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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谁与争锋 06

06.

不出叠风所料,第二天午后,才终于看见迷迷糊糊的司音出现在大殿之上,说起话来才知道,她这还是给饿醒的,


之后几天,大约是怕师父生气,司音一直老老实实待在昆仑虚中,每日只是忙着照看小侄女,顺便抱着自家那粉嫩可爱的小女娃四处招摇,眼气诸位师兄,浑然不知,外有已然因她起了不小的波澜,


这一日,听闻师父要出门一趟,司音心里痒痒的厉害,也是想要主动讨好,让师父早日对她单独去见擎苍那件事既往不咎,故而乐颠颠抱着小娃娃跑去墨渊面前,“师父今日要去哪里?”


墨渊转头看来,瞧着她那眼巴巴看来的样子,就知道她想跟着去,并不说话,只是看了看她怀里抱着的小女娃,


司音看在眼里,马上明白了师父的意思,笑眯眯的,“师父要出门,自然需得有人跟在身边好生服侍照顾,大师兄这阵子事务繁忙,从早到晚不得闲,着实辛苦的紧,今日这般,不如让我跟着去,也好为师父打点那些繁杂琐事,”


难得她这般主动,想要跟在他身边,他自然也想两个人多些单独相处时光,故而温声叮嘱,“一盏茶之后动身,”


司音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师父放心,我一准不会成为拖后腿的那个,”


和来的时候一样,她乐颠颠抱着小女娃大步流星而去,那纤细单薄背影,怎么看都还是个没怎么长大的纨绔公子哥,颇为惹人怜爱,墨渊不觉温柔了眼神,


司音兴冲冲而去,到了叠风跟前,叫了一声大师兄,叠风转头看来,她颇为利落的把小女娃递了过来,“大师兄,凤九交给你了,我陪师父出去一趟,”


这几日她对小女娃宝贝的很,为了眼气诸位师兄,几乎时时刻刻都把小女娃带在身边,日间更是时常抱着小女娃这样那样,这时候忽然这样大大方方交托而来,叠风还真是有些吃惊,


不过,吃惊归吃惊,纵然有些想不到,叠风还是已经稳稳当当抱住了小女娃,大略一眼看去,瞧见小女娃身上穿着的衣衫,领口袖口已然有些脏污,再看看小女娃脸上也有些吃东西沾染的痕迹,心中不觉有些叹息,又见司音已然匆匆转身而去,根本没有要继续和他说话的意思,也就越发叹息了些,


他抱着小女娃,先哄了哄,瞧见小女娃离开了司音也没有要哭闹的意思,反而只是盯着自己看,这才放心了些,这娃娃虽然不大容易眼生,已然算是颇为随遇而安,不过,到底还是不大容易记得那么多人,前几日虽然曾经给他照看,到底时候还短,这几天又是一直跟着司音,忽然之间换了人,不哭不闹,已然算是颇为乖巧,


他抱着小女娃缓步而去,回到自己寝室,先是给小女娃换下了有些脏污的衣衫,然后又去了帕子,沾着温热的水,轻柔擦拭,给小女娃擦干净了小脸和小手,


整个过程之中,小女娃只是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看,似乎对他好奇的紧,他于是温柔了声音和小女娃说话,“前几日照看你的那个,是你的亲姑姑,我是你姑姑的大师兄,论辈分,你该我做大师伯,”


想了想,本来要说过不了多少日子司音就会成了一众昆仑虚弟子的师娘,到时候他与这小女娃就是平辈,不过,想着这娃娃还笑,没什么必要去说那些复杂之事,也就没有提起,


擦干净了脸和手,他把小女娃抱了起来,一路走去厨房,灶头上,照例给小娃娃温着吃食,他取了一些,去到偏殿,把娃娃抱在怀里,拿着勺子,一点一点来喂吃的,喂饱了之后,还是给小娃娃擦干净了嘴巴和面容,然后才又抱了起来,


虽然没多少日子,他还是已经发现,这小女娃不大喜欢给人家横着抱在怀里,也不喜欢自己躺着,最喜欢的就是给人竖着抱在怀里自处走动,故而眼下也还是这样子抱着,朝着大殿而去,


