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sper。。。

墙头很多,很多,很多。

【斐凤】如果胡斐断腿时被苗人凤找到 上

【斐凤】如果胡斐断腿时被苗人凤找到 上


阴森森的,潮湿的,泛着各种难闻气味的牢房里头,胡斐闭着眼睛躺着,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朦胧之中,有轻盈的,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靠近,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去,瞧见有人推开牢房的门,走进来,过来身边,蹲下来,看着他,


胡斐尽力睁开眼睛,去看那人的脸,却发现,那是一张有些陌生,还有些熟悉,只有在梦里才能看见,怎么想都不会出现在当下的面容,


他低低的,梦呓一般,说了一声,“是你?怎么是你?”


疼痛和苦楚泛上来,想起自己大仇未报,却又落到了当下的境地,此时此刻,幻象一般,看到了这张平静沉着的脸,还真是颇为得宜,


他苦笑了一下,复又冷笑了一下,然后也就闭上了眼睛,继续方才那忽冷忽热,如梦如幻,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睡着的样子,


这样之后,他似乎是真的睡着了,没有了断腿的苦痛,也没有了心里的那些个伤痛,只是沉沉睡着,一直沉沉的睡着,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再醒来,周围一片宁静祥和,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认出来已经不是当初的牢房,有些诧异,


身上还是不大好受,他慢慢转头,看到身边有人,等到看清楚了身边之人是哪个,真是满心惊诧,怎么都有些想不到,


他再次四下看了看,然后才慢慢的,有些困难的,也是有些辛苦的说了出来,“是你救了我?”


那坐在他身边的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了那样深沉而又怜惜不忍的目光看过来,


胡斐眼神扫过,瞧见自己牢牢抓着人家手腕,愈发吃惊,要放开,手指已然僵硬的,不大好用,


那人感觉到了胡斐的动作,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两只手捧着,一点一点帮他活动起来,放松了僵硬的手,


胡斐略微撑起一点身子,看着这人,还有这人为自己活动手指的样子,实在有点摸不到头脑,


身上还乏力的厉害,等到这人把他的手放开,他也就复又躺了回去,尽力恢复气息,


这人还是这样坐在他身边,没走开,低低问了一句,“你的名字,可是叫做胡斐?”


事到如今,胡斐反而起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觉得没什么好再遮遮掩掩的,当即痛快回答,“不错,我就是胡斐,”


他说的是我就是胡斐,而不是我是胡斐,一字之差,苗人凤已经听出了其中的意味,眼中越发湿润了几分,


停了停,苗人凤问胡斐,“昨晚上,监牢之中,听你的话,似乎曾经见过我,认得我是谁,”


和那时候一样,胡斐先是冷笑了一声,复又苦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你是哪个,这辈子,就算你化成灰,我也不会把你认错,”


他复又撑起来一点自己,看着身边之人,带着几分嘲讽,几分仇怨,“大名鼎鼎,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金面佛,苗人凤苗大侠,怎么可能被人认错,”


苗人凤看着这样子的胡斐,尽力用了平稳声音说话,“辽东大侠胡一刀,是你何人?”


胡斐打量着苗人凤,“我就是胡斐,你说辽东大侠胡一刀是我什么人?”


他看着苗人凤,眼中忽然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怒气,“怎么着,当年杀了我爹娘还不够,这些年上天入地的找我,不就是为了我们家那本刀谱,就是想要产草除根么?”


苗人凤移开眼神,微微点了点头,嘴唇颤抖,仿佛是在尽力隐忍着什么,然后才低低说了出来,“这些年,你知道,我在到处找你?”


胡斐复又冷笑了一声,“知道,当然知道,金面佛苗人凤苗大侠,一直在找辽东大侠胡一刀的后人,这等了不得的大事,江湖之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苗人凤缓缓转头看来,眼中已然带了几分泪光,欲语还休,欲言又止,只是动了动嘴唇,


胡斐看在眼里,好生厌弃,“怎么了,想问我为何没有主动找你送死?天下乌鸦一般黑,说起来,这些年,你这样到处找我,和那些贪图我胡家刀法,不择手段,就是想要得到刀谱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眼神扫过,看到了自己那不济事的腿,想想当下自己这个样子,胡斐又躺了回去,“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技不如人,生死有命,要杀要剐,随便你,反正我本来也不是你的对手,眼下还断了一条腿,也没什么好比划的,要刀谱,没有,就算我死,也不可能给你,”


