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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凤】凛凛 下

正文结局是BE,隐藏结局是HE,各取所需




斐凤之凛凛  下


晨曦之中,苗人凤静静看着胡斐俊朗的眉眼,感慨万千,那滋味真是复杂极了,


胡斐生的一副酷似亲爹面容,眼下,这样看着胡斐,苗人凤眼前浮现的,都是当年那时候胡一刀的样子,


他默然想着,也许,等胡斐年纪再大些,长了胡子,就会和当年的胡大哥十分酷似,就连那股子气韵,也是颇为相似,


这样想着,一动不动看了胡斐一阵子,好像试图记住这张俊朗的面容,他起身下床,在晨光之中穿戴整齐,走出门去,


几乎就是苗人凤才走出门去,胡斐就睁开了眼睛,他一动不动躺着,看着方才苗人凤躺过的地方,缓缓伸手过去,触摸到了那份残余的温暖,忽然觉察了也明白了自己对苗人凤的心思,


未曾如何惊讶,也不曾如何惊慌失措,胡斐起身下床,开始收拾自己,心里明白,这次出去,有些事,需得做个利落了断,


上路之后,新鲜了一阵子,摇摇晃晃的节奏里头,兰儿很快躺在胡斐腿上睡了过去,


兰儿睡着之后,一向寡言少语的苗人凤,忽然主动开口,与胡斐说了一件旧事,这件所谓的旧事,便是那时候在天龙帮,南兰如何将他从那样的地方救了出去,


这件事上说完之后,他还向胡斐讲了另外一件旧事,那便是当初他与南兰的相遇,南兰如何为他吸毒疗伤,救了他的性命,


这些个旧事说完,一直未曾听到胡斐言语,苗人凤转头看去,才发现,胡斐坐在马车之中,一只手臂垂落下来,揽着兰儿,另外一只手松松搭在刀上,已然依靠着车壁,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苗人凤微微一笑,转过头去,继续专心赶车,也就未曾看见,胡斐那搭在刀上的手,缓缓发力收紧,也不曾瞧见,胡斐侧过头去,眼角滴落了一滴晶莹的泪,


从这一刻开始,胡斐心里,那种无家可归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又成了那个天涯浪客,天下虽大,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亲人可言,


中途打尖的时候,兰儿醒了过来,胡斐陪着兰儿在周围转悠了一阵子,捉了蝴蝶,看了花草,一切如常,没有半分显露,苗人凤看在眼里,也没觉察什么,


上路之后,兰儿很快又睡了过去,这一次,胡斐把位置让给苗人凤,让他在马车里头守着兰儿,自己接替了赶车责任,


一路上,他始终没有和苗人凤说过什么,因着兰儿几乎睡了一路,苗人凤也没琢磨到旁的上头去,只是以为,胡斐的沉默,都是因为不想打扰兰儿睡觉,


到了地方,选了个差不多的客栈住下,胡斐有心,专门留意了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确定没有不对劲,这才抱着兰儿走了进去,


晚间,苗人凤出去办事,兰儿已经睡下,胡斐陪着兰儿,在客栈之中坐着,灯火都不曾点起,


这一路行来,他心里一团乱麻似的,一直没法子做个利落决断,却又知道,已然到了当断则断的时候,必须要有所了断,才能不去因着一己之私,坑害了苗人凤,


这般肝肠寸断之中,胡斐忽然蹙了眉头,继而沉静了神色,心头一片寒凉敞亮,


这件事,从一开始他就觉得不大对劲,如今,那些个鬼鬼祟祟,蠢蠢欲动的不入流角色,到底还是出现了,


他站起身,过去床边,把睡着的兰儿抱起来,用准备好的布巾结结实实背负在背上,确定不会让兰儿觉得难受,这才拿出来一件有些份量的斗篷,穿戴起来,带好了兜帽,


这些做完之后,他不疾不徐走过去,拿起了亲爹留下的刀,今夜,便是见证他这番胡家刀法的时刻,


那些人形成合围的前一刻,胡斐忽然横移开去,从房间之中消失不见了,连带着,兰儿也不见了踪影,


下一刻,那些在外头窥探的人,不约而同攻了进去,可惜半个人影也没看到,面面相觑,迷惑不解,


这般时候,凛冽刀光从天而降,胡斐落下来之前,已然在空中劈出了好几刀,杀气四射,劲气暴烈,刀锋所指,没有活口留下,


他本不是嗜杀之人,虽然方才确实因为苗人凤之事心乱如麻,差点不曾觉察这些人来到,不过,此时此刻,心思已然恢复清明,如此不留余地,都是为了背上的兰儿,


胡斐心里很清楚,这些人之所以能在这样的时候来到,为的不是杀死自己和兰儿,而是为了让赶回来的苗人凤投鼠忌器,趁着苗人凤旧力耗竭新力未曾生起的时候,伺机出手,一举搏杀,


