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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很多,很多,很多。

【斐凤】鬼压床 01

【斐凤】鬼压床 01


情冷冷幽寂寂的深夜,山野之间,那处孤零零的院落之中,无声无息,时间仿若静止了似的,乍然看来,与周围的山野之间,没有半点不同,


院子里头,这个时候,后院养着的那些个活物都已经睡着,正房寝室之中的主人家,自然也是已经睡着了的,


只不过,透过幔帐看过去,那睡着的人,微微蹙着眉头,一只手横向伸开,垂落在了幔帐之外,另一只手则是歪在一旁,紧紧抓住了旁边的枕头,脸也微微侧着,额头上一层细密汗珠,好像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似的,


静谧的夜色,连一点风都没有,不知道为何,这般时候,那垂落的幔帐,忽然轻飘飘的动了,像是被气流带的颤抖起来,无风自舞,


床上,被子里头睡着的人,一动不动,显然还在睡着,神色之间却又显露出来几分微妙变化,似乎已然忍耐到了极点,再也承受不来,终于低低的,克制而又收敛的,呻吟出声,听起来还真是承受了莫大缘故,


此时此刻,旁人自然看不出来什么,大约,只有那还在闭着眼睛睡着的,却又呓语不断,时而喃喃叫着斐儿,时而低低说着不要不行的人,才知道到底梦见了什么,


一夜断断续续,那样的呓语,呻吟之声,直到天亮时分,才算止息,很快,日出东方,天色大亮,院子里头一切如常,房间之中,毫无痕迹,怎么看都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差不多时候,一如既往,苗人凤醒了过来,照旧还是一身酸软疲惫,


躺了一阵子,他慢慢坐起身来,想了想,低头看去,瞧见自己一身齐整衣衫,眼神顿时黯淡了下去,


饶是如此,他还是慢慢抬起手,一点一点,敞开了衣襟,仔细去看自己身上,甚至伸手过去,仔细触摸查看了一番,


可惜,无论怎样查看,无论如何触摸,除了那些个,因为发梦而残存的滋味,身体发肤之上,根本没有任何痕迹,显然,尽管感觉上真的不能再真,到底不是真的发生过,不过就是做了一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真实不虚的梦罢了,


周围一片静谧祥和,苗人凤散着衣襟坐在那,神色凄苦,眼神呆滞,好一阵子都没生出任何动作,


过了一会,他抬起手来,无声抹去了滑落的温热泪滴,终是一点一点,重新穿好了身上的衣衫,起身下床,开始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每一天,


厨房了生火的时候,苗人凤眼神都还是那样木讷呆滞,了无生机,


晚些时候,南兰抱着兰儿从那边寝室出来,看见苗人凤在院子里来来去去的,做这做那,始终都是一脸沉重涩苦,不过就是移开了眼神,


自从掌门人大会之后,苗人凤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看着是个活人,其实言行举止就跟行尸走肉差不多,明明还活着,已然跟个死人差不多,这么多日子过去,南兰都习惯了,当下就是在琢磨,如何才能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带兰儿避开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怪人,


要说苗人凤为何自从掌门人大会之后就成了这样,其中的缘故,南兰也是知道的,


虽然知道原委,她这样的官家小姐,无论怎么想,怎么琢磨,还是实在不能理解苗人凤的心思,也是无从体会苗人凤那番生不如死的感受,


她只是觉得日子过不下去,无从忍耐,不想继续留在这个院子里,感受那种如同埋在黄土里,半点也不受人关切在意的日子,


吃早饭的时候,南兰抱着兰儿,一点一点耐心喂饭,瞧着对面坐着的苗人凤几乎没有任何胃口,虽然不大高兴,还是耐着性子说了一句,“眼下这样的时候,便是不为旁人,你也该为我和兰儿,好生保重自己,”


停了停,她移开目光,看着怀里的兰儿,低声言语,“那时候,先是在天龙门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来又去掌门人大会拼了一场,就算是天下第一,也不是铁打的身子,回来这么多日子了,一天天的,你一直这样,眼看着整个人都瘦了不少,再这样下去,身子骨哪里能够受得住,你看你瘦的,都快变成皮包骨了,”


苗人凤没言语,默默端起面前的碗,一声不响,开始埋头吃饭,


南兰见不得他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是不想让兰儿看见这样的亲爹,吃完饭,赶紧带着兰儿出去转悠,留下苗人凤一个人在院子里头坐着,看天,发呆,出神,


过了一会,苗人凤站起身,去到屋子里头,关上了门,走到那边镜子之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看了看自己的脖子,


确定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过去床边坐下,端端正正,一丝不苟,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斐儿,我知道你在,我也知道,你听得见我说话,我没有旁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确实在我身边,没离开,”


这句话之后,他凝神静气,留心注意着周围,就是想要看到一点类似回应的变化,


可惜,先是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又过去了一炷香的时候,屋子里头还是静悄悄的,一点不对劲也没有,更加没有任何忽然生发出来的声音,就连一丝一毫的气流变化都没有,


