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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很多,很多,很多。

【斐凤】追夫 上

【斐凤】追夫 上


这一年,祭拜胡一刀夫妇这件事,苗人凤没能等到胡斐一起,


到了寻常需得出门的日子,胡斐没赶回来,苗人凤只能自行上路,赶了过去,


他在山脚下等了一天,没见胡斐前来,独自一人,拎着东西,上山而去,


祭拜之后,他在山上等了一天,还是不曾见到胡斐,只得和来的的时候一样,独自下山而去,


山脚下,和来的时候一样,等了一天,仍旧不见胡斐前来,苗人凤只能孤身上路,回家去,


回去的路上,苗人凤已经有了几分预感,但是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


其实,这阵子,也就是这两三个月,他与胡斐之间,已然有些不大和睦,


不过,苗人凤觉得,这等拜祭胡一刀夫妇的事情上头,胡斐就是再不想与自己说话,甚至不想看到自己,还是不会使性子,故而也就一点都没朝着旁处想,


胡斐的性子,他知道,若非给十分要紧的事绊住,一年一次的头等大事,不会不曾赶来,更加不会,只言片语的消息都没托人带来,


当下,他只是不知道,胡斐到底是给什么样的事情绊住了,是否需得自己过去帮手,


自从住在一处,这三年多来,但凡需得出门,胡斐总是会跟苗人凤说清楚,要去哪里,什么事由,需得多少时候,


途中若是得闲,胡斐总是会写信回来,哪怕只是三言两语,随手涂画,或者只是因为瞧见了中意的东西,顺手买下,令人送来,


唯独这一次,出门的时候,因为还在恼火着,走的时候没说话,走了之后,也是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带回来,


想了想,苗人凤心中有些叹息,当下这样的时候,胡斐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自己,即便有事绊住,也不会想要自己过去帮忙,免得被自己看轻了去,


胡斐出门的时候,气恼不已的那件事,就是觉得,苗人凤心里存着的那个人,最为珍惜的那个人,那个从来都是不可触碰的人,就是自己的亲爹,胡一刀,


苗人凤一惯不擅长言辞,也是觉得,有些事根本就不需得解释,清者自清,尤其是在亲近的人面前,若是真的分说解释起来,反倒显得关系很远,


当然,这次这番不和睦的起因,也是十分不好分说解释,有些事,即便到了当下这样的时候,他自己都还不是十分清楚,


苗人凤自己觉得,某些方面来说,胡斐说的不错,胡大哥确实就是自己心里,最要紧的那一个,但是这并不等同于,对他来说,胡斐就没那么重要,


如果真要分说起来,如果一定要有个排名,有个轻重,苗人凤心里,那个能够胜出的,而且还是一骑绝尘,遥遥领先,不可估量的,自然还是胡大哥,


这等话,他已然在胡斐面前说过,实话实说而已,胡斐就是为了这等事,这等话,也是刚好收到消息,干脆收拾东西,出门去了,一走就是好些日子,


回到家,胡斐还没回来,院子里空荡荡的,苗人凤看在眼里,忍不住思量起来,那时候,山脚下,是不是应该再等等,眼下这时候,是不是刚好错过了,


想到这,他不免有些忧虑,若是真的错过了,多半会让胡斐觉得,两个人之间,真的已经生分到了这种程度,就连拜祭这等大事,都不肯等着自己一起,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苗人凤也就没急着去接兰儿回来,


夜色之中,他一个人,握着酒囊,在院子里坐着,不由自主,开始回想这阵子的点点滴滴,就是想弄清楚,自己和胡斐,怎么就弄到了这般田地,


前阵子,苗人凤与胡斐之间,三年多以来,难得生了一点嫌隙,


这等嫌隙,一开始,也就只是一点嫌隙,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一点一点,不知不觉,已然变成了,怎么都补不起来的,万年深渊,


