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sper。。。

【斐凤】暗恋 上

天龙门，那阴暗的，不见天日的监牢之中，对于苗人凤来说，时间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那时候，为了兰儿，他不得不跪了田归农，还扔了手中的剑，

那时那刻，为了襁褓中的女儿，他并不后悔，而今却是有些后悔，当初没有不管不顾，一剑杀了田归农，

时至今日，听田归农亲口说起，他才知道，原来，当年，大哥大嫂，真的是因着自己出的事，

听田归农得意洋洋说了原委，他才知道，那时那刻，本该死在雪山之上的人，就是自己，

知道这番原委之后，旁的那些，对他来说，已然没有什么分别，也没有什么要紧，

说到底，他不过就是枉自活了这么些年罢了，明明杀人之人就在身边，他却视而不见，还与之称兄道弟了整整十八年，

十八年下来，他始终不曾找到胡斐，直到胡斐自己走到他那院子之中，他才知道，当初那个冒死救出自己的小兄弟，就是胡斐，

如此这般，林林总总，交织在一起，叠加在一块，此时此刻，若非还念着为大哥大嫂报仇雪恨，他恐怕真的已经了断了自己，

无从摆脱当下的困境，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手刃仇家，当下，苗人凤能做的，就是默默忍耐，等待，等待那属于自己的良机到来，

虽然，他其实并不知道，这一次，落在田归农手里，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活着离开，

方才，说出了自己当年的那番精心谋划，亲眼所见，看见了苗人凤那个万箭穿心的样子，田归农真是快活极了，

可惜，那快活，只是短暂的瞬间，他自己觉得，如果仅仅是这样，远远不够，

拿住苗人凤之后，他本来是想穿了苗人凤琵琶骨的，如此一来，苗人凤就算是武功再高，也没得逃脱了去，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那样一来，鲜血淋漓的，还只是一阵子的皮肉之痛，委实算不得什么，也显示不出来，自己的手段，到底如何高妙，

于是乎，他先让石万嗔给苗人凤下了软筋散，把人整个废去，使得苗人凤根本就是无从发力，

接下来，便是把苗人凤不疾不徐拉扯开，舒展平，仿若用镇纸对付不打听话的纸张一般，用铁链子分别绑缚住了手脚，五马分尸那般，束缚在了一块窄窄的，刚刚足够一个成年男子躺下的石台上，

最后，田归农站在一旁看着，让手下人，在苗人凤咽喉之处，上了枷锁，倒也不是为了多么厉害的效用，无非就是想让这人看起来惨一点，丧家犬一般，

人绑好了，软筋散使然，当下的苗人凤，根本就和寻常人没区别，什么天下第一，什么打遍天下无敌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田归农站在那，打量着，寻思着，忍不住暗自嘀咕了一句，瞧瞧，看看，如今躺在这的，不过就是一个纤细瘦弱，不堪一击的中年男子，

此时此刻，田归农一点都不怀疑，当下这样的阵势，自己不管是要折断苗人凤一条手臂，还是要生生打残苗人凤一条腿，都是手到擒来，再容易不过，

既然这般容易，就算果然做了，也是没得什么意思，更加没有什么乐趣可言，田归农和石万嗔嘀嘀咕咕商量琢磨了一阵子，终于想出来一个了不得的好办法，

正所谓，杀人诛心，杀人这种事，最多也就只能做一次，

就算把苗人凤磋磨的鲜血淋漓，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对于苗人凤来说，只要一息尚存，估摸着，总有能够东山再起的时候，所以嘛，这等招式，其实就是下策，

