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sper。。。

墙头很多,很多,很多。

【花飞】朝云暮雨 24

24.

沈浪的帖子白飞飞收到了,她不打算赴约,事到如今,不论沈浪想说的是什么,对她来说,都一样毫无意义,她只需得按照自己当初的打算去做就可以,既然沈浪起了这样纠缠的心思,她就顺其自然,与他好生纠缠一些时日,


帖子上约定的时间地点,沈浪没有等到白飞飞,熊猫坐在一旁的墙头上,拎着硕大的酒葫芦,痛饮了几大口,然后才说与沈浪,“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好像叫做物是人非事事休,如今你和白飞飞之间就是这样,”


他从墙头上跳了起来,走到沈浪身边,打量着他,“兄弟之间,就算你不爱听,不想听,我也要实话实说,我从旁看着,自打受气包走了,白飞飞就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白飞飞了,从前,不管是不是因为受气包,她心里好歹还念着一点情意,也还存着几分顾忌,如今却是没了这些个心思,你应该看的明白,眼下,除了一个王怜花,还有那个亲生的小娃娃,这天下之间,没有什么还能被她看在眼里,也没有什么还能被她放在心上,你也不能例外,我要是你,就会把心思放的清楚点,别去招惹不该招惹的,”


沈浪带着笑意看来,“在你看来,不该招惹的,指的是王怜花那小子?”


熊猫有些奇怪的看着沈浪,“这不明摆着么,人家现在是有妻有子,一家人过的好好的,你非要去棒打鸳鸯,就算不是王怜花,换成了别人,能与你善罢甘休么?”


沈浪翻身上马,从容言语,“若是换成了旁人,自然不能与我善罢甘休,就因为那人是王怜花,才有可能皆大欢喜,”


熊猫有些不解,沈浪不疾不徐问他,“你觉得,王怜花是能守着妻儿老实本分过日子的人么?”


熊猫答不上话,沈浪叹息了一声,“猫儿,我没想着棒打鸳鸯,我只是不想飞飞后半辈子总是以泪洗面,”


熊猫站在那没动,也没言语,眼看着沈浪策马而去,然后才说了一句,“或许你自己是这么想的,但是人家王怜花不见得这么看,最要紧的是,白飞飞可能也不这样想,不是么?”


到了需得交接朱七七的日子,沈浪终于见着了白飞飞,朱七七是她亲自带来的,约定的地方,是在幽灵宫附近,


见了面,白飞飞没提任何要求,直接把那在车上被捆着还被点了哑穴的朱七七交给了沈浪,沈浪掀开帘子看了看,确定过是朱七七本人,没有外伤,也没有经受了多少委屈折磨的痕迹,也就放下了帘子,显然没有给朱七七松绑也没有给她解开穴道的打算,他直接拍了一把,将马车赶走了,自己却还留在原地,


白飞飞骑在马上,没有下来说话的意思,沈浪也不计较,过来面前站定,温声说话,“那时候我说过,条件随便你开,不管什么,只要我做得到,都可以,”


白飞飞神色冷淡,无悲无喜,用了幽灵宫主的清冷声调说话,“我的条件很简单,有生之年,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再去伤害王怜花性命,”


沈浪蹙了眉头,看来有些忧虑,“既然他是你那娃娃的亲爹,为了你的娃娃,也是为了你,我可以答应这件事,有生之年,不会伤及王怜花性命,”


白飞飞凝神看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今日你已然亲口答应了我,若是日后给我知道你言而无信,别怪我不讲情面,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她策马要走,给沈浪赶上来拦住了,“飞飞,你就不想为了自己对我提点要求?”