苗人凤没言语,微微侧头,眼神落在了胡斐那条受了伤的腿上,看来似乎十分不忍,也是十分愧疚,


前些日子,偶然的机会,他听到了胡斐的名字,打听之下,觉得很有可能就是胡大哥的儿子,这才找寻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让胡斐经受了这般苦楚,


那时候,监牢之中,见到了那个身陷囹圄,一身惨淡,昏睡着的少年郎,他就已经知道,不用问了,这就是胡斐,


那时候,他蹲在那,那般看去,面容,身量,年纪,还有睡着之后的样子,胡斐都和当年的胡一刀有七八分相似,普天之下,唯有父子血脉,才能这般传神相似,


此时此刻,看着胡斐那条被生生打断了的腿,想起监牢之中看到的,胡斐的样子,苗人凤心头愈发痛了起来,


他很想伸手过去,摸摸胡斐那条断了的腿,想了想,复又忍住了,


苗人凤转过头来,仔细看了看胡斐,觉得当下的样子看起来还算勉强可以,也是腿上的伤不能耽搁,故而温声言语,“接下来,我要给你上夹板,免得腿伤恶化,会有些疼,忍着点,”


胡斐转头看来,神色冷淡,“别说是断了一条腿,就算是整个人都瘫了,在你这样的杀父仇人面前,我也不会喊出来,我要是喊出来,哪怕只是一声,那也是给我死去的爹娘丢脸,”


这些个话,苗人凤都听见了,听见了也没言语,只是把一早准备好的东西拿了起来,


他坐在一旁,先把胡斐的衣摆撩开,仔细看了看,琢磨了一下,选了一个让胡斐经受最少的姿势,轻柔把夹板放在了伤痛之处,停了停之后,利落动手,紧紧夹住,系好了一头的带子,


收紧力气的那一刻,胡斐疼的一头倒了下去,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等到苗人凤复又这样来了一下,把另外一头也收紧,胡斐更是疼的青筋毕露,紧紧咬住一旁的枕头,才算是没有真的喊出来,


那样子,一看就是疼的狠了,连说话斗狠的力气都没有,直接翻着白眼,好一阵子都说不出话来,


缓过气来,胡斐勉强转头看着苗人凤,有气无力,含混低语,“你这是上夹板?你这是要把我的腿再夹断一次吧?”


苗人凤站起身,走到胡斐面前,一脸端肃,也是一身萧煞样子,


胡斐看在眼里,不觉向后挪了挪,又挪了挪,直到整个人都倚靠在了墙壁上头,“士可杀不可辱,要杀便杀,趁着我腿上有伤,随便下手折磨人,可不是英雄好汉所为,”


苗人凤没言语,直接俯身过去,抬起手来,落在胡斐颈侧,轻柔摸了摸,


胡斐诧异的很,才要看过去,苗人凤忽然在手上用了几分气力,胡斐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一声都没能发出来,就这样昏了过去,


苗人凤扶着胡斐,让他躺好,这才说了一句,“你且睡着,我这就去把那位大夫找回来,给你治伤,”


到了城里,苗人凤站在一旁看了看,看清楚了那个郎中身在的位置,不言不语,纵身而起,落下来的时候,那些个狗腿子,已经死了一大半,


他半点而不耽搁,走过去,斩断绳索,把那郎中扶起来,带着人飞檐走壁而去,一转眼也就不见了


回到山上那处茅棚之中,那大夫看过了胡斐的腿,叹了口气,“苗大侠,不是我不想把胡大侠彻底治好,实在是能力有限,胡大侠这断腿之伤,我的本事,只能说是治好,委实不敢说,不会留下伤残,”


苗人凤听了心中一沉,胡斐是胡大哥唯一的儿子,将来是要将胡家刀法发扬光大的,若是果然为了这次腿伤,留下伤残,留下了病根,他日,九泉之下,自己有何颜面,去见大哥大嫂?


思量之下,他说与这位郎中,“烦劳阁下,用些法子,帮我这位贤侄暂缓伤势,待我了结城中之事,自会带我这位贤侄,寻访名医大德,疗愈腿伤,”


第二天醒来,看见了身边这位大夫,胡斐委实有些狐疑,再三看了看那郎中,复又去看一旁站着的苗人凤,趁着这个机会,终于好生将这人从头到脚,看了个清楚,


等那大夫为胡斐处理好了伤处,去到外头熬制药汤,苗人凤走近了些,看着半躺半坐的胡斐,“那日你说,自然认得我是哪个,却不知,你是如何得知,我是哪个?”


