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sper。。。

大结局，这个故事讲完了，写这一章的时候，忽然想到，这个世上的很多很多自以为是的男子，都不知道，也不懂得，生产这件事，女人付出的到底是什么，

【斐凤】假凤虚凰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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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斐办事一向都很麻利，决定了要去和苗人凤成亲，那天说过之后，没几天功夫，已经把需要的准备的七七八八，只等到了中意的日子，就要把大事办妥，

苗人凤照常在家照看娃娃，眼见着胡斐来来去去的，一趟一趟出门去，东西一样一样置办回来，知道这人是真的要和自己成亲，心头不免有些沉郁，总觉得这不是一件适当的事，

可是，若是眼下就要他和胡斐分开，自己带着娃娃过日子，他又是在无法去想，到时候，日子需得怎么过，

日间，胡斐不在家的时候，他抱着娃娃，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也好，在树下摇椅上坐着也好，翻来覆去想着这件事，一度生出莫大勇气，觉得可以回去自己从前的地方，一个人带着两个娃娃过活，可惜，转头娃娃哭起来，怎么都哄不好，那股子莫大勇气也就散了，不见了，

胡斐从外头回来，走到半山腰就听见了娃娃的哭声，当机立断，让那两头牛在后面慢慢走，自己纵身而起，匆匆冲到院子里，瞧见了苗人凤那个走来走去，束手无措的样子，三两步走了过去，“给我吧，”

娃娃接过来，先瞧了瞧是不是衣衫不舒服，身上脏污了所以才闹腾，这些都不是，瞧着也不像是饿肚子，胡斐想了想，把娃娃竖起来抱着，搁在肩头，轻轻拍着背脊，低声说话，“怎么了呀，怎么哭成这样了，哪里不舒服么，”

小娃娃抽抽噎噎的，趴在胡斐肩头，听着胡斐的话，渐渐止住了哭声，又过了一会，已然就这样睡了过去，显然是哭的累了，

胡斐侧头看了看，实在有点纳闷，不知道娃娃为何这样哭泣，瞧见娃娃安生睡着，暂时没放下，听见铃铛声，缓步走过去，开了院门，很快，那两头牛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嘴里还在吃着东西，

胡斐把娃娃给苗人凤抱着，自己走过去，把牛背上的东西都拿了下来，安置妥当，瞧着时候还早，复又把院门打开，放了两头牛出去自在，

苗人凤安置好了睡着的娃娃，出来院子里头，看见胡斐在树下坐着喝水，想了想，走过来桌边，在胡斐对面坐下，“有些话，还是早点说出来好些，”

他想把当年的事都说出来，沉吟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他想说大哥大嫂不是自己杀的，话到嘴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若不是因为与自己比武，若不是自己那时候没有分寸，伤了大哥，大哥大嫂也不会出事，

就算分说解释起来，能说清楚这等事，这十八年来，自己一直没找到胡斐，让胡斐吃了足足十八年的苦，过了十八年四处飘零日子，也是无从分辨解释，

思来想去，这等事，根本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得，这些个说不得，旁的那些，自然也就更加说不出来了，

本来，他想说自己已然这般年纪，虽然是坤泽不假，到底是个男子之身，又是胡斐长辈，这等婚事，实在不大适当，转念一想，事到如今，娃娃都已经生了，两个人之间也曾那样过，现在再来这样说，委实过于可笑了些，

左右为难，两下里煎熬起来，本就不善言辞，这下子就更没得说了，苗人凤努力了半天，最后只能问了胡斐一句，“你这是，想好了，拿定主张，就是要和我成亲？”

等了半天，结果这人就说了这么一句出来，胡斐有些诧异，“是啊，不然呢，东西都买了，自然是要和你成亲，”

瞧出来苗人凤有些为难，胡斐直白问话，“怎么了，你不愿意和我成亲？”

说不出来不愿意，也说不清楚究竟为何不愿意，苗人凤委婉提点，“当下这个时候成亲，可能不大适宜，不如过些日子再说？”

胡斐喝着温吞茶水，看着对面坐着的人，没言语，心里头已然寻思起来，这人为何会这样说，当下这个时候成亲，到底有什么不大合适，

思来想去，他能想出来的，只有一件事，一个缘故，

琢磨了半天，他觉得，这种事，怎么说都没用，唯一的办法就是踏踏实实让这人知道，已经没什么不适当，

26

白日之中，自己说的那番话，胡斐没有反应，也没回答，苗人凤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晚间收拾好了，坐在床边，趁着烛火还没熄灭，仔细去看胡斐脸色，怎么看都觉得人家脸色有些冷淡，愈发忐忑了些，

烛火熄灭，各自躺下，胡斐忽然又起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在穿鞋，苗人凤转头看去，瞧见这人已经下了床，还把枕头被子都抱在怀里一并带走，不觉吃了一惊，