苗人凤来到此间,独自离去,其实就是落入了对方精心铺设的彀中,还不知道会在那边遇到什么样的局面,或许也是生死相搏,需得耗费不少气力,如此一来,便是苗人凤心急火燎赶回来,也不过就是再次落入了更为凶险的局面,


胡斐站在院子里,牢牢握着手中的刀,背后,兰儿还在沉沉睡着,女娃温热的身躯,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踏实笃定,


曾经,他没能从那些人手里救下程灵素,也没能在苗人凤落难的时候,及时赶到,救他脱离苦海,眼下,老天爷终于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那便是好生护着兰儿,为苗人凤铲除这些魑魅魍魉,鬼鬼祟祟,


夜色之中,沉甸甸的刀锋,时不时闪耀着月亮投下的清幽华彩,没有任何言语,也不需得又任何言语,胡斐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境界,一招一式,不浪费半点气力,但凡刀锋扫过,必定有人无声无息倒下,


不想惊动睡着的兰儿,也是不想给兰儿看见这样的场面,兜帽半遮住面容的胡斐,没有给任何人发出任何声音的机会,在那些人出声之前,就已经被他一刀斩断了喉咙,


今夜,对胡斐来说,就是过往所有的终结,有些事,苗人凤如果就是下不去手,他便会替苗人凤去做,也会替苗人凤出手,让这些见不得光的杂碎,永远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苗人凤经过几番厮杀之后,正在策马扬鞭,朝着胡斐和兰儿身在的客栈赶来,


他心里仿若燃着了熊熊大火,神色冷峻,出手便是索命,即便如此,那持剑的手,还是很稳,


他知道胡斐必定已经遭遇意外,生死难测,不过他相信胡斐,相信胡斐的能力,更相信胡斐护佑兰儿的赤诚之心,


远远的,苗人凤看见了夜色之中的火光,那火光如此耀眼,又是如此惹眼,看的他心头一颤,当即策马狂奔而去,


如果没记错,当下那火光所在,便是胡斐和兰儿身在之处,


苗人凤赶到的时候,那地方已经被熊熊大火吞没,几乎看不出来什么,只剩下一些残留的火焰,仍旧还在默默燃烧,


苗人凤在马上看去,目之所及,没看到胡斐,也没看到兰儿,心头骤然乱了,


跳下马的那一刻,身后有什么呼啸而来,苗人凤感觉到了,已然来不及躲闪,那一瞬间,他已然知道,多半是火器,也就是说,自己很有可能殒命在这一刻,


不曾领受预想中的伤痛,苗人凤转头看去,那边,不远处,人头一路滚落,一个穿着斗篷的人,立在高高的屋檐上,正在看着下面的苗人凤,


那把泛着寒光的刀,还有那立着的身姿,气势,看过来的滋味,让苗人凤知道,那个人就是胡斐,他不仅没有在大火中丧生,还将来犯之人悉数斩杀,没有留下任何活口,方才又将那些个来暗算他的人,一并收拾了去,


天明时分,苗人凤抱着兰儿站在距离那客栈有些距离的林间,胡斐在一旁的树墩上坐着,看天的姿势,看起来松松垮垮,一身懈怠,其实是在等着,那些个验看成果的人来到,也好瞧个分明,这么一个精妙的局,到底何人所为,


马蹄声传来,胡斐站起身,掸去身上的灰尘,抚平衣衫褶皱,拦住了要过去一看究竟的苗人凤,“这种事,不适合你,我一个人去,也就够了,”


他把刀背在背上,从容不迫朝着客栈那边而去,几个起落,已然消失在了苗人凤目光之中,


断瓦残桓,余温犹在,那些人并不靠近,胡斐也没靠拢过去,只是远远看着,听见了一些,不出所料,看见了田归农的身影,


胡斐盯着田归农看了一阵子,在田归农看过来之前,闪身离开,赶回去和苗人凤汇合,随即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拜对方引燃的大火所赐,已然无从分辨死去的都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什么来路,