中策自然也是有的，无非就是像之前那样，用兰儿，南兰，或者外头那个愣头青胡斐，作为威胁，让苗人凤不得不去向自己卑躬屈膝，任凭自己发落，

可惜，这种场面，因着苗人凤的委曲求全，反而少了几分酣畅淋漓快意，好像，也不是田归农当下最想看到的，赏玩的那种滋味，

他想把苗人凤直接交给石万嗔料理，又有些心有不甘，好不容易才抓到，还没玩出乐趣来，就要拱手让人，实在憋屈，

这么多年下来，田归农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随心所欲，恣意摆布苗人凤的机会，再也不需得揣摩苗人凤那根本就是无从揣摩的心思，大好的机会，可不能白白错过，

俗话说，好饭不怕晚，如今苗人凤已经是虎落平阳，鹰失双翼，飞不起来，故而也就可以用些心思，好好赏玩一番，

正好眼看着就是掌门人大会的日子，田归农亲眼看着，手下人给苗人凤灌了足够多的药，吩咐好了，接下来这几日需得如何，然后才笑着说与苗人凤，“大哥，自古都是美女配英雄，宝刀也是配英雄，如今我两个都已经得到，机会来了，自然要去做一番大事，你且在这好生歇着，等我办完大事回来，咱们兄弟，再把酒言欢也不迟，”

苗人凤一惯的不言不语，没表示，田归农也不介意，微笑着，背着手，从容而去，

眼下，对他来说，一等一的紧要大事，就是掌门人大会，宝刀在手，天下我有，到时候非得好好看看，到底哪个，非得上赶着过来送死不可，

离开苗人凤那院子，胡斐也是赶着去参加掌门人大会，大会那天之前，他多留了个心眼，趁着夜色，到处去偷听偷看，就是想知道，那些个要去争位置的，到底都是什么心思，是受人唆使，被人哄骗，还是自己心甘情愿，

这天晚上，胡斐早早去到高高的屋檐上，躺在那，耐心候着，终于等到了屋子里头的人回来，

听了一阵子，胡斐越听越是蹙了眉头，忍不住稳稳伸过手去，揭开一块瓦片，斜斜去看，瞧见说话的还真是田归农那厮，不由得有些恼火，恨不得跳下去，一刀把这人劈了，

这般时候，他听到了那句最关键的话，也看见了田归农手中的神兵利器，也就是那把冷月宝刀，

田归农身边那位，恭谨言语，“掌门，这么多日子过去，苗人凤快被折磨的不行了，不知道接下来，掌门想要如何发落此人？”

屋顶上，胡斐听了，真是大吃一惊，苗大侠怎么落到了此人手中？

田归农握着刀，来来回回看着，寻思了一阵子，这才笑着给了吩咐，“你说的不错，经过这些日子，我那位好大哥，估摸着，已经被折磨的七七八八，若是再不动手，我筹谋已久的那件大事，怕是就要看不到了，”

他给了吩咐，让身边人这就去办，一刻不得耽搁，这样的话，算起来，等到他从掌门人大会回去，正好就是开花结果的好日子，

有人来到，找田归农说话，田归农也就带着那人走了，胡斐这才从屋顶上离开，

回到自己的地方，夜色之中，守着一豆灯火，胡斐陷入了思量，当下这样的时候，到底应该怎么做？是去救苗人凤，放弃那等查探清楚原委的大好机会，还是暂且不管苗人凤的生死，等料理完掌门人大会这件大事再说？

衡量起来，若是从大局和大势上来说，自然应该顾着掌门人大会这边，对胡斐来说，这是难得的大好机会，说不定可以把爹娘身故的原委，探查清楚，

可是，转念一想，想到田归农和那天龙门弟子口中，饱受磋磨的苗人凤，胡斐心头，又是沉重不已，一代大侠，高风亮节，如何就会弄到了这步田地？

思来想去，胡斐问自己，这等事，当下若是给亲爹遇到，又会如何决断？

他本来是想用亲爹作为依照，可惜，这么多年下来，对亲爹知道的委实不多，到头来，还是需得自己做出决断，

思虑良久之后，他还是果断拿起了刀，决定趁着田归农不在，先去天龙门把苗人凤救出来，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他与程灵素说了自己的打算，程灵素颇为赞同，两个人当即策马扬鞭，朝着天龙门而去，

