磨什么,只当小丫头还是贪玩的年纪,就想出去转悠,也就同意了,每次要出门的时候,都会想着问问凤九要不要去,若是她果然要跟着去,办完了事,回程途中,他总会想着,带她去个有意思的地方转转,给她置办一些中意的吃食或者小玩意,


看着小丫头欢欢喜喜的样子,他自己也会觉得由衷的欢喜快活,


身为战神首徒,昆仑虚大弟子,这些年下来,叠风操持昆仑虚上下,为一众师弟们操心了不知道多少,凤九这般,还是头一桩,是个小女子,也是一只可可爱爱的小狐狸,更是一只就喜欢在他面前撒娇耍赖无话不说的小狐狸,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长了,自有一种旁人无法介入的亲密自然,


出门在外,无论凤九是小女子身姿,还是小狐狸模样,在叠风面前,都没有半点拘束不自在,便是要去置办一些个小女子的东西,也都是大大方方在叠风面前说起,没有一点别扭尴尬,


通常用的那些个东西之类,凤九时常顺手交给叠风,让他帮着保管,她若是要出门去见个什么人,需得有所装扮,也总是会问叠风意见,就连要与人动手之前,都会去找叠风,让他帮着打磨随身佩剑,


日子就在这样的一点一滴之中过去,昆仑虚中一众弟子都知道,自打十七的亲侄女来到,大师兄就是把爹娘小叔姑姑那些责任一肩挑起,凤九那些事,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几乎没有一件不是用心操持,也没有一件事不是亲力亲为,


用子澜的话说,大师兄眼下这样,虽然还不曾成婚,养活操持凤九一个,已然等同于养活了一窝娃娃都还不止,便是日后果然成了亲,要不了多少日子,新娘子一准会为了这种事气愤不已,跑回娘家,


话说回来,叠风之所以能够这样在凤九身上用心,自然是因为,师父那些事,都给白浅一手接管了,


此番神魂归来之后,墨渊身子骨时好时坏,经常反复,那些当年残留在身上的伤势,隐患,一点一点显现出来,有时候看起来实在惊心动魄,


白浅放下不下授业恩师,一直守在昆仑虚中近身服侍,与夜华的婚事一拖再拖,一延再延,到后来甚至已经不大能够想起,不知不觉之间,一转眼就是几百年光阴,


这几百年当中,她很少回去青丘,自然也就把青丘那些事都交托给了凤九,凤九去青丘料理那些事的时候,叠风基本上都是陪同前往,也好有所照应,


几百年下来,青丘上下,也都习惯了那样的场面,帝姬有所吩咐的时候,必定会有战神首徒在身后背着手站着,用心辅助,


自打开始帮着姑姑料理青丘上下,凤九终于渐渐感受到了肩头的胆子如何沉重,也就明白了亲爹为她挑选夫婿的良苦用心,她虽然是帝姬身份,可惜,时至今日,仍旧连个上仙都不是,若是果然要去把青丘上下一肩挑起,还真是需得一个适当的王夫作为辅助,


这等事,她从前并不挂心,只是想着,婚姻大事,必须是个自己中意喜欢的人才行,其他都是不打紧,如今才知道,所谓的婚姻大事,还真就是非同一般的大事,若非如此,姑姑那样的尊贵无比的身份,到头来,也不会得了那样的一番婚约,居然要去嫁给足足比自己小了九万岁,甚至比她这个侄女都还小了两万岁的后生晚辈,


说到后生晚辈,凤九还真是颇有感叹,从前她想得少,只是顾念着自己的心思,半点也没想到,若是自己果然嫁了帝君,家里头这些人在帝君面前,又会如何不自在,等到瞧见了那位天族太子去到昆仑虚大殿,一众师伯们那般进退不得的样子,才明白了其中那番不好分说的尴尬,


经年累月,眼见着姑姑对战神这般用心,这一日,陪着姑姑在后山喝酒之时,她终于鼓起勇气,把那番话说了出来,“姑姑,我已经决定了,只要大师伯愿意娶我为妻,我就要去嫁给大师伯,和大师伯一起,好好过往后的日子,”


白浅有些惊讶,转头看来,看着凤九,想不到她忽然这般拿得起放得下,


停了停之后,凤九恳切言语,“这些年,我瞧着姑姑与那位天族太子之间,也不是多么和睦亲近,既然姑姑心里本来没把那位天族太子看的如何与众不同,也不是非他不可,为何不退了这婚事,成全自己和战神这些年的不容易,姑姑,就算神生漫漫,遥遥无期,九万多年光阴,怕也不能算是弹指一挥间,”


白浅着实惊讶的紧,看了凤九一阵子,没说什么,只是摇晃着手中的酒坛子,继续看天喝酒,好像是早就已经了然于心,却又似乎并不曾真的放在心上,


姑姑这个不进不退不咸不淡的样子,凤九看了很是从旁着急担忧,


事到如今,她实在不想去叫一个小了自己两万多岁的少年郎做姑父,更不想让大师伯因着自己的关系,往后都需得在那位天族太子面前伏低做小,被人家拿捏掌控,那等一不做二不休力挽狂澜的心思上来,当即用心琢磨思量,要如何,才能不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拿定主张之后,选了一个好日子,青丘狐狸洞里头,本着攻其不备一击得手的心思,凤九果断对大师伯用了狐族媚术,终于将这四海八荒之中全然没有半点分月之心的男子吞吃入腹,从里到外,吃了个干干净净,第二天早上醒来,很是有些志得意满,


确定了这法子行得通,去到昆仑虚中,她专门去找姑姑,说了自己与大师伯的这番原委,听说她居然是用狐族媚术拿下的大师伯,姑姑惊讶的很,两个狐狸女子躲在后山角落之中,嘀嘀咕咕好些时候,才算是各走各路,


过了些日子,以出门散心为由,白浅将墨渊哄骗去了凡间,终于寻得了一个天时地利人和齐备的大好时机,耐不住满心的好奇,对自己的授业恩师用了狐族媚术,就是想知道,老凤凰都化解不来的媚术,师父是不是能够料理得来,


从凡间回来,白浅告诉凤九一句话,说的很是笃定,“咱们狐族的媚术,确实冠绝四海八荒,便是师父那样的上古老神仙,也是无从化解,”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以至于凤九一开始都没体会到其中的深意,在十里桃林之中,当着折颜和小叔的面说起,这两个听了都是沉默不语,一脸若有所思,她才回过神来,觉察了其中的不对,若非已然亲身试炼过,姑姑如何能够知道这样的事?

















评论(23)
热度(146)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Vesper。。。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