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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很多,很多,很多。

【墨白】花为媒 04

【墨白】花为媒 04


不知不觉,一转眼就是十多年光阴,俗话说,日久见人心,这十多年下来,他对白狐狸的性子,脾气,言行举止,已经了解的入木三分,


在他看来,虽然总是说自己是个十四万岁的厉害上神,平日里表现起来,白狐狸还是一只地地道道山野狐狸,半点看不出来了得上神气韵,


这么多年下来,除了那些个一心一意黏着他,赖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时候,白狐狸多半都是在外头游逛,不是在找中意的地方喝酒,就是在去找地方的路上欺凌其他,


这种欺凌之事,不是他凭空编造,而是因为已然亲眼见过了好几次,


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场面,他不由得挑起了眉头,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堂堂上神,如何能够做得出来这样的事,而且还是做的那样大大方方,理所应当?


那天也是巧合,偶然之间,他从屋子里头出来,站在院子里那棵树下,一眼看去,正好瞧见了那个款款而来的小女子在山野之间四处游荡,


他本来要过去和那小女子说话,结果看见,那个看起来颇有雍容气度的小女子,走到一棵大叔旁边,先是抬头看了看,接着便是伸手过去,平平贴在了那棵大树的树干上,片刻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受惊似的,赶紧把手拿开了,


之前没见过小女子这样,他背着手站在树下,没动作,凝神继续看着,


小女子站在那,转头看了看,没瞧见周围有人,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趁着这个当口,干脆利落,一脚下去,生生把脚边的一团东西踢的飞了出去,还飞的挺远的,一道堪称完美的圆润线条之后,那团东西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了湍急水流之中,一转眼就给冲走了,不见了,


这样之后,小女子站在那,重新端出来一身雍容上神气度,摇着手中的扇子,不疾不徐,缓步走开,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同样的事,之后他还看见过几次,那样子看来,就像小女子在和什么东西较劲似的,俨然就是执拗了心思,就是见不得有什么东西在那棵树下好生待着似的,


好奇之下,这一日,趁着小女子不知去向,他缓步从院子里走出去,到了那棵大树下面,先看了看上面,没看出来什么,摸了摸树干,也没感觉到什么,低头看去,一开始也没看出来什么,盯着看了一会,终于瞧出来了其中的门道,


原来那棵树下面长出来一种看起来有点奇怪的蘑菇,看着有点像灵芝,又有点像那种需得经年累月才能累积而成的山间至宝,上面挂着晶莹剔透水珠,一看就是灵气充盈的厉害,


想了想,他没去动那颗东西,继续迈步,走到河边,站在那观望了一阵子,还是没看出来,白狐狸为何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和那长出来的东西较劲一次,


心思一动,他不由得琢磨起来,按理说,白狐狸那样的厉害神仙,亲自出手,把那东西踢飞了去,那东西正该就此断绝生机才对,如何还能一次次重新长出来?莫非大有来历?


他还没有琢磨明白这件事当中的原委,那只惯于在山野之间到处游逛的白狐狸,忽然一反常态,一日日的,只是在家里待着,哪也不去,就连日常爱不释手的酒坛子,酒壶,装酒的小瓶子,也都一并消失不见了,


他坐在那看书的时候,白狐狸居然还能想着过来磨墨添茶,甚至自动自觉日日为他更换案头的新鲜桃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浓郁诡异不对劲,


他以为,白狐狸如此这般,只是心血来潮,偶尔为之,所以也就没提及,


过了些日子,眼见着白狐狸日日都是这样勤勤恳恳,他实在有些不大适应,


日间留神看着白狐狸,瞧见白狐狸看似好学上进,其实不过就是把书卷放在那作为遮挡,很快就会垂头睡着,才放下心来,不然的话,真要以为被换了一只旁的狐狸回来,


留心注意之下,他发现,这阵子,不仅白狐狸忽然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就连外头那只整日里站在树上发呆的金雕,最近也是十分用心,几乎整天都在天上转悠,警觉又警惕,就像真是在守护着这片地方似的,看的人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又过了些日子,他发现,就连之前一惯都是我行我素,来去如风,就在在墙头上纵跳如飞的那只红狐狸也安生了,每次来到,都是规规矩矩走寻常狐狸该走的地方,半点也不逾越,院子里头偶然遇上,明明一惯都是一阵风似的,眼下居然走路走的像模像样,怎么看都是特别有狐狸样子,实在有点奇怪,


他不动声色留神了一段日子,越看越是觉得,不知道为何,周围的气氛,就是诡异的奇怪,


狐狸一惯都是昼伏夜出,白狐狸虽然已经成了厉害神仙,这等本性还是和寻常狐狸一样,之前从来都是越到晚上越有精神头,恨不得整夜缠着他不睡才好,如今则是乖巧的可怕,每天晚上,差不多时候,就会主动过来,请他早点安歇,好像生怕睡的晚了,就会磋磨折损了他的身子骨似的,