瞧见胡斐一言不发，头也不回走开，苗人凤坐了起来，没想到，今日自己那句话之后，两个人之间已经到了要分床睡的程度，

正在寻思怎么样缓和关系，胡斐已经回来床上，还严严实实放好了幔帐，看着没有要躺下的意思，坐在那，盯着他看，

苗人凤想主动缓和关系，才开口，要说话，胡斐忽然倾身过来，亲了亲他，退开之后，照旧盯着他看，

两个人互相看着，满心感念，苗人凤要说话，胡斐又亲了上来，这一次，唇舌之间，款款纠缠，过了一会，终于唇分，照旧还是那样看着，

如此，苗人凤终于明白了胡斐的意思，主动向胡斐靠拢而去，再一次亲吻在一起之后，他搂住了胡斐的脖子，由着胡斐把自己搂在怀中，徐徐亲吻不停，

渐渐的，炽热旖旎滋味生发出来，各自都有些忍不住，

。。。。。。（爱发电）见

第二天醒来，扶着有些酸软的腰身，下床之后，一眼看去，苗人凤终于知道，昨晚上，胡斐为何要把枕头被子抱走，原来是去挡在了小娃娃周围，免得娃娃翻身掉下来，

苗人凤没想到的是，打从那天晚上开始，这等事，俨然成了家常便饭，每天晚上都会发生一遍，

可怜他那单薄瘦弱的身子骨，一开始虽然确实不大好受，堪称忍耐，到了成亲前一天晚上，已然习以为常，习惯了，还适应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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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这件事，胡斐办的简单而不简略，无论是吉服，还是其他用的着的东西，都准备的挺好，

日子到了，两个人面对山川河水，天地之间，行了大礼，从今往后，便是永不相负的恩爱夫妻，

成亲当天，虽然没摆宴席，胡斐还是下山去到村子里，挨家挨户分了喜糖，说了自己和苗人凤的事，程灵素和兰儿都得了不少好东西，

作为回礼，程灵素给了胡斐一大盒子药丸子，让他吃完了再来找她拿，

回去之后，当天晚上开始，这药丸子胡斐就给苗人凤吃上了，说是专门拜托程灵素给做的，固本培元的好东西，苗人凤一点都没怀疑，一句话都没多问，接过来就吞了，

这药丸子一吃就是两三年，一直未曾间断，一转眼，娃娃都已经三岁多了，还是很喜欢黏着苗人凤，日间受了委屈，不是心思的时候，还是和从前一样，扑去苗人凤怀里，照旧去寻那早就没有奶水的地方，讨要安慰，

一直住在山上，甚少见到旁人，苗人凤心疼娃娃，这样纵着，胡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浑然不当一回事，谁让晚间他自己也时常如此呢，

如今，白日之中，兰儿经常跟着两头牛去山下玩耍，不是去找程灵素，跟着做这做那，就是去和村子里相熟的小娃娃们一起闹腾，有那两头牛跟着，倒也不需得担心，最近，胡斐捡回来的那条狗生的小狗们都长大了，整日里跟着兰儿出去，呼呼啦啦，也就更不需的有人看着，

山上的院子里头，这几年下来，各式各样活物越来越多，以至于，不管看见什么活物来讨吃的，苗人凤都已经见怪不怪，和胡斐一样，总会给点差不多吃食，

这些年，胡斐也想过搬家，去苗人凤从前的院子过日子，可惜，每次一想到搬家到底都需得带上多少东西，心思顿时淡了不少，后来也就忘了，懒得再去琢磨，

当下，这处半山腰的院子里，除了胡斐，苗人凤，小娃娃，兰儿，还有两头牛，好几只猫，好几条狗，三只羊，两匹马，以及时不时带活物过来吃的猫头鹰，不知道什么时候搬来的一窝兔子，附近时常过来转悠的一家子狐狸，冬天的时候，还有来冬眠的蛇，要说搬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不容易，胡斐终于下定决心，要拖家带口搬回去苗人凤从前的院子，那天早上起来，苗人凤忽然反胃的厉害，给程灵素看过，说是得了身孕，可把胡斐给气坏了，

前前后后都算上，就最近这么几天，半个月不到，因为药丸子没做好，暂且停了药，谁知道会那么巧合，偏偏就是让苗人凤又得了身孕，

到了这个时候，苗人凤才知道，从前吃下去的那些个药丸子，其实就是为了让他不会再得了身孕，不由得陷入了深重的沉默，

虽然也知道，胡斐这样做，多半就是不想再让自己辛苦，可是，一想到，胡斐就是不想再让自己给他生孩子，苗人凤心里就是苦楚难过的厉害，

为了躲避这场风波，程灵素足足让兰儿在自己那住了七八天，就是为了不来山上见这两位，那等了不得消息传来，不得已之下，她才终于骑着牛上山来，与这两位说话，

院子里头，树下坐定，程灵素一口气都说了出来，“大哥，大嫂，才得到的消息，田归农出事了，听说他把南兰送给福康安之后又后悔了，总是去叨扰南兰，结果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几天前的夜里，被太极门的人给杀了，因为是江湖恩怨，福康安那边暂时还没有动作，”

苗人凤坐在那，没动作，也没言语，胡斐替他问了一句，“南兰当下如何？”

程灵素故意没去看苗人凤的脸，“还在福康安那，听说过的不错，没受牵连，好像是已经有了身孕，”

这些话说完，她借口还要回去照看兰儿，赶紧下山而去，免得搅和在人家夫妻两个中间，两边为难，

这件事其实没怎么样，苗人凤没再提起，胡斐也没说起，日子长了，也就这样过了，

这一年，出门办事途中，胡斐顺路过去祭拜了爹娘，

雪山之上，山洞之中，他坐在那，恳切言语，“爹娘，苗人凤又有了，还是我的娃娃，事到如今，我觉得，他欠了我的那些，都可以算是还清了，”

他叹了口气，“生娃娃这件事，我亲眼所见，真是太难了，你们是没看到，他给折腾成了什么样，一个娃娃，从在肚子里种下，到生出来，再到养活大，真是需得不少心血，”

起身过去，一点一点擦拭着墓碑，胡斐轻声低语，“本来我想着，一个娃娃就够了，挺好的，谁知道，这么快，又来了一个，他那样的人，为了这样的事，为了我，受两次这样的罪，足够了，真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