那深渊的源头,不是旁的,就是胡斐的亲爹,辽东大侠胡一刀,


想当年,苗人凤与胡一刀,一见如故,相谈甚欢,雪山之上,五天五夜,抵足而眠,说不尽的情投意合,相知甚深,


可惜,这辈子,关于胡一刀,苗人凤拥有的,也不过就是那五天五夜,


比武之时,变故发生,胡一刀夫妇殒命在苗人凤面前,自此,整整十八年,苗人凤虽然上天入地找寻胡斐,仍旧一无所获,直到胡斐与孙刚峰吕小妹一起,走进了苗人凤的院子,


之后诸多风波周折,树欲静而风不止,真是经历不少起起落落,好在劫后余生,胡斐与苗人凤,冲破重重阻碍,终是走到了一起,


对于胡斐来说,那时候,一度以为,这就是今生所求,心之所向,故而,在一起之后,这些日子里头,对苗人凤,一直都是掏心掏肺的炽热心肠,


日子长了,两个人之间,免不了说起一些陈年旧事,尤其是那些关于胡一刀的往事,


这等事,一开始,胡斐从来都是认真听着,他知道那一段日子对苗人凤很重要,也是自己的亲爹十分好奇,并不曾想到其他,


后来,听的多了,胡斐渐渐从中听出了另外一种味道,不觉有些惊诧,


即便如此,苗人凤面前,他也还是隐忍不言,只字不提,为的自然是,不想坏了自己与苗人凤之间的深厚情谊,


关于这番赤诚维护之前,胡斐曾经亲口与苗人凤说过,天下虽大,男子与男子之间,还是很难被世人认同,尤其是苗人凤这样,如此爱惜名节的人物,能够为自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十分不易,故而心中一直十分感念,


可是,说到底,胡斐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后生,日子长了,微妙心思使然,方方面面,总会有些不是滋味,


每次,每次,但凡说起亲爹胡一刀,苗人凤总是赞不绝口,感佩不已,


胡斐听来,那些个话,分明就是在说,无论是旁人眼中,还是苗人凤心里,这世间,都没有可以与亲爹比肩之人,就算是他,也是一样望尘莫及,


苗人凤如此说,如此想,胡斐并不奇怪,一开始还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是难得的一见如故,还是那样投契的结拜兄弟,对方又是因为自己出的事,还是死在自己眼前,诸多原因交织在一起,就算苗人凤如何对那五天五夜念念不忘,胡斐看来,也是情理之中,


直到,有那么一次,说起来当初第一次在这院子里头见到胡斐,苗人凤一脸出神惆怅,“太像了,实在太像了,那时候,除了身量气度还有些差距,你的样子,简直就是和胡大哥一模一样,”


胡斐当时笑了笑,“我是我爹亲生的,父子血脉,长得像,不奇怪,若是一点不像,那才奇怪,”


他这就是一句玩笑话,可是,当时苗人凤听了,并未品位出来其中的转圜弥合之意,仍旧一脸出神,带着浓厚情意说起的,都是胡一刀当年的样子,胡子,身量,气韵,气度,出刀的威猛势头,等等,


习练刀法之时,苗人凤总是免不了的把胡斐与胡一刀比较,这样的比较之下,每一次,都会显得胡斐过于稚嫩单薄了些,也是火候不到,太过急躁冒进了些,


苗人凤说的最多的话,大约就是,“这等招式,胡大哥用起来,更为缓和从容一些,力度也是更为刚猛暴烈,犹如大江大河,滔滔不绝,后劲勃发,不可估量,”


胡斐这个年纪,不是听不得旁人指点过失缺陷,只不过,苗人凤指点的方式,明显带着浓郁的个人偏好,日子长了,胡斐心里,自然有些沉郁不快,


虽然都是胡家刀法,就算是父子之间,也不会全然相似,毕竟阅历心思各有不同,胡斐手中的胡家刀法,未必就是没有可取之处,只不过,那时候,一叶障目,苗人凤还不大能够看得见罢了,


这时候,苗人凤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默默喝酒,回想起来,这一次,委实不能怪胡斐一声不吭,出门而去,有些个事情上头,自己做的实在不够好,


旁的不说,就拿吃饭这件事来说,因着当年见过胡大哥吃饭的场面,吃饭的时候,他总是当心胡斐吃不饱,也总是觉得,胡斐吃的太少,所以运刀出招的时候,才会霸气不足,言辞之间,说的确实有些令人不快,


这等心思起来,苗人凤逐一回想起来,越想越是觉得,好像自己似乎确如胡斐所说,就是在胡斐身上,时不时找寻胡大哥的影子,


其实,他心里一直都很清楚,胡大哥是胡大哥,胡斐是胡斐,从未有过半分混淆,旁的不说,单就风月之事来说,胡大哥绝对不会像胡斐这样,对自己生出这样的心思,对自己做这样的事,


想到这里,苗人凤忽然心头一凛,莫名有些动怒,这就是他最近与胡斐失和的根源所在,


若是依着胡斐的意思,他心里之所以一直这样念着胡一刀,可不仅仅就是兄弟情义,多少都有些旁的心思,所以才会这般放不下,


这等事,这等话,这等心思,便是苗人凤对胡斐动怒的原委,


他自己觉得,这等话说出来,这等念头生发出来,就是对胡大哥的亵渎冒犯,


看着天上的月色,苗人凤实在不大明白,好端端的,胡斐为何会想到这等事情上头去,


看着看着,苗人凤忽然想起来了之前的某个晚上,脸上不由得起了几分燥热,心头也是柔软了不少,


那天晚上,胡斐使坏,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淘换来的乱七八糟东西,放在酒水里头,给他喝了,就是为了增加一些风月情调,让彼此过个刻骨铭心的春宵,