胡斐看着面前的人,并不言语,没有说起当年商家堡之事,只是用了打量的眼神,仔仔细细看着,越看越是觉得奇怪,


当年那时候,也就是六年前,商家堡初见,他虽然也对苗人凤恨的厉害,也还觉得,这人身上还算透着几分鲜活之气,并不曾显得暮气沉沉,怎么隔了这些年再见,这人看起来,比那时候还沧桑沉郁了不少,从头到脚,没有一丁点的生机勃勃?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苗人凤,不是应该过的十分容光焕发么,怎么反倒一副,孤家寡人的样子?


反正此间没有旁人,彼此之间,又是这般杀父之仇的关系,胡斐也没顾忌,歪在那,辛苦倚靠着,直白发问,“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可不怎么风光八面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我一样,已经成了孤家寡人,只是不知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是媳妇不要你,跟人家跑了,还是亲生的娃娃怎么着了?”


这番言辞,胡斐只是图个痛快,也是觉得,自己爹娘早就丧命在这人剑下,这么多年,这人还过的风调雨顺,想想就气恼的厉害,故意说成这样,就是为了羞辱苗人凤罢了,暗示他是个没本事,守不住媳妇的,合该给人欺辱哄骗,从头到脚,一身绿色,


苗人凤听了,并不言语,心中却是已然给胡斐触痛了,胡斐只是随意信口说来,岂不知,方才说的那几句,正好就是苗人凤最近亲身经历,


来寻胡斐之前,他出门走了一趟,去的是苗疆,回来才发现,自幼一起长大的兄弟,田归农,趁着这个时候,把自己的妻子南兰引逗了去,


不仅如此,南兰决意要去和田归农一起,还把他的亲生女儿若兰一并带走了,若非自己去到田归农的天龙门,把兰儿带了回来,此时此刻,天龙门之中,若兰怕是已经叫了田归农做爹,


这等奇耻大辱,此时此刻,即便是给胡斐谈笑间说中,苗人凤还是只字不提,只是沉默不语,没有半分恼羞成怒,


在他心里,在他看来,世间之事,没有什么,可以和胡斐的安危相提并论,也没有什么,能够比胡斐的伤势还要紧,当务之急,就是尽快了结城中之事,带胡斐去找那等可以治疗腿伤的高人,免得留下伤残在身,


苗人凤不言语,一副逆来顺受,听之任之的样子,神色之间,还有几分寂寥沧桑,胡斐看在眼里,忽然有些快活不起来,也是有些说不下去,干脆躺倒下去,挺尸一样,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看出来少年郎是在生闷气,想着气大伤身,苗人凤过去身边坐下,给胡斐整理了一下衣摆,温声言语,“你的腿,一定能治好,无需忧心,”


胡斐看着苗人凤,“我现在的这个样子,你看了,不是应该很高兴,很快活么?干什么还要大费周章,说什么给治腿?”


他看着苗人凤,坦白言语,“别煞费苦心了,你也看见了,当下,我就是这样,身无长物,刀谱根本不在我身上,你就算再怎么琢磨,也还是拿不到,还不如干脆给我个利落了断,一了百了,斩草除根,从此,你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天下第一,不是更好?”


苗人凤回避了胡斐的眼神,不能言语,只是默默复又为胡斐理了理衣衫,“身上不适,多休息,明日咱们就上路,为你求医,”


胡斐看着这样的苗人凤,蹙了眉头,苗人凤转头看来,瞧着胡斐那个盯着自己看的样子,复又伸手过去,要落在胡斐颈侧,


胡斐看在眼里,要躲闪开去,奈何身上不便,动作之间,牵动伤处,当即疼的嘶了一声,差点跳起来,


苗人凤看在眼里,连忙倾身过去,一只手护在胡斐脑后垫着,免得少年人慌乱之中撞到头,另外一只手臂圈住胡斐肩头,把他带入怀中护住,“慢着些,当心伤口,”


胡斐方才差点咬着自己舌头,这时候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委实有些含混不清,“我自己能睡,不用你再来把我打昏,”


苗人凤听了,当即表示歉意,“怪我,没考虑周全,方才,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帮你躺下,”


胡斐狐疑抬头看来,“真的?真不是要像上次那样,把我打晕过去?”