白飞飞移开了视线,“事到如今,你我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你早就承诺了朱爷,承诺了朱七七,我也有了王怜花,有了我与王怜花的娃娃,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沈浪看着这一身素白利落衣衫的美丽女子,温柔了眼神,“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白飞飞抖了抖缰绳,沈浪放开了手,走去一旁,利落翻身上马,当先引路而去,白飞飞叹了口气,策马跟了上去,


到了地方,站在悬崖边上,看着昔日熟悉的不能更熟悉的地方,白飞飞好一阵子沉默无语,沈浪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她沉吟了一阵子,终于飘摇而去,仿若一片轻飘飘的叶子,从悬崖上悠然飘落,稳稳当当落在了下面,沈浪看在眼里,称赞了一声好身法,自己也跳了下去,


那地方就是从前她与他住过的小木屋,现在的样子,已然不能再去简单称之为小木屋,当初的房子烧毁了,如今这个显然是重建的,比从前那时候宽敞气派了许多,房间了多了一些,格局等等,都与从前很是不同,唯独不曾变化的,就是那位置,还有周围的那些个景色,


白飞飞站在那,一声不响看着,沈浪站在她身边,陪着她看着,好一阵子之后,问她,“来都来了,要不要进去坐坐,喝杯茶?”


白飞飞站着没动,这地方对她来说,曾经意味着很多,也发生了许多,一度成为她再也无法回首去看的曾经,如今这样看来,忽然发现心里头平静而又轻松,


过去那些,无论如何,都已经成了过去,眼下,这样的时候,看着这地方,她能想起来的,不是当时和沈浪相处的点点滴滴,而是那时候她如何在这里燃着了大火,如何差点死在火场里,又是如何给王怜花冒着危险从大火里抱出来,保住了性命,


她看着面前那重新修建而来的房子,用了请冷冷声音说话,“那时候,你的房子之所以会给烧了,是因为我想死在这里,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成功了,”


沈浪带着些惊讶诧异的眼神看来,他知道自己的房子是被她放了火,却不知道其中还有这等曲折,


给他这样看着,白飞飞忽然笑了笑,“幸好那时候王怜花在,是他冲进火场里,把半死不活的我带了出来,这才保住了我的命,”


沈浪越发惊诧,白飞飞已然转身朝着悬崖那边而去,“物是人非事事休,就算还达不到欲语泪先流的程度,你我之间,也是早就已经错过了,你说过,一旦错过,再也回不到当初的那个时候,眼下,对你我来说,也没这个必要,”


当天晚上,朱七七在朱家的院子里头,气呼呼问小泥巴,“你说,沈大哥那时候不肯送我回来,到底干什么去了?”


关于沈浪那时候去了哪里,早些时候,小泥巴已然听熊猫说了,就是不敢告诉朱七七,这时候听见她问起也只是装不知道,偏偏,有人鬼魅一般轻飘飘落在院子里,淡淡言语,“沈浪之所以不肯送你回来,是因为要带我去看看他曾经的住处,”


朱七七蹬蹬蹬走到白飞飞面前,双手叉腰,看着她的脸说话,“别以为可以在我面前胡说八道,我就会相信了你的话,”


白飞飞一脸无所谓,“信不信由你,你也可以去问问沈浪是不是这样,”


朱七七听了,退后一步,小心翼翼看来,“你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又想把我抓回去?”


白飞飞微微一笑,“我才懒得在你身上白耽误功夫,我来,就是告诉你,虽然这次放了你,不过,若是日后什么时候王怜花恼火起来,再把你抓了去,我可不管,”


她凝神看来,吓得朱七七又退后了几步,白飞飞淡淡言语,“告诉朱爷,让他依照约定,把相应的银钱准备妥当,若是让王怜花等的不耐烦,后果自负,”


她说完就走了,和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朱七七站在那,缓过神来,又气又怒又害怕,气鼓鼓和小泥巴说话,“还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们朱家就是那么好欺负的么,抓了我,关了我好些日子,如今还想拿我换我爹的银子,真当我们朱家是好拿捏的软柿子了?”


高高的屋檐上,传来懒洋洋男子声音,“说对了,在我看来,你还真就是个很好拿捏的软柿子,”


朱七七和小泥巴吓了一跳,抬头看去,一身绯红色衣衫的男子在屋檐上大大咧咧坐着俯身看来,正是王怜花,


朱七七大吃一惊,险些跳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在屋顶上偷听人家说话?”