那是个落雪的寒夜,古古怪怪效力生起,苗人凤身上软绵下去,心思也跟着缠绵起来,眼见着自己被人抱起来,自然而然依偎而去,还搂住了来人脖子,


后来,那天晚上,他与胡斐,自然度过了一个难以言说的炽热之夜,


那一晚,胡斐表现出来的样子,和平常有些不同,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又好像是想要从他心里拔出什么,总之就是翻来覆去,把他折腾了好些时候,


那一夜的旖旎缱绻,如今想来,还是让苗人凤脸上起了几分热烫,身上也起了几分感觉,


辛辣的酒喝下去,心思都跟着虚浮了几分,忽然之间,苗人凤停下动作,身子微微颤了颤,


这等时候,也许是因为这酒,也许是天意使然,他忽然想起来那夜之中,一些旁的场面,


隐约记得,那时候恍惚之中,眼见着周围雪花纷纷扬扬,错觉使然,以为还是雪山上的日子,看着那抱着自己的人,他好像是说了一句,“胡大哥,你的胡子怎么不见了?”


这样的场面显现出来,旁的那些,苗人凤忽然有些无法再去回想,空着的那只手,微微抖了抖,不得不闭了闭眼,


事到如今,他心平气和思量起来,问自己,若是那时候,易地而处,听见这等话的人是自己,亲耳听闻,那样的时候,怀里的人,说了一句那样的话,又会是何等滋味?


寻思之下,苗人凤心思顿时乱了,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对胡大哥的心思,可能确如胡斐所说,不是纯粹兄弟情义,只是一直都不曾觉察了去,


这念头升起来,苗人凤后背上,顿时一层的汗,冷风一吹,真是有些透骨之寒,


这等事,如今他才想起来,怪不得那天之后,胡斐对他,时冷时热,与从前很是不同,应该是心里难受的厉害,也是挣扎苦楚的厉害,却又无法在他面前坦白直言,所以才会那般表现,


苗人凤拿起酒囊,喝了一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酒囊,忽然有些后悔,知道自己在一些个没想到,也没注意到的事情上头,确实伤了胡斐的心,


前阵子,胡斐曾经说起过,想给他换一个更好用的酒囊,被他用习惯做理由,直截了当拒绝了,


这些年,这酒囊一直跟在他身边,从未换过,原因很简单,这东西,是当初雪山上,胡大哥亲手送给他的,


这时候,苗人凤盯着这已然显得有些破旧,很多地方都磨损了的酒囊,看了一阵子,思来想去,还是舍不得更换,只是想着,等胡斐回来,说清楚原委也就是了,


此时此刻,他想的是,这一次,等胡斐回来,就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


他已经想好了,借着这次的这件事,需得让胡斐明白,那些他做的不好的方面,都会尽力去弥补,不过,有些事,确实不是能够随意言说,就算只是想一想,琢磨思量一番,也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围,


关于胡大哥,这就是他的原则,也是不可动摇的原则,就像他不能接受,胡斐不爱惜胡大哥留下的刀,没有养刀护刀的好习惯,


对他来说,胡大哥身后,留下来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特别珍贵,比如胡斐,再比如,胡大哥惯用的那把佩刀,


他要回去房间睡下,忽然听见了外头传来的马蹄声,然后便是有人翻身下马,朝着院子门口而来,


苗人凤站在那没动,等到来人走到面前,看见了来人的样子,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个时候,红花会三当家,千臂如来赵半山,会来到自己这院子当中,


思量之下,他直接问了一句,“陈总舵主出事了?”


赵半山没言语,从身后拿出来一个长条形盒子,双手拿着,放在了苗人凤手边的桌子上,“我来,是为了这个,”


苗人凤看在眼里,抬起手来,打开盒子,一看看去,吃了一惊,“这把刀,怎么会在你手里?”


赵半山没言语,苗人凤把胡一刀的刀拿起来看了看,感觉到了上头的血腥气,平平言语,“胡斐有话让你转达?”


赵半山还是没说话,苗人凤想了想,沉沉说了出来,“胡斐出事了,”


他把刀放下,握紧了手中的剑,“胡斐在哪,告诉我,红花会不方便出面,我去把人带回来,”


赵半山这才沉沉说了出来,“那时候,胡兄弟跟我说,这把刀,对你来说,很重要,若是他发生意外,让我记得,一定将这把刀带回来,交给你,我还以为,他只是随口说笑,”


苗人凤思量之下,问了一句,“看来胡斐落在了福康安手里,既然福康安要的是我,我这就去把胡斐换出来,”


擦身而过之时,赵半山忽然沉沉问了一句,“我来,不只是送刀,还想当面问你一句话,”


苗人凤站着没动,转头看来,赵半山没有转头看过来,只是沉沉发问,“对你来说,这把刀,是不是比胡斐的命,还要重要?”


