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sper。。。

03

给叠风从那样的地方带出来，凤九心有余悸，担心人家查问自己去那样的地方做什么，趁着人家不注意，去给自己倒水喝，赶紧把从那地方带出来的东西藏了起来，

叠风拿着茶盏过来，递给凤九，温声言语，“这一带鱼龙混杂，各式各样的人物都有，这些人素来不服管束，便是识破了你那青丘帝姬的身份，也未见得就会不去招惹，所以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最好不要暴露原本身份，”

此时此刻，凤九想的可不是方才那时候自己有多危急，眼下身上又是如何绵软无力，而是好奇的紧，“大师伯，想不到你连这样的地方都熟门熟路，你怎么一看知道，那熏香有问题？”

叠风没去回答凤九的问题，只是问她，“身上可曾有所好转？”

凤九感觉了一下，“是好转了些，就是还有些绵软无力，还有点不听使唤，”

话音才落，她身后已然显现出来了九条尾巴，那样子看来，立时显得她整个人十分娇俏可爱，

叠风先是微微一愣，瞧见她那努力要把尾巴收起来却又怎么都办不到的样子，明白了她当下的难处，温声劝慰，“无需担心，时候到了，这番效力自然就会散去，”

凤九正在和自己的尾巴较劲，听了叠风的话，哦了一声，凝神用力一阵子，还是没能把尾巴收起来，这才泄了气，听叠风的话，好生在床上躺了下来，

这么多年下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需得看着自己的尾巴不受管束，一味招摇不易，那滋味自然不大好受，她侧头看了一阵子，觉得有点灰心，干脆缩在被子里头不动了，

叠风本来要走，看见小丫头这样，担心她身上还有旁的古怪，过来床边说话，“是否要我留下来，陪你一阵子？”

凤九听了，把被子拉下来一点，两只手抓着被子边上，露出头来，盯着人家看了一会，点了点头，

叠风过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担心小丫头觉得不自在，一挥手给她放下了幔帐，

凤九躺在那寻思了一阵子，闲着没事干，于是偷偷摸摸拿出来一个卷轴，躲在被子里头，摊开来看，就是想知道，姑姑说的春宫图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摊开之后，她越看越是惊诧不已，太过全神贯注，根本就没听见叠风和自己说什么，

不见小丫头出声，叠风过来床榻边上，掀开幔帐看去，只是瞧见了一坨被子，想了想，伸手把被子拉开了些，

凤九抬眼看来，两个人眼神正好对上，凤九实在好奇又惊讶，脱口而出，“大师伯，你觉得，小叔和折颜，平常就是这样过日子的么？”

叠风眼神扫过，看见了小丫头正在看的卷轴，当即一挥手臂，将那卷轴收了去，不动声色回答，“这些都是那些人胡乱画来打发日子的，自然不能作数，”

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凤九的尾巴还未曾收敛起来，她已然有些呆不住，干脆化成原身样子，让叠风帮着，把自己变成寻常狐狸样子，跟着叠风身边，出去转悠，找好吃的，

到了中意的食肆里头就坐，旁边正好有些地仙散仙说话，凤九蹲坐在那，听人家说了一阵子早年间战神为十七弟子司音不惜成了断袖的故事，着实有些惊讶不已，人家嘴里的昆仑虚十七弟子司音，不就是姑姑么，这些个闲话能够给这样的人说的这样的真，莫不是早年间战神和姑姑之间，已然有过了些什么？

那些人走了之后，凤九跳上桌子，好奇宝宝似的，向叠风打听原委，“大师伯，方才那些人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

叠风微微一笑，没说真假，只是告诉凤九，这种说法，由来已久，不然的话，当时外头也不会说，若水一战之后，战神带着心爱的小徒弟司音，不问世事，退隐去了，

凤九听了越发好奇，“这样说来，早年间，姑姑在昆仑墟拜师学艺的时候，战神待姑姑，已经十分不同？”