王怜花随手掷了一片瓦片下来,懒洋洋的,“我还真没心思听你嘀嘀咕咕,要不是因为飞飞会来,我才没工夫耗费在这,”


说完这些,他站起身来,有条不紊整理好了身上的衣衫,俯视着脚下的院子,带着一些琢磨不定的笑意,“告诉朱爷,明天这个时候,把之前说定的银子准备妥当,都是场面人,免得撕破脸皮,伤了和气,”


眼见着王怜花飞檐走壁而去,不见踪影,朱七七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几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她记忆犹新,实在不想再去重新来过,也是很害怕再给王怜花抓回去,虽然不大乐意,还是转身朝着书房而去,暗自想着,不过是些个银子,应该不是很大的事才对,


沉沉夜色之中,白飞飞立在不远处的屋檐上,等到了赶上来的王怜花,她轻功卓绝,惯于在夜色之中行事,早就注意到了王怜花,故而在前面不远处等候,


王怜花赶上来,到了面前,先搂着腰身把白飞飞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好像特别满意,然后才笑道,“是在这里专门等我的?”


白飞飞板着脸看着他,过了一会才说话,“要出来办事,也不想着换身衣裳,生怕人家不知道来的是你么?”


王怜花笑道,“若是果然换了衣衫,一来容易失了气度,二来若是给旁人看见,不大容易猜出来咱们之间的关系,那可是大大的不好,”


说话间他已然带着她落在了街上,还带着她朝着那熙来攘往的热闹地方而去,两个人这般一路而去,一个是一身绯红色衣衫的嚣张跋扈浪荡公子哥,另外一个则是唇红齿白一身蓝色儒雅衣衫的俊秀少年郎,两个人并肩而行,那绯红色衣衫的男子还一直搂着那俊秀少年郎的纤细腰肢,时不时偏头过去絮絮低语,姿态甚是亲密,引得好些人驻足侧目,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王怜花对此毫不在意,大大方方搂着白飞飞闲庭信步一般招摇而去,白飞飞本来不耐烦给那些人这样指指点点,不过,这样子给王怜花搂在怀里带着,说来奇怪,她渐渐的便也不再把那些人那些事那些个议论放在心上,


骨子里来说,她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后来遭逢一系列变故,心神失守,渐渐变得有些不大像过去的自己,这时候给王怜花引领着,又给激发出了从前那股子幽灵宫主的狠绝飒爽英姿,渐渐谈笑风生,很是从容不迫,


晚些时候,沈浪得到了这些关于王怜花的消息,得到消息的时候,朱七七就在他身边不远处坐着,正在滔滔不绝分说那时候他不肯送她回家去的不是,


消息传来,沈浪展开看过,不动声色,眼神之中却是起了一些阴霾不快,朱七七追问他当时去了哪里,他想也不想顺口回答,“我带飞飞去了崖底,让她看看我在那重新建好的房子,”


朱七七坐在那,一时说不的话,满脸的震惊,心头异常酸楚难过,原来白飞飞说的是真的,那时候,沈浪扔下她这个定了婚事的未婚妻不管,就是为了带白飞飞去崖底重温旧梦,


不在意朱七七在想什么,也没去看朱七七听了这句话是个什么表情,沈浪站起身,大步流星朝着外头去,


朱七七追上来,问他干什么去,他笑着回答,“冷家三叔会送你回去,如今正是是非时候,你听话些,好好在家待着,没事不要出门,有件关于飞飞的事,我要赶着去处理,”


他说完就走了,朱七七呆若木鸡,才意识到,如今她和白飞飞的位置已然彻底换了过来,从前是白飞飞为了她和沈浪的事拈酸吃醋百般阻挠愤懑不已,现在这是轮到她来面对这样的局面,陷入这样的心思,


街上,某家人来人往的青楼欢场之中,二楼雅间里头,王怜花搂着白飞飞,大大咧咧依靠在榻上,正在与她分说这件店铺的位置人物等等事宜,


从外头看去,两个人的样子着实亲密的紧,白飞飞几乎就是整个人都给王怜花搂在怀里,虽然不曾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王怜花那一身的纨绔子弟风流气度还是无从遮掩,故而老鸨等人都是笑容满面周到伺候,