早睡也就罢了,白狐狸每次过来说话,都是站在差不多同样的位置上,


他一开始没瞧出来那位置有何深意,以为白狐狸是在故意拿捏彼此之间的分寸距离,后来才琢磨明白,那位置,还真是颇有玄妙,其中很要紧的一条就是,从窗子外头看进来,刚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此,那些个百思不得其解,终于豁然开朗,他终于晓得,白狐狸,那只金雕,还有那只红狐狸,所有这些不对劲,诡异不正常,应该都是故意做给什么人看的,为的就是要让那个人知道,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个样,从来都没变过,


这样一来,他对那个素味平生的人,还真是生出了莫大兴趣,


据他所知,就算年纪是顺口胡诌,白狐狸那番肆无忌惮,无所顾忌,顽劣又纨绔的性子,也是真的不能更真,


这么多年下来,除了在自己面前还能收敛几分,旁的时候,他还真没见过白狐狸把什么人放在眼里,如今忽然有了这样一个几乎无所不在,还能让白狐狸这样收敛自己的人物,那可真是十分了得,想来,那人必定有些旁人无从企及的厉害本事,才能将白狐狸这样拿捏住了,


这一日说起话来,提到了白狐狸的家里人,言语之间,听闻白狐狸有个十分了得的哥哥执掌门户,听出来白狐狸言辞之间颇为小心,好像哪怕只是提到哥哥,也可能把亲哥哥招来,他不觉带着笑意转头看去,“想不到,你这样的性子,也有畏惧的人,”


白狐狸移开眼神,嘀咕起来,“我二哥自来就是那样的性子,家里头,不止我这样,四哥见了二哥,也是一样规规矩矩,就连阿爹对二哥都是言听计从,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不动声色问了出来,“最近你二哥刚好经过这附近?”


白狐狸吃了一惊,当即站起身来,去到窗前,四下张望,“不会吧?没有要紧事,二哥一惯不大出门走动,要是真的到了附近,一准就是出了大事,”


他其实就是言辞之间试探虚实,正所谓兵不厌诈,瞧见白狐狸这样,自然知道,当下那个把这几个管的服服帖帖的,不是白狐狸口中的这位二哥,


大约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过了几天,这一日,他正在看书,白狐狸忽然过来了,垂头丧气的,比划了一下,“那个,我出去一下,家里来人找我,有点要紧事,”


他抬眼看去,瞧着白狐狸那个蔫头蔫脑的样子,有些莞尔,“管着你的厉害人来了?”


给他这么一说,白狐狸看起来更加无精打采了,好像真是要去面对多么惨淡的局面似的,引得他愈发笑了起来,“不如我陪你去?”


话音才落,白狐狸已然抬头看来,还使劲摆手,“不用,不用不用,真不用,就是经过,说上几句闲话就回来,用不了多少工夫,”


白狐狸匆匆出门而去,眼看着就要走出去院子,复又转身回来,去到一旁树上,一伸手,将那只红彤彤的小狐狸抓了下来,揪着后颈皮,游荡游荡的拎着出去,


他看在眼里,先是笑了笑,随即也就收敛了笑容,心里已然有些不是滋味,


自家人来到,白狐狸这样畏惧,尚且能够想着,把自己在这里招惹来的那只狐狸精带上,在自家人面前过了明路,他这个与白狐狸一起这么多日子的凡夫俗子,还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是何道理?


坐在那寻思了一阵子,他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缓步走出院子,准备去找那只越来越不像样的白狐狸,顺便看看,白狐狸那位十分了得的二哥,到底是个什么尊荣,怎么个厉害法,怎么就把这样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白狐狸给吓唬住了,


远处,一棵参天大树下面,白家排行第二,执掌门户的白奕上神,背着手站在那,打量着面前老老实实站着的幺妹,青丘女君,白浅上神,“小五,你和那天族太子的婚事,已经作罢,从今以后你是你,夜华是夜华,再无瓜葛,”


白浅恭谨站着,微微低着头,“多谢二哥为我了结这桩麻烦事,”


白奕神色端肃,“这些都是小事,不值一提,我听说你来凡间好些日子,还是没得让墨渊的凡人之身顿悟大道,回归正朔,到底怎么回事?”


这可不是一个容易分说清楚的问题,白浅正在寻思怎么说才好,那边站着的凤九忽然冲了过来,嘴里嚷嚷着,“出来了出来了,正往这边来呢,看样子是来找姑姑的,”


白奕眼神扫过,看见了山野之间那个一身褚黄色衣衫,头戴发冠,背着手,正在朝着这边来的中年男子,于是说与白浅,“既然是来找你的,今日暂且作罢,这件事,你需得向你的大师兄有个像样交待,”


白浅乖巧应下,白奕这才消失不见,当下墨渊还是个不曾醒觉的凡人之身,上神仙泽磅礴盛大,容易有所冲撞,就是为了这般缘故,白奕才主动回避了去,


白奕走了,剩下的,站在白浅身边的,就是叠风和凤九了,凤九看看姑姑,再看看一旁酷似亲爹那般板正端肃站着的大师伯叠风,低声言语,“你们聊,我去把风,”


没了旁人,叠风第一句话就是问白浅,“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凡间已经十多年光阴,有你这样的厉害上神日夜辅助,修行一事上头,师父怎么还是没有堪破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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