夜色之中，胡斐心头，已然燃着了火，若是真的像田归农所说，苗人凤已经吃了不少苦头，那么，那个污水横流的地方，就是再也留不得，那些个欺辱了苗人凤的，更是一个也不能苟延残喘，留存世间，

天龙的监牢之中，日子一天天过去，苗人凤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身体存在，

被田归农拿住之后，一开始，是剧烈的，几乎无从忍受的疼痛，一天一夜，一刻不停，却又不曾真的经受皮肉之伤，是石万嗔的毒药使然，

然后便是麻木，失控，僵硬，从头到脚，几乎没有什么地方还能由着心思控制，说是行尸走肉，也不为过，

再后来便是那种古古怪怪的东西，那东西是最近才开始被石万嗔用在他身上的，那时候，田归农早就已经离开，至少，他已经好几天都没见到田归农出现，

这么多天过去，苗人凤得到的，不过就是一些很少的水，渴不死人而已，吃食几乎没有，不知道石万嗔对他用了什么东西，他竟然也不觉得如何饥饿，

时辰一点一点过去，苗人凤心思都开始变得恍惚起来，有时候，已然分辨不清，到底是因为石万嗔的毒药，还是因为自己思念太过，

入夜之后，一种奇怪的，他很少体会过的滋味，就会一点一点，在身体之中积攒起来，仿若聚沙成塔一般，不知不觉，一点一点生发出来，让他从头到脚，每一个地方都在殷切渴望，哪怕只是得到一点点轻柔抚慰，都是极大的缓解，

可惜，从来都是，什么都没有，也是什么都不会发生，

到了这般年纪，又是已经成过亲，得了兰儿，苗人凤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毒，或者说，是什么药，

他只是没想到，对自己，田归农已然不择手段到了这般程度，居然会授意石万嗔，把这样的东西，放在水里，时不时的给自己灌下一些，

听到那些天龙门弟子闲谈，他已然知道，田归农到底在自己身上打算了什么，不觉有些凄凉愧疚，

苗人凤知道，事到如今，那些个浓郁的嫉妒，不甘，恼恨，愤怒，交织在一起，田归农恼羞成怒，不仅恼恨着自己，更恨胡大哥，

当下，苗人凤最为愧疚的是，田归农不仅打算了如何对付自己，还把那等龌龊心思用在了胡大哥身上，明里暗里，已然让那些天龙门弟子知道，当年，雪山之上，五天五夜，自己与胡大哥之间，不清不白，甚是就是已然发生过了什么，

这等事，这等话，每次想来，每次听到，苗人凤都觉得锥心刺骨，死者为大，往事已矣，如今还要为了自己，领受这等羞辱污蔑，如何能不让人心寒，

可惜，当下，他除了默默忍受，全神贯注，控制自己，并不能做什么，或者说，干脆就是，什么都做不了，

石万嗔给苗人凤下药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言语撩拨刺激，就是为了引得苗人凤控制不住，有所失常，

这等事，一旦有过第一次，往后便是自然而然，根本没得再去控制，

表面看来，苗人凤一直都是无动于衷，仿若真是金刚不坏之事，半点心思也不起，其实不然，

石万嗔的那些个话，苗人凤都听到了，他又不是聋了，自然无从拒绝去听，

听了之后，之所以还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因为，他果然就是金刚不坏之身，已然到了无欲无求的境界，而是因为，此时此刻，经由这等事，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心里，也是有着心仪之人的，