悲恸苦楚涌上心头,苗人凤不觉落下了泪,满心彷徨无助,一身寂寥绝望,他一个人呆愣愣的坐着,根本觉察不到时光流逝,自身饥渴难受,仿若已然成了一个死人,


回过神来,天色已经黑了,不见兰儿在摇篮里头,苗人凤回想了一下,隐约记得,南兰似乎带着兰儿过来过,说是赶上一个热闹集市,要去附近的镇上转转,过几日才会回来,


他坐在那,看了一会外面的浓郁夜色,缓缓起身走出去,准备了东西,沐浴更衣,


泡在浴桶里头,水汽蒸腾,苗人凤发呆出神了好一阵子,思量再三,暖热水流之中,他终是狠下心,伸手而去,抹上了那等隐秘之地,伸指其中,想要一探究竟,


真的这样做了,那股非常难受的,生涩的滋味,顿时让他僵住了身姿,


清晰的,无从错认的不好受滋味,终于让他能够确信,之前那些个所谓的真实不虚,真的只是发梦而已,其实并不曾发生过什么,不由得垂了头,默默哭泣,


一转眼,掌门人大会之后,已经大半年了,也就是说,那时候,胡斐在他怀里闭上眼,咽下最后一口气,离开人世,已经大半年了,


当初,胡斐的尸身,是他亲手入殓的,胡斐的身后事,也是他亲手料理的,雪山之上,胡斐的那块墓碑,都是他亲手刻写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胡斐是真的走了,不在了,再也不会回来,


可是,就算这样,就算这些事都他完成的,事到如今,他心里也还是存着那样的念想,总是默默希望着,有朝一日,那个明朗温厚的少年,还会出现在他面前,像从前那样,看着他笑,或者就像从前那样,恼火了他也行,


收拾好了自己,擦干眼泪,苗人凤特别换上了一件,从前胡斐很喜欢的衣衫,


屏风后面,他站在那,颤抖着手,好几次之后,才能把身上的衣衫料理整齐,收拾东西的时候,眼神扫过,看见了一旁摆放着的,那个属于胡斐的柜子,


他缓缓走过去,打开柜子,看到里面放着的,齐齐整整的簇新衣衫,悲从中来,不可抑制,整颗心都像是被狠狠攥住,忍不住扶着柜子,弯下腰身,泪如泉涌,


那些个簇新衣衫,都是他亲手为胡斐准备的,之前还想着,要是胡斐长得快,很快就需得再做新的,如今却是再也用不上了,


这些个簇新衣衫,再也不会被胡斐穿起来,因为胡斐已经不在了,


掌门人大会,他本来是赶着去救胡斐的,谁知道,关键时刻,性命攸关,反倒是胡斐扑上去,义无反顾,用自己的性命护住了他,


他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当初那样看着大哥大嫂撒手人寰,到了这样的时候,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胡斐闭上眼,离开世间,仍旧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缓缓站直身子,颤抖的手,轻轻的,来来回回抚摸着那些个簇新的,还有胡斐穿过的,半旧衣衫,苗人凤还是不大能够相信,那个他一手养活大的,十九岁的明朗少年,真的就这样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事到如今,只要能让胡斐回来,哪怕和那时候一样,胡斐是怀着满腔怒火回来,就是回来找他算账的,甚至就是为了要再来一次,将他禁锢在身下,恣意百般欺凌磋磨,他都愿意,


只要能让胡斐回来,无论需得如何,苗人凤都是心甘情愿,哪怕是要他枉顾伦常,主动去向胡斐献身,让胡斐和当初那时候一样,再把他恣意欺凌摆布一番,做下那等无从分说之事,他也都是无怨无悔,


当下,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可以让胡斐回来,只要能让胡斐回来,不论要他怎么样,不论要他做什么,都行,他都愿意,


可惜世间并没有这样的路子可走,也没有这样的办法可想,胡斐已然死了,为了救他,为了与他两清,以命换命,抵偿所有,弥补之前对他做下的混账事,胡斐已经死了,就死在他怀里,死在他眼前,胡斐身上的温度,就是一点一点从他怀抱之中流逝而去,


这辈子,他永远都无法忘记,掌门人大会的那个晚上,在那样破败的地方,怀抱着胡斐,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一再收紧手臂,反复抚摸着胡斐的面容,却又只能眼睁睁看着胡斐闭上眼睛,撒手人寰的滋味,


今夜,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苗人凤收拾好了自己,去到床边坐下,想了想,复又站起身来,去到厨房之中,拿了一个罐子过来,放在了床头伸手可及之处,希望可以派上用场,


那罐子里头装着的,是蜂蜜,胡斐从小就很喜欢吃这个,这些年一直如此,怕不够吃,家里头,他总是会存着几罐,以防万一,这时候正好拿来作为验证,


差不多时候,他熄了烛火,上床躺下,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布条,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平平躺着,一动不动,静默等待,


山野之间,一如既往,静谧夜色铺天盖地,除了那些个关于在夜间走动出没的活物,并无其他,能够听见的,只有一阵阵轻柔夜风吹过,枝桠摇荡,叶子发出摇摆声响,


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少时候,平平躺着的苗人凤,终于感觉到了一些熟悉的异样,


那是一种累似冰冷的,没有热乎气的阴寒之气,先是到了床边,接着便是来到床上,笼罩了整个的他,因为看不见,反而感受的特别真切,


接下来的,和之前的每一个晚上一模一样,他想伸出手去,有所触摸,却又怎么都做不到,整个人就像在梦魇之中似的,根本就是动弹不得,


今晚上,摒除了眼中所见的干扰,他用心听着,感受着,





。。。。。。(爱发电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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