叠风笑而不语，只是给凤九夹了些吃食放在面前，凤九看在眼里，不由得暗自思量起来，怪不得姑姑要找这样的春宫图卷，还指明了就是要这一种，原来是为了回报战神当年的那番深情款款，

瞧着小狐狸低头吃东西的样子，叠风着实有些忧心忡忡，眼见着小丫头对这等断袖之事越来越兴致勃勃，他如何能不为之生出烦忧，

本来，因着家里头的大哥就是这般性情，他并不觉得这种事如何奇怪，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个男子喜欢的正好也是男子罢了，

龙族本来就是荤素不忌的性子，只要看得中，任何品类都不是问题，男子之身自然也算不得什么，最多就是不能有所生养罢了，有时候也算是无形之中少了许多麻烦，可是，眼见着小丫头在这条路上越走越歪，还真是挺让人忧心的，

吃了一阵子饭食，本着帮衬姑姑的心思，凤九抬头看来，“大师伯，我觉得，姑姑那男子的样子，和战神站在一起，还真是挺相配的，也挺好看，”

叠风笑道，“早年间，哪个也不知道十七原来是个女儿身，瞧着他那纤细单薄的小身板，想着他那十分可怜的身世，师父对十七格外关照，我们这些个做师兄的，从来都是觉得理所当然，哪个也没觉得哪里不大对头，如今想来，师父应该是一早就看出了十七的女子之身，所以那些年才对十七的事亲力亲为，从来不让我们插手，”

凤九听了一愣，耳朵都竖起来了，“什么什么，大师伯，你方才说，战神一早就看破了姑姑的女儿身？”

叠风笑道，“早年间我也没想到这一层上去，如今回想起来，觉得应该就是这样，师父应该是一早就看破了折颜上神的障眼法，所以才会对十七格外关照，”

凤九听了不觉寻思起来，如果真是这样，当下姑姑这番要为了战神去做断袖的心思，岂不是大大的歪了么，若是给战神觉察了去，不知道是会伤心难过呢，还是会感念姑姑的赤诚之心？

叠风说这番话，就是为了让凤九领悟到其中的道理，也好让她知晓，不需得真的琢磨到断袖的事情上头去，瞧出来凤九已然有所思量，叠风不动声色，继续为她夹了些吃食过来，

这般时候，忽然有人过来桌边说话，问叠风是否介意拼张桌子，

狐狸样子的凤九抬头看了看那说话的男子，觉得这人生的还算凑合，眼神扫过，瞧见旁边空荡荡的桌子着实不少，立时明白这人对大师伯心怀不轨，

想着这附近出没的断袖着实不少，她立时起了理所当然的护食心思，正好当下还是个狐狸样子，立时摆出了呲牙咧嘴凶巴巴的样子，差点咬了那人伸过来，想要与叠风有所相交的手，

无独有偶，那边街上，没多远的地方，墨渊和白浅也遭遇了这样的事，

早上起来，瞧见白浅还是做了男子装扮，墨渊挑眉看来，白浅笑道，“师父，出门在外，还是男子装扮方便一些，免得总是猴子似的给那些人看个没完没了，”

墨渊沉吟了一下，觉得她说的还算有几分道理，也就没有做声，

没想到，小徒弟不仅自己做了男子装扮，还让他换了一身看起来文质彬彬斯文儒雅衣衫，美其名曰，这样子站在人群之中可以不那么惹眼，一看就是个没什么厉害本事的小白脸，

难得她又活泛了心思，还能拿这种事与自己说笑玩闹，本着一惯的宠溺心思，墨渊也就依从了小徒弟的安排，换了一身她中意的衣衫，与她一同游逛而来，走到了这样熙熙攘攘的街上，

一转眼的功夫，墨渊只是去买个包子的功夫，已然有人过来桥边，大模大样与白浅搭讪，要她一起去喝几杯，

白浅四下张望了一下，本着一片好意，劝说来人，“我是有人一起的，那人很快就会回来，你还是走吧，”