不过胡斐已然知道,这一次,田归农说动了官面上的力量,以扫除乱党红花会之名,做了一个精妙的局,引苗人凤上钩,可惜功败垂成,反而折损了不少好手,


这一次之后,回到家中,着实过了一段安宁恬淡日子,胡斐每日做的,便是陪着兰儿,有时候也会看看苗人凤练剑,只不过,那等切磋的事,再也不曾发生,


那一夜之后,对于刀身之上留存的杀意,还有刀意,胡斐已然有了自己的理解,眼下,他还不打算和苗人凤提及此事,


归来之后,大约是在三个多月之后,这一天,早上苗人凤起来,发现胡斐已然出门办事去了,留下一张字条给他,说是归期未定,


苗人凤站在那,看着那张胡斐留下的字条,好一阵子都没动作,也没言语,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张字条,他忽然生出一种模糊而又明晰的感觉,似乎,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失去胡斐了,


一个多月之后,这一天午后,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传来,有人本着院子而来,苗人凤牵着兰儿满怀心思走到门口,一眼看去,着实有些错愕失望,


那个策马扬鞭来到的人,不是他以为的胡斐,而是南兰,而且还是一身素淡衣衫的南兰,


到了跟前,南兰下马走了过来,看着苗人凤的脸,“田归农出去办事,一去不归,我已经无处可去,”


苗人凤有些错愕,听南兰又说了几句,才知道田归农已然死在了外头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尸体被送回来的第二天,田归农的头颅被砍了下来,自此身首异处,无从挽回,


兰儿站在苗人凤身边,看着面前这个好看又陌生的女子,想着那时候胡斐说过的话,脆生生叫了一声田夫人,


南兰听的真切,看着兰儿,忍了又忍,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下一刻,她已然埋头在苗人凤肩头,呜呜咽咽,哀哀切切的哭了起来,看来很是惹人怜惜,


苗人凤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抬起手来,落在南兰背上,轻轻拍了拍,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这一句之后,偶然抬眼看去,苗人凤一眼就看见了远处立着的那个人,


那个人穿着一件黑色大氅,带着兜帽,看不清楚面容,正在半山腰处,俯视着这边,瞧见苗人凤看过去,当即闪身消失,一转眼就不见了,


那黑衣人消失不见的这一刻,苗人凤心头生生的刺痛了起来,眼中一片赤红,几乎要流出血泪来,


只是一眼,他已然分辨得出,那黑衣人便是胡斐,那天晚上,胡斐便是这样的装扮,只不过,那时候,胡斐的大氅之下,还背着睡着的兰儿,眼下却是空荡荡的,只是遮蔽了胡斐的身形,


这一刻,苗人凤忽然明白,田归农多半就是死在胡斐手中,那将田归农尸身头颅斩落了去的,便是胡斐,这样做的原委,只有一个,


胡斐要拿那头颅去祭拜自己的爹娘,告诉爹娘,大仇得报,沉冤昭雪,无耻小人罪有应得,已然得了早该得到的惩戒发落,


同时,苗人凤也觉察了胡斐离去的心思,他杀田归农,固然是为爹娘报仇雪恨,也是为了让南兰回到他身边,为他达成心愿,


事到如今,苗人凤才知道,那段路上,他与胡斐说起的往事,对于胡斐来说,是个什么滋味,


天可怜见,那时候,他与胡斐分说那些,并不是胡斐以为的意思,


他其实,只是想让胡斐知道,那些个关于他和南兰之间的过往,也好让胡斐明白,为什么,在南兰面前,他总是听之任之,又为何总是那样沉默退让,因为不知道该要如何让胡斐明白自己的心思,只能捡着那些要紧的都说出来,让胡斐自己去弄明白其中的原委,


只可惜,误会已然造成,有些话,可能,有生之年,再也没得当面仔细分说,


此时此刻,午后静谧的日光中,苗人凤木头一样站在那,僵硬而又挺直的身躯,仿若已然瞬间死去,


想起那个安宁的早晨,想起那时候看到的,胡斐那近在咫尺,睡着的样子,苗人凤湿润赤红的眼眶之中,终究掉落下来一颗晶莹泪珠,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那时那刻,他想的,都是自欺欺人,


他或许确实曾经在胡斐身上,看见过年轻的胡一刀,不过,他心里想着的,一直挂念着放不下的,从来都是胡斐,从来都是那个让他毕生难忘的俊朗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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