沈浪来到这样的地方,一眼就看见了二楼的这两位,亲眼所见,还真是有些心头火起,白飞飞是个什么性子,他一清二楚,如今要她为了王怜花这样的男子把自己委屈到这样的程度,如何能够不让他怒火中烧,


眼见着沈浪快步而来,王怜花还是半点也没收敛,不仅如此,他还故意带着白飞飞起身朝着二楼走廊尽头而去,众所周知,那边都是给这些恩客布置的雅致房间,就是为了方便这些肯花钱又临时起意的公子哥,


沈浪来的慢了一步,到了走廊上,王怜花与白飞飞已然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去到了哪个房间之中,这等地方暗道丛生,曲径通幽,哪怕只是错过那么一点点,也已经无迹可寻,沈浪也就愈发气恼了些,


沈浪在那地方脸色阴沉的时候,王怜花已然给白飞飞带着飞檐走壁而去,夜色之中,空落落的屋顶上,两个人起起落落飞来飞去,自在的很,


王怜花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好容颜,心中欢喜,落了地,二话不说一个闪身,到了无人看得见的角落阴影之中,搂着人,勾起下巴来看着,欣赏了一阵子,出其不意,低头狠狠亲了上去,


他亲的那么凶暴,那么狂野,那么放浪,害的白飞飞骤然红了脸,忍不住推搡起来,可惜给王怜花扭着手臂扣在了身后,他仿若疯癫了一般,只是那样子翻来覆去亲吻着她,全然不顾这是哪里,会不会给人看见,


最初那阵子抗拒的心思过去,给王怜花在唇齿之间传达的赤诚和渴望浸染了,白飞飞渐渐收敛了抗拒的力道,她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管她做了什么样的装扮,在旁人眼中是个什么身份,什么样的人,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她都是他的妻子,也都是他心爱的女子,眼下这般,在他看来,只是在亲昵自己的妻子,自然没什么不可以,


领会了这些,她也就放得开了,王怜花放开了她的手腕,她伸开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给他紧紧搂在怀里,抚摸着脖颈耳后,炽热而又缠绵的亲吻了好些时候,等到马车来到,给他抱起来上车去,她已然绵软了身子,再也没有了抗拒不适的心思,


回去的路上,白飞飞看着怀抱着自己时不时低头亲昵而来的王怜花,终于明白了他一直以来对她的心思珍贵在哪里,


他从未觉得她哪里不好,也从未觉得她需得如何去改变自己,他喜欢的,就是她这个人,还有她的样子,无论她是个什么样子,也无论她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美好,可爱,惹人怜惜,让他爱不释手,所以,他一直在做的,就是尽力让她可以一直保持她自己的样子,无论那样子是过去的,还是眼下的,他从不介意,也不会去用心分辨比较,在他眼里,她从来都只是她自己,


这份感念一瞬间席卷吞没了她所有的感情,让她埋头在他怀里,很是眷恋亲昵娇柔的叫了一声花花,语气之中纯然都是小女子的爱恋依赖,


那声音在王怜花心头点了一把火,勉强坚持着,挨到了回到家中,他抱着她回到寝室,一脚踢开了门,然后又粗野的带上了门,直接把她放在床上,近似粗暴的撕扯开了她身上的衣衫,草草脱下自己的,就这样俯身而去,和她紧紧拥抱在一起,


这一夜,恩爱缠绵,有始无终,比之从前,不知道炽热激情了多少,第二日傍晚时分两个才手牵手从寝室出来,白飞飞小女子一般散着头发,未曾梳起,与王怜花一起站在院子里赏月,依靠在他身边,听他信手弹琴,最后还是长长久久拥抱在一起,


她心里明白的很,从今往后,她有家了,也有了家人,再也不会无处可去,无人可信,无枝可依,她做了娘亲,不只有了自己亲生的娃娃,还有了娃娃的爹一起朝朝暮暮,她再也不会去怀疑,他是不是这辈子都会一直陪着她守着她护着她的那个良人,对别人来说,他是闻名遐迩的花花公子,在她这里,他对她情深义厚,深情至此,百折不回,无怨无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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