苗人凤直白回答,“这把刀,是胡大哥生前所用,对我来说,自然十分要紧,”


话说到这,他忽然觉察了几分不对,当即追问了一句,“胡斐出事,就是为了这把刀?”


赵半山站在那,还是不曾转头看来,一字一句,说的缓慢清晰,“若不是为了这把刀,若不是念着这把刀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也许,当下,胡斐还好好活着,还在与我畅快喝酒,我也就用不着,千里迢迢,来到此间,与你说话,”


苗人凤吃了一惊,看看那把刀,再看看一身悲怆怒气的赵半山,声音之中,带了几分微微颤抖,“你这番话,到底什么意思,胡斐怎么了?”


听出了苗人凤语气上的变化,赵半山终于转头看来,缓缓说来,“一个月之前,胡斐在回疆出事,最后剩下的,我能够带回来给你的,只有这把刀,”


他走过去,轻柔抚摸着刀身,“这把刀,当下能来到你面前,是胡斐用命护下来的,”


苗人凤握着剑的手剧烈颤抖,随即拔剑出鞘,架在赵半山脖颈之处,“别以为你我之间有些交情,你是红花会三当家,胡言乱语,我就不会杀你,”


赵半山视若无睹,只是看着那乌沉沉的砍刀,“胡斐与我说过,这把刀,对你来说,是极为珍贵宝贝的东西,来这的路上,我一直有些恼恨,也是有些不大明白,到底什么样的死物,才能比活生生的人命更重要,眼下亲眼所见,才知道,你也不过就是个糊涂心思的可怜人罢了,”


他站在那没动,一身沉寂,语气之中透着惆怅悲恸,“那时候,胡斐本来不用掺和在里头,我们要请的人,也不是他,而是你,他是替你去的,当初说的是,你另有紧要大事,不能耽搁,无从脱身,所以才会替你赶来,后来我才知道,你的紧要大事,就是去拜祭胡斐爹娘,辽东大侠,胡一刀夫妇,”


停了停,赵半山仿若又看见了当初的场面,“战场之上,风云变化,神鬼难测,胡斐本来已经安然脱身,与我们汇合,忽然想起来,方才为了救人,砍刀脱手,混战之中,没来得及取回来,我不让他去,当时,他说的是,相比之下,这把刀,对你来说,更为要紧,简直就是不容有失,所以也就执意回返,取刀去了,”


好一阵子沉寂之后,赵半山终于说了出来,“这一去,胡斐再也没有回来,那地方,我和红花会兄弟,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足足找了三天三夜,可惜当时炮火隆隆,两军混战,很多人都是尸骨不存,根本无从寻回尸身,最后找到的,不过就是这把,被胡斐精心藏起来的刀,”


剑从赵半山肩头滑落下去,苗人凤呆立了一阵子,忽然说了出来,“我不信,那地方在哪,我要去找胡斐回来,”


赵半山转过身,朝着院子外头而去,“茫茫大漠,天山草原,死者已矣,生者还在,节哀顺变,好自为之,”


苗人凤呆愣愣站在那,看着桌子上的那个盒子,盒子里头的那把刀,那把胡一刀惯用的砍刀,实在不能相信,胡斐就这样没了,再也不会回来,只剩下这把刀,


他在院子里头枯坐了一天一夜,心乱如麻,迷茫绝望,不知所措,委实有些不大想要活了,然后又想到,入土为安,需得好生为胡斐置办衣冠冢,安置好墓碑,就像当初自己为胡一刀夫妇做的,


他勉强站起来,去到胡斐屋子里头,收拾东西,无意之中,看见了一个精致的酒囊,一时之间,悲从中来,无法克制,几乎跪倒下去,扶着箱子站着,好一阵子都没法子有所动作,


拿上那把刀,行尸走肉一般,去到雪山之上,大哥大嫂面前,苗人凤实在不知道该要如何言语,只得先去准备墓碑,


到了这等时候,苗人凤发现,他能为胡斐写的,不过就是贤侄二字,其他的,根本就是无从刻下,愈发悲从中来,根本就是起不来身,动不了手,


只要一想到,他还在家里好好的,与兰儿一起,胡斐却是早就已经尸骨不存,殒命在天山草原之上,他心里就像刀割一样,椎心泣血,喘不过气来,


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一次出门的时候,胡斐没说要去哪里,出门之后为何一直没有消息带回来,只因那本来也不是应该他去了断的事端,后来那么多日子,胡斐便是想要带消息回来,也是办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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