来人笑道，“知道你是与人一起的，若不是看着你与那人一起，还真不会过来与你说话，与你一起的那位，一看就是个文弱之人，气度虽然还算了得，奈何明显是个不大能够动手的温软性子，就算今日我不来与你说话，等到你果然遇见旁人，那人也没法子护得住你，于其到时候弄得难看，还不如眼下早早一拍两散，各自安好，”

白浅摆弄着手里的糖人，低声劝告那人，“人不可貌相的道理，你应该听说过，所以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

来人微微一笑，伸手来摸白浅的脸，忽然给人凭空逼退了几步，转头看去，方才那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已然转了回来，这时候正在那边用了冷淡眼神看来，

这人看在眼里，不过冷冷一笑，显然不以为意，用了一点子身法，复又来摸白浅的脸，

这一回他被人准确无误握住了手腕，转头看去，动手的是个身材高挑利落的男子，眉宇之间自带杀气，“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动脚，意欲何为？”

这高挑男子身边带着一个看来清秀伶俐的少年郎，这时候，那少年郎已然去到男子装扮的白浅身边，还挽住了白浅手臂，

捏住了来人手腕的，替墨渊出手的，自然是叠风，站在白浅身边的少年郎，就是凤九，

站在姑姑身边，瞧出来这被大师伯拿住的人明显对姑姑意图不轨，凤九二话不说，趁着那人被大师伯拿住的当口，上去就是利落一脚，

她那一脚是带了厉害功法的，直接把这人打回了原形，原来是一条黑黢黢的蛇，看着就很惹人讨厌，

凤九看在眼里，一巴掌下去，直接把那黑黢黢的蛇打飞的不知道哪里去了，然后才嘀咕了一句，“这样的人，也敢到姑姑面前比比划划，活该被打，”

墨渊走到白浅身边，递了热气腾腾的包子给白浅，凤九看在眼里，伶俐的很，一把挽住叠风手臂，“大师伯，这包子看起来蛮好吃的，咱们也去买几个，”

她就这样把叠风拉扯而去，赶着排队去买包子，这边，墨渊看着专心致志吃包子的白浅，温声言语，“方才，遇到那样的事，那样的人，为何不利落打回去？”

白浅抬头看来，“那人不过就是看中了我这男子的皮相，言辞之间，并不曾特别无礼，虽然起了几分不该有的心思，真要分说起来，也不是多么可恨，”

墨渊挑起眉头看来，白浅忽然嫣然一笑，“方才我说我是与师父一起的，那人说就是因为看见我与师父一起，才起了这等招惹的心思，我听了还挺高兴的，那人说的这番话，足以说明我与师父，一看就是很好的一对，”

这样的时候她还能想着这些个，可见是个什么样的活泛心思，墨渊柔和了神色，“今日出来，还要扮作男子模样，就是为了这等心思？”

白浅顺势挽住老神仙手臂，“从前外头都说，堂堂战神，为了自己的十七弟子，居然成了不折不扣的断袖，我那时候实在是心思糊涂的厉害，都没品出来这番话是个什么意思，今日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和师父一起出来，当然想要有所补偿，师父可怜可怜我，暂且忍忍，就让我过过这断袖的瘾吧，”

她与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看起来可是没有半点身为男子的自觉，言辞之间，听来都是小女子的妩媚娇柔，神色之间也是那样的自来娇，

回想起来，从前那两万多年，师徒之间，她也一直都是这么个样子，尤其喜欢动不动就对他撒娇，时常动手动脚，这等心思，还真是几万年都不曾变过，

墨渊柔和了神色，站在那，带着温柔笑意看着，由着小徒弟一点一点吹着，好不容易才把包子掰开，亲手送到他嘴边，与他分着吃了，半点也不觉得，两个男人如此这般，还是在熙来攘往的街头，看起来如何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