田归农，石万嗔，无一例外，都觉得，即便十八年过去，苗人凤放在心里念着的那个人，还是胡一刀，再无其他，却不知，苗人凤其实已经变了心思，

若不是这番周折，若不是石万嗔坚持不懈，一次次给苗人凤灌药，就是为了那番赏玩的乐趣，苗人凤还不会发现，自己真实的心意，

当下，每次那药效发做起来，苗人凤对抗的办法，便是一次次去回想，当初雪山之上，和胡大哥一起的时光，虽然日子短暂，回想起来，还是十分温暖宜人，

只不过，这等时候，想起来那等场面，听着石万嗔等人的污言碎语，便是万箭穿心，生不如死，如此这般，自然没得可能，升起旁的滋味，

只有在那些个无人注意的时候，那些个慢慢长夜之中，那些个就连守卫都睡了过去，石万嗔更是不知所踪的时候，苗人凤才会允许自己，短暂想一点旁的，也好让自己能够继续坚持下去，不要被这等事磋磨的疯了，

那点旁的，就是胡斐，就是关于胡斐的点点滴滴，

其实，真去回想起来，苗人凤与胡斐之间，不过就是那么一点点情由，

可是，哪怕只是这一点点情由，哪怕胡斐根本就没等到他眼睛复命，就已经动身离开，当下，对于苗人凤来说，胡斐还是所有光亮希望所在，还是他的心之所向，

也许是因为期盼的太久，也许是因为一直都不曾好好相处过，此时此刻，唯一能够让苗人凤心头还有些热乎气的，就是胡斐，

漫漫长夜，翻来覆去的苦楚滋味里头，每每想到胡斐，那遍布全身的，针扎一般刺痛苦楚的滋味，就都自然而然变成了无法言说的血脉奔涌，甚至有几次几乎无从控制，

只是想起胡斐那张俊朗的面容，还有握住胡斐手腕的滋味，以及被胡斐护在身后的时刻，苗人凤心底，就会燃起漫天大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焚烧殆尽，

这样的时刻，是甜蜜的，也是格外苦楚心酸的，是充满希望的，可以反复回味的，也是凄凉寂寥，无从言说的失落惆怅，

这天晚上，夜色之中，胡斐换了一身衣衫，斗笠遮住面容，借着月黑风高，偷偷去到了天龙门中，好一番查找之后，终于寻到了监牢所在，

当此时，真是老天爷开眼，天可怜见，因着田归农不在，日间又总是有石万嗔在，守卫的人，自然松懈了不少，

眼下又是天亮之前那个最为令人困乏疲倦的时刻，胡斐落下去之后，根本就没遇到拦阻，顺顺当当，敲晕了所有的人，都还没有弄出任何引人注意声响，

他从守卫身上找到钥匙，四下看了看，就这样大大方方用钥匙打开门，压低头上的斗笠，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苗人凤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没任何表示，以为是田归农从外头回来，所以才会这个时候来到，

胡斐进去之后，一直不曾抬头，脚下不慌不忙，足足走到苗人凤跟前，这才微微抬头，低低言语，“苗大侠，是我，胡斐，”

苗人凤睁开眼睛看去，委实有些吃惊，想不到，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候，居然能够见到胡斐，

他还没有说话，那边的守卫忽然醒了过来，觉得有些不对，吆喝起来，问来人是哪个，干什么来的，

胡斐并不言语，还示意苗人凤不要出声，等到那半睡半醒的人都到跟前，他利落出招，一招就把人放倒，拖去一旁之后，拔刀出鞘，一刀下去，斩断所有锁链，把人扶了起来，

瞧出来苗人凤身体虚弱，不能行走，胡斐当即把人背在了背上，和来的时候一样，并不惊动，去到院子里头，四下看了看，纵身飞上了屋顶，要就此离开，

苗人凤低低言语，“兰儿还在天龙门，”

胡斐想了想，“放心，我会料理，”

他先背着苗人凤出去，把人放在了外头准备好的马车上头，放下帘子，让程灵素赶着马车，这就动身，朝着城门口而去，自己则是赶着回去天龙门，把兰儿带出来，

临行之时，听的苗人凤低低叫了一声胡兄弟，胡斐掀开帘子看过去，“苗大侠，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兰儿带出来，城门之外与你汇合，”