苗人凤低头看来,瞧着胡斐那酷似胡一刀的面容,眼中复又起了几分湿润,“这个时候,多休息,对你来说,更好一些,”


腿上还疼着,连带着,半边身子都疼的有点发麻,胡斐撑着身子没动,狐疑之下,目不转睛打量着面前这个中年男子,委实不大明白,自己不过才说了一句,这人怎么就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还委屈的眼泪汪汪,眼尾红了一大片,好像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似的,


他虽然恼恨苗人凤,还是恨了那么多年,几乎就是恨之入骨,不过,到底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也不是那等惯于欺负人的,瞧着人家这个明显是被自己欺负了去的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这道理,我也知道,就是总是躺着,自然有些睡不着,”


两个人挨得这样的近,苗人凤身上的气息传来,恍惚之中,胡斐生出了几分错觉,仿若是在自家亲人身边,得了十分周到体贴的眷顾,也是伤痛过去,自然有些疲乏困倦,低低言语了一句,“好人做到底,你要真想让我早些睡着,就陪我说说话好了,一个人躺着,实在有些没意思,”


胡斐觉得,自己这个要求,实在算不得过分,也不算强人所难,说话闲谈而已,又不是比武打架切磋功法,只要不是哑巴聋子,是个人就会,有什么难的?


等了等,不见苗人凤言语,却又还是这般护着自己的姿势,没有半点收手放开的意思,胡斐索性放赖去了,不再撑着自己,放任自己那沉重的身子都压在人家手臂上,还说了一句,“想让我睡着,行啊,你想个法子,哄我睡着也就是了,不过可要说在前头,不能再捏脖子,好疼的,睡醒了都还疼的厉害,”


苗人凤有些疑虑,觉得自己当初就是轻轻一按来着,不曾用上力气,想了想又觉得,少年郎才受了这样的伤,在那监牢之中,说不定被打的厉害,觉得到处都疼,也是常理,


他一惯不善言辞,也是很少与人如此这般,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不过,瞧见胡斐已经闭上眼睛,想着胡斐方才那番关于哄睡的话,还真想出来一个法子,


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没动,拿出来当初哄兰儿睡觉的法子,开始给胡斐讲故事,


朦朦胧胧之中,听见这等声音,这等故事,胡斐真是吃了一惊,不觉睁开眼睛看了看,


瞧见苗人凤坐在那,并不曾看着自己,反而目视墙壁,故事讲的十分投入,胡斐忍不住无声笑了笑,觉得这人不愧是天下第一,真是古怪的可以,


当下身上伤痛,困倦乏力,胡斐也不言语,听着那低沉好听的声音,复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阵子,苗人凤低头看去,胡斐果然已经睡着了,还睡的挺好,就是脸色看起来委实不大好,一看就是吃了不少苦头,那一身白色衣衫映衬之下,越发显得孤苦伶仃,十分令人怜惜,


他缓缓动作着,轻柔和缓,把胡斐放了下去,让少年人好生躺着,瞧着胡斐脖颈之处,额头上,已然出了汗,复又摸出帕子来,一点一点,仔仔细细为胡斐擦去,


这样之后,他坐在一旁,认真看了胡斐一阵子,瞧见胡斐睡的不大安生,像是梦魇了去,手上已然动作起来,像是很想抓到一点什么,也就伸手过去,握住了胡斐的手,让胡斐握着自己,


这一夜,苗人凤一直在胡斐身边坐着,白色的利落衣摆,都褶皱了不少,由着胡斐修长好看的手,牢牢包裹着他的手,一时一刻也没放开,如此,胡斐总算是睡了一个安生的踏实觉,


第二天,等到胡斐醒来,郎中已经把东西准备妥当,苗人凤向胡斐说了一声得罪,要干脆动手,把胡斐抱出去,胡斐挣扎起来,死活不同意,最后还是用跟棍子作为支撑,自己一点一点挪腾出去,并不要苗人凤帮手,


上了车,坐定之后,不见苗人凤一起,胡斐蹙眉看来,“对你来说,还有比我和刀谱,更要紧的事?真是看不出来,我还以为这十八年来,你日思夜想的,只有我一个,根本就是容不下旁的人,旁的事,”