到了大殿之上,令羽迎上来说话,叠风才知道,师父已经带着司音出门去,说是要去一趟九重天,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趁着这样的时候,叠风召集了诸位弟子,吩咐下去,“如今外头乱糟糟的,因着之前那番,翼君多半已经起了陈兵列阵的心思,这等事,哪个也不许在十七面前提起,免得她心里不好过,眼下外头那些人只知道十七是司音,是个少年郎,半点也不知道她其实是狐帝白止的幺女,更是地地道道的青丘女君,这等事,师父不说破,自有深意,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昆仑虚上下,需得格外留神注意,谨守门户,不能让师父有后顾之忧,十七的身份,只要师父不挑明,咱们就需得为十七为昆仑虚为师父守住这个秘密,不能走漏了风声,”


弟子们七嘴八舌议论了一番,子澜问道,“大师兄,依你看,那翼君擎苍,可是真的会为十七不惜一战?”


叠风拍着哄着怀里的小女娃,端肃说与诸位师弟,“擎苍此举,未见得就是为了十七一个,这些年,他身为翼君,仗着有东皇钟在手,一直蠢蠢欲动,如今不过就是寻了一个差不多的由头罢了,多半是想着,因着小十七这件事,师父不占理,故而想要趁虚而入,与天族一争高下,”


大家伙又七嘴八舌议论了一阵子,最后忍不住围拢过来,盯着小女娃看,还想摸摸小女娃那软嫩可爱的小手,小女娃给叠风抱在怀里,看了看这些人,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不大高兴,转头窝在叠风怀里,不肯再给这些人看,还软软低低哭了起来,叠风连忙伸手护着拍着哄着,朝着后山而去,


九重天上,司音随着师父墨渊,到了一处院子前面,正好赶上里头有人出来,一共三个人,她只认得其中一个,另外两个眼生的很,从未见过,故而只是守着弟子规矩,站在一旁,听师父与那几个人寒暄,


那院子的主人她是见过的,正是昔日为了火凤凰送了她一把扇子的那个,这时候,她站了一会,瞧见人家说着说着居然说到了自己身上,说什么天君要为自己的二儿子向青丘白浅提亲,还想让折颜出面说和,不觉吃了一惊,顿时睁大了眼睛,心里头已然忍不住开始琢磨,天君若真是打发人为这等事找上折颜,折颜会如何料理,


她正在琢磨这等事,忽然感觉到那两位殿下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不由得看了回去,


眼神对上,瞧见那两位看过来的眼神很是有些古怪探究,好像还有些别的什么似的,似乎是有些惊讶之类,她不觉有些奇怪,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没见着如何不妥,抬起头来,瞧见那两位还在看着她,似乎对她那司音的名字格外留神,不知道究竟所谓何事,后来也就没有再去理睬,


不过呢,对于那两位中的其中一个,也就是天君颇为疼爱的二儿子,那位眼下要向青丘白浅提亲的二殿下,她还是暗中多看了几眼,怎么看都觉得实在过于平常普通了些,分毫也瞧不出来值得另眼相看的地方,不觉很是有些费解,不知道天君为何对这个儿子颇为看重,


听闻她与十里桃林折颜上神颇为熟悉,那仙人问她,折颜上神是否会去为这桩婚事说项,


司音站在那,看了看那仙人,又看了看对面那两位彬彬有礼的殿下,尤其是那位二殿下,最后看了看身边正在看着自己的师父墨渊,想着自己这个青丘白浅明明早就已经与师父入了姻缘簿子,最后只能勉强笑着言语,“我知道的折颜上神,好像不是那么爱管闲事的人,听说青丘白浅脾气古怪的很,这些年都不大露面,想来应该是个不大好说话的,”


那位三殿下,闻言用了一种探究似的眼光向她看来,她看在眼里不觉暗自嘀咕起来,“看什么看,就你和你二哥那样的,我才看不上呢,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一看就是个不怎么能打的花架子,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这样的人,扔在我们青丘地界,一转眼就不知道哪里去了,给那些个母狐狸拖回洞里都受用不了多少时候,”


感觉到师父向自己看来,她脸上端的一番规矩妥帖,其实心里已然把那位二殿下腹诽了一番,然后才随着师父进去那仙人的院落之中,


师父与那仙人说话的时候,她就在一旁站着,心思已然飞了出去,听闻这上清境之中有一眼泉水,很是了得,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见识见识,


小徒弟那番四下旁顾的眼神,墨渊看的清清楚楚,心思一转,已然猜到了她在琢磨什么,于是转头与那仙人说了几句话,


过了一会,司音跟在师父身边,给那仙人亲自引领着,去到了某个地方,她只顾偷偷摸摸张望,也没听见那仙人与师父说了些什么,


等到那仙人带着那些个伺候的人离开,她跟着师父走到里头,到了那泉水边上,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师父,这莫非就是那传说中的泉水?”


墨渊转身看来,“这泉水有疗伤的功效,”


司音站在那看了看一阵子,瞧见师父已然开始动手宽衣解带,连忙过去帮忙,然后才想起来,抬眼关切看来,“师父要来泡这温泉,可是身子骨还没痊愈?”


墨渊用了沉沉眼神看着身前的小徒弟,并不说话,给师父这样看着,司音脸上渐渐热烫起来,低了头,借着那等为师父宽衣解带的动作,掩饰脸上的热烫滋味,


这般动作之中,头顶上忽然传来师父那不疾不徐声音,“方才盯着二殿下看了不少时候,觉得如何?”


她惊讶抬头看去,瞧见了师父眼中那样浓郁的眼神,赶紧笑着回答,“天君要为二殿下向青丘白浅求亲,我就是好奇,所以多看了几眼,想知道那位二殿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她这样说来,好像青丘白浅分明就是与她毫不相干的另外一个人,墨渊看了小徒弟一阵子,继续问道,“看过之后,觉得如何?”


她低着头,随口回答,“实在不怎么样,如果不是人家说起,真真没法相信那就是天族二殿下,”


她站在那叹了口气,“不管是相貌,还是身量,从头到脚,着实并不怎么样,估摸着,青丘白浅那样不好说话又挑挑拣拣的,一准也是没得看在眼里,”


她说的这样煞有其事,墨渊不觉莞尔一笑,衣衫已经脱完,他转过身,朝着水池中去,安然站定之后,向着小徒弟伸出手去,


司音站在水池边上,看见师父如此,着实有些吃惊,俯身低语,“师父,这样不大好吧,这泉水可是人家的宝贝呢,”


墨渊不为所动,只是保持着那向她伸出手去的姿势,司音看在眼里,四下张望了一下,小声嘀咕,“既然师父坚持,那我就勉为其难,也下去泡泡,说到底,也不过就是点泉水罢了,这样的泉水,我们青丘多得是,改日我带师父去青丘,好生受用一番,”


她三两下就把身上的衣衫脱了个七七八八,很是欢快的入了水,故意扑腾的水花四溅,


水池之中,墨渊把小徒弟拉过来怀里抱住,看着那张娇艳明媚的脸,温声言语,“回去的路上,可以取道青丘,也好去受用你说的泉水,”


司音有些吃惊,抬头看来,“也不用这么赶日子吧?”


给师父沉沉看着,她于是明媚笑道,“师父说的事,说起来,我对那些个泉水,还真是有些想念,一会离开这里,不如这就过去瞧瞧,哪里没有旁人指指点点,可比这里自在多了,”


于是乎,离开这里之后,她和师父也就真的去了青丘,各式各样温泉泡起来,一转眼就是大半个月时日,然后才终于动身,返回昆仑虚,


回到昆仑虚,当天晚上,天族大殿下上门,当面说项,那意思就是想请墨渊为了四海八荒的安宁祥和,把自己的十七弟子司音,送与翼君擎苍,去做翼后,也好消弭了这场风雨飘摇的战事,


夜色之中,昆仑虚大殿之前,墨渊背着手站着,一身端肃萧煞,“十七身为昆仑虚弟子,无端遭受这般欺辱,我这个做师父的,若是听之任之,事到临头,还把弟子拱手送上,昆仑虚颜面何存?”


大殿下欲言又止,墨渊平平说来,“烦请回去转告天君,事到如今,司音不仅是我昆仑虚弟子,还是我的结发之妻,我与司音,多日之前就已经入了姻缘簿子,既然擎苍一意孤行,贼喊捉贼,非要纠缠不清,那么,这一战就是在所难免,我墨渊自会奉陪到底,如此,才是天理昭昭,人所共睹,”


大殿下吃惊的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般看去,大殿廊下,叠风带着几个昆仑虚弟子站在那,听见师父墨渊这样说,也是一身风云不动,显然并不以为如何,


大殿下看在眼里,越发吃惊不已,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就此告辞,回转九重天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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