放下帘子，胡斐看了看程灵素，程灵素点点头，“大哥放心，我先行一步，城外等你，”

胡斐这才转身而去，翻身上去屋顶上，很快消失不见，

天光发亮，城门开启，一大顿赶着出城的人里头，程灵素那辆马车，真是一点都不显眼，听说她车上的人得了重病，看城门的避之唯恐不及，根本就是懒得管，

出了城，到了那等说好的地方，程灵素掀开帘子，大致看了看，觉得苗人凤的样子暂时还可以，也就没如何，只是等着胡斐来到，

过了一会，快马加鞭的声音传来，程灵素过去那边张望，苗人凤也努力掀开帘子看出去，

来人果然就是胡斐，他怀里带着的那一团，远远看来，似乎只是个不起眼包袱，

到了跟前，胡斐纵身跳下马来，冲到马车旁边，把怀里带着的，那团包袱一样的东西，抱起来一些，给苗人凤看，“苗大侠，你看，我把兰儿带来了，”

苗人凤看着还在睡着的兰儿，知道胡斐如此这般，是怕兰儿吹了夜风，十分感念，“胡兄弟，多谢你了，”

胡斐把马匹拴在后面，自己上了马车，坐在苗人凤身边，把兰儿给他放在了怀里，瞧见他身子不便，帮他抱着，“苗大侠，兰儿很好，我去的时候，还在睡着，路上一点都没醒，”

苗人凤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乖巧睡着的小女儿，想起被天龙门众人搏杀了的孙刚峰，有些叹息，“是我害了孙兄弟，”

胡斐微微蹙眉，要说话，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苗人凤身不由己，歪倒过来，

胡斐看在眼里，赶紧伸开手臂，敞开怀抱，把人牢牢抱住，“苗大侠，没事吧，”

不见苗人凤回答，他低头看去，瞧见苗人凤的样子明显十分不好，当机立断，直接手刀落下，让苗人凤就此昏睡了过去，

他牢牢抱着人，扬声说话，“二妹，苗大侠不大好，咱们需得快点才行，”

程灵素听了，说了一声放心，当即驱动马车，飞驰而去，直奔那等胡斐事先准备好的地方，

那是一处荒野之中的不起眼房舍，胡斐选中这里，自然是因着之前断腿时候的经历，没见到苗人凤之前，他一直担心，田归农那厮对苗人凤下了狠手，断了苗人凤的筋骨，

兰儿还在睡着，程灵素抓紧时间，给苗人凤看了看，瞧出了被用过不少毒的痕迹，已然有些叹息，发现那等用药情况之后，委实有些不知道该要如何与胡斐分说，

胡斐坐在一旁，心急火燎的，一再追问之下，才算是知道了其中的原委，不觉有些诧异，“用毒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对苗大侠用那样的东西？”

程灵素冰雪聪明，已然猜到了其中的原委，不好分说，只能告诉胡斐，“我师叔的心思，一惯都是无从揣测，估计应该就是把苗大侠当做药人使用，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想用上去，看看效果，” 

胡斐有些生气，恨不得干脆一刀劈死那个老不死的，不好在程灵素面前发作起来，只是问，可有办法消解化去，

程灵素委婉回答，“毒药之类，都不是问题，唯独这等旁的药性，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看苗大侠自己，只要他能挨得过去，时候过了，药力散去，自然不是问题，”

胡斐想了想，是这个道理，于是在一旁帮手，看着程灵素给苗人凤解毒，

过了一阵子，终于完成了解毒的大事，正好兰儿醒了，哭闹不已，

担心苗人凤醒来，忧心不已，胡斐让程灵素带着兰儿，去附近人家，讨点吃食，也算是面子上过了明路，免得日后再有人问东问西，

程灵素抱着兰儿离开之后，又过了一会，苗人凤手上动了动，似乎是要醒来，

胡斐一直都在身边坐着，看的真切，先预备好了温水在一旁，耐心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