这等轻薄之词,苗人凤并不回答,只是说与那位郎中,“接下来,我这位胡兄弟,就拜托你了,料理完了那些,我自会赶来汇合,”


说完之后,眼见着胡斐的车架走远,苗人凤才转身而去,眼见着是去往另外一个方向,


胡斐坐在车上,一直都在看着苗人凤,瞧见这人转身而去,还是朝着那个方向,不觉蹙了眉头,


回想了一番郎中被找来时候的样子,眼神扫过,瞧见郎中脸上,还没复原的伤口,胡斐心中,顿时有了几分思量,


经过路边的茶摊,打尖的时候,胡斐毅然决然,撇下郎中,独自上路而去,他已经猜到,苗人凤到底干什么去了,


果不其然,胡斐去到城里头,苗人凤已经与那些人动了手,


虽然,苗人凤却是就是一顶一的高手,奈何今日此番,凤天南父子,本来就是早有准备,请君入瓮,就算是苗人凤,也不能马上利落了断,


胡斐看在眼里,心头复又添了一重怒气,这是他的事,怎么就轮到苗人凤来指手画脚了?


心思上来,他当即持刀杀了过去,就算不能料理了那父子两个,也不能让苗人凤孤军奋战,腹背受敌,


好不容易,将那些个小喽啰悉数料理了去,胡斐才要叫苗人凤速战速决,眼角余光,忽然瞧见了那等箭矢特有的寒光,


这一瞬间,他想也不想,纵身飞扑而去,喊了一声,“苗大侠,小心冷箭,”


苗人凤放倒周边之人,转过身来,才接住扑来的胡斐,下一个瞬间,冷箭从背后而来,穿胸而过,生生在胡斐胸口破出来一个血窟窿,衣衫之上,顿时一片淋漓血色,


亏得胡斐及时一把推开了苗人凤,一力承担了去,才没有让苗人凤也跟着受伤,


苗人凤看在眼里,脸色都变了,伸开手臂,圈住胡斐腰身之时,已然利落动手,一剑就把那些个放冷箭的人震的飞了出去,


胡斐支撑着自己,低低言语,“苗大侠,救了人,赶紧走,别让我拖累你,”


苗人凤看了看怀中一身血色的少年郎,眼中都是心疼舍不得,周身爆发出来蓬勃杀意,没用任何动作,只是站在那看着,就把那些人吓的无从起身,


这一日,苗人凤护着胡斐,把凤天南父子赶出了城,救下了那被拿住的,用来胁迫威胁胡斐的人,当即抱着胡斐飞檐走壁而去,一转眼就不见了,


晚间,山上那处草棚之中,瞧着昏昏沉沉,几乎丢了半条命的胡斐,苗人凤眼中一片湿润,很是忧心忡忡,


这般时候,胡斐忽然醒了过来,低低言语,“当初,在商家堡,你救过我,后来,我也救了你,互不相欠,这一次,你从牢里救了我,方才那时候,我也为你挡了冷箭,咱们两个,还是互不相欠,”


他实在伤的很重,说完这一句,已然没剩下什么力气,只是喃喃低语,“可惜了,十八年过去,我还是杀不了你,不能为爹娘报仇,如今还要你来为我收尸,料理身后事,到头来,终究还是欠了你,”


话尾已然模糊不清,才说完这一句,胡斐就闭上眼睛,昏沉了过去,


苗人凤眼中赤红,心如刀割,正在思量需得如何是好,忽然听见了外头传来的脚步声,


他坐在胡斐身边没动,只是握住了手中的剑,沉沉发问,“来者何人,”


袁紫衣从外头走进来,先向苗人凤行礼,谢过了他今日在城中所为,眼神扫过,看了看昏沉不已的胡斐,这才说明了来意,原来是来告知苗人凤,如何才能救治胡斐的断腿之伤,


说完之后,袁紫衣站在那,复又看了看胡斐,心中到底一声叹息,缘聚缘散,并无定法,就是这般起落无常,


事到如今,有天下第一的金面佛苗人凤在旁照看,自然不需得她再去为胡斐如何,于是转身而去,并不留恋,


袁紫衣走了之后,苗人凤转头看着胡斐,“斐儿,就算是倾尽所有,我也会带你去韦陀门,想法子